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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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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圣旨吗,我督军,得好好慰问你们手下将士。”

    任平生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你可别小瞧我,老子也打过仗,说不定用处不小呢。”

    元修轻轻点头,“驱使民心为我所用,还有什么比这个‘利’字更有效吗?萧相国可真是个人物!”

    青瞳并不知道玄冰真气的运转方法,当然不可能主动停止血脉运转,所以这些年过去,这一丝真气一直在她丹田内隐藏,并没有像其他修习内功的武林人士那般逐渐加深。

    “元修,你不用啰唆。”任平生将酒碗往桌上一丢,“老子不走!”

    “不是不好。”元修道,“实际上出乎意料的好!就只屯兵一项来说,没想到这条令这么一改动,倒真是起了好大作用,我这次整编军队,各个派系混在一起,能打的不能打的自己就分开了,这要是弄好了,逐渐派给他们不同的任务,再逐渐整编调离。剩下的不但是精兵,而且也没有原来谁谁的兵,谁谁的人那种区分了,都是大苑的士兵。只是改制要求大量士兵还田,现在看来有田亩的那些条件优厚新政条令等着,士兵们还没有意见,可战时一过,国家还负担得起那样大额度的扶持吗?那么多士兵回家种田,几年之后却没有了国家给的补银,能没有祸患吗?”

    任平生撇撇嘴,“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名义上是兵马大元帅,实际却要执行他改革兵制的命令,心里不乐意吧?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京都从上到下,能让老任心服的还就他萧菩萨一个!你要和他斗心眼儿,死的准是你!”他往城下瞄了一眼,“该唱戏的时候他就得唱。”

    按照张峰岚和任平生的身份来说,这些禁军应该把他们护卫在中间的,哪能让他们开路?但是老任做大内侍卫教习之前曾在禁军做过都统教习,他的斤两这些禁军都清楚,谁也没觉得自己能保护得了他,也不信他还需要保护,便由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老任带着禁军上任只不过是必要的体面,去易州交接的时候,总不能是光杆督军自己来的吧?要不然这五十个人其实他也不用带了。

    任平生先领命,再由人将早早准备好的慰问词大声宣读,说的都是鼓励话语,这些仪式都由礼部定好,老任不须费心,跟着走就行。元修便领着他围着隆德郡的城墙走,让四面的将士都能看见。

    转念一想又自己摇了摇头,还有什么比相王更大的爵位吗?何况大苑的相王不是虚爵,那是可以和女皇同朝参政的。只不过第一任女皇的相王为人太老实,即便是天天坐在朝堂上一样没有主意;第二任女皇又太强势,相王更换频繁,没有时间扎下足够的根基势力,大苑才没有出现过相王分权的情况。

    开国之初,给这里冠名的官员本来拟定的称呼是“夷州”的,后来这个明显带着歧视的名字被高祖否决,改做发音相近的易州。而另一个少数民族聚集的州府——羯州,则在二十年前因关内侯元修以少年之身,仅带几百人便平羯人之乱获胜而更名捷州,此地乃是当年的少年将军、如今统领大苑最大一支军队——四十万兵马大元帅元修的根基之地。

    半月之后,元修终于忍不住,夜间请他入府吃酒。酒席并不丰盛,只是捡府中肃静的地方摆上一张小桌,几个精致小菜而已,酒却是大大两坛子,两人脱去戎装,相坐对饮起来。

    “是送水的水车。”一个士兵见状转回来,低声对任平生道,“羌人生活在山上,不是每一个村子都有水源的,这种车常见得很,”

    任平生端着酒碗只是有滋有味地喝,像没听见一般。

    传令官跟着他们,城墙上读几句便停一停,等着各军中一级级传令官重复下去,以便每个士兵都能听到。

    青瞳的心脏骤然收紧,无论她怎么忍耐,一滴眼泪还是毫无办法地流了下来。

    然而早年,青瞳体内曾经被周夫人打进去一道寒冰真气。玄冰真气是很奇特的内功,它的练习方法和人自身生机带来的血脉流转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只有先停掉自身血脉流动,才能修炼这门内功。

    这哪里是什么假死的药物?而是真正的心疾发作,没有药物帮助,没有外物压制,她是真的到了濒死的关头。

    任平生也点点头,“可不是吗?就算刚打过仗死了亲娘老子,眼泪一擦也忙着种田经商去了,可见做一切事现在都让人觉得机会难得!”配上他难得的肃穆表情,任平生这句话说得倒颇有分量。

    听得将士们大眼望小眼。让他们两队人剑拔弩张对峙,小范围摩擦还可以,真的拉起队伍互打却不敢,闹那么大就如同造反。这些人只想看朝廷对自己的态度和信任度,不想真的造反,折腾了一阵,只好草草收尾。

    队伍最前面两人,一个人穿着军官服饰,大约三十多岁,白面微须,长着一双细长的凤眼,乃是晋王手下的领军张峰岚。另一个比别人都生得高大不少,穿了一身便装,但是由于身形魁梧,看着不比身边军士少了气势,正是天子近臣任平生。

    晋王手下不满,故意将粮册明细给他看,这些粮饷军需的明细只一个卫所的就足足有五个大箱子,全抬过来给任大督军过目,料想他查清楚就要半月。任平生第一本就倒着拿起来,磕磕绊绊跳着读,大概认得三分之一的字,显然是不用指望他能看懂的。

    他们两个已经结伴走了好几个月了,张峰岚是晋王派遣整肃自己军队的大将,晋王大军和物资一路北上关中,却还需要一个朝廷的人居中协管。

    这活并不好做,晋王那边倒没什么,他已经决定交权,倒是当断则断,非常痛快。只是他手下的各级将领各有所求,难免有人心中忐忑拖延,有人阳奉阴违,还有人为了前程想方设法地巴结京官。这些晋王老先生都已经不管了,东西已经如数给你,如果朝廷连这些小事都摆不平,那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不值得帮助了。所以朝廷需要有个得力的人接手这件事,并且一定要做好。

    不过这心思不能和人说,他元修是名利中人,但是眼前这个大个子绝对不是!何况就是说了,他肯定不会喜欢这个话题,元修口气一转,故意笑道:“对了,任大哥,你刚刚说你佩服的就是萧相国一个?那陛下呢?你也不放在眼里?”

    山路上人烟稀少,他们走到下午才第一次遇上外人。这队人只有五个,赶着两架牛车缓缓而行,将一条黄土路拦个结实。

    任平生一笑,“那你说,她欣赏我吗?”

    他现在也的确威风,四十万军队和粮饷物资都已经到齐,这是大苑有史以来一个将领带兵的最高数字。昔日作为大苑擎天玉柱的周毅夫,带兵也只有二十万,便是皇帝自己控制的十六卫军,人数也不过十二万。

    等青瞳恢复心跳,血脉开始流动,那点微乎其微的玄冰真气抵不过全身血脉的推动,又缩了回去。青瞳除了还全身冰凉,再也没有一点用过真气的迹象,就让赛斯藏那样的高手过来检查,怕也只有假死药物这种结论,怎么能怪萧图南误会?

    青瞳思虑再三,从晋阳回京的时候,决定留下任平生来督管此事,她给了任平生一个权限很大的督军职位,让各路人马有什么问题都去找他。

    这次元修没有迟疑,道:“任何人和你相处之后,都会欣赏你的。”

    他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粮册上的字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字。称兄道弟推心置腹地将粮册推给当地驻军官员,连说多次皇上说了,要群策群力嘛。驻军得了命令,擦亮眼睛检查,揪出好些不符之处。驻军兵将的调动事宜又被老任丢给晋王手下负责,一样监督得如同猎犬,滴水不漏。

    那两辆车都很破旧,车轮随着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恐怕很久没有上过油了,车轴锈迹斑斑,拉车的两头牛全身满是污泥,和车辕接触的皮上一片光亮,毛都磨光了。

    “没想,总得三五个月吧。”

    元修嘴角一动,轻笑,“以前嘛……确实嫉妒过,不过他策划陛下登基之后,我就再也不做这样的念头了。他一人之力可以谋国,我是万万不及的。”

    任平生和张峰岚几天前便到了易州,在大军驻扎营地附近的隆德郡歇息,然后便分头行事,任平生去易州元修处,张峰岚去捷州夏达春处分别劳军宣旨。任平生这边算着时间到了正午才来宣读圣旨,这是军务,取在午时讨个阳气最盛的口彩。

    出了晋阳再往北,平原地势就走到头了,前面都是复杂难行的丘陵和山地,丘陵地带过后,便是大苑的关中地界。

    元修皱眉,“为什么要留这么久?”

    老任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一个有钱人也就罢了,怎么能个个人都盖得起这么大房子?”说罢兴冲冲打马便走!

    他说完了,再由元修做一番慷慨激昂、誓报皇恩的回复,整个仪式拖沓冗长。

    那就是想从功业上让陛下重视了!元修只觉得自己急得浑身燥热,这蠢货!近身关爱不比什么做事立功更容易打动人心?比功业你比得上西瞻振业王吗?女人是很难用常理推断的,虽然她现在同西瞻振业王势同水火,但难保出个什么事情就打动了她的心,所以最好还是先让她的心有个归宿才稳当!

    “你着哪门子急?你觉得这新政不好?有什么完善意见?”

    关中,易州。

    身后的禁军赶上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大声叫道:“这是羌人的村落。大人,再往北走十五里地,就是羌州了,山上一处就是一个村寨,不是一家人居住的,而是一个村寨共有的。族群而居,正是羌人的习惯。”

    元修吓了一跳,“任大哥,怎么了?”。

    一条闪亮的小河就在官道不远的地方,河水明亮清澈,一尘不染,静静地流淌,远方青山巍峨,连绵逶迤,直通天边,景色另有一番动人之处。

    如果没有意外,这缕真气会逐渐衰弱最终消失,但是这次青瞳心疾发作,呼吸断绝,血脉不流,玄冰真气却自动流转起来,这是天下第一的保命功夫,虽然只是微弱的一点儿,一日一夜地流转下来,却也将青瞳的心疾压制住了。

    这是大苑北部偏西的一块地域,就面积来看,比内陆四个州府加起来都大。然而此州府地势崎岖,适合种粮食和放牧的土地都有限,大部分都是贫瘠的养活不了多少人的山地,所以当初大苑开国厘定国土的时候,把这么大的面积只算作一个州府了。

    “哎呀!有要事!”任平生突然鬼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脸皮既然够厚,元修也就无法继续取笑了。看了看他风尘仆仆的脸,张口欲言,却又忍住了。这时传令官也已经把他的元帅敕令读完了,元修阅兵结束,各部队整编撤回,烟尘飞扬,很是忙活了一阵。

    他这里一出神,已经被任平生灌进去好几杯酒。

    那五十个禁军不懂羌人语言,为怕引起误会,齐齐友好地笑着。

    “可是……”这话已经很实在,任平生和他交了心了,元修有些语塞,却仍不死心。

    他指着村子大呼小叫:“你们快看!这谁家这么大啊!这少说也得有几百间房子?哇!那边山头还有!哎呀,前面那个山头的更大!啧啧!这什么地界?住的都是大财主啊!”

    一队人马此刻正驰骋在黄土道上,大约五十人左右,这些人身穿青色皮甲,甲上饰以铜制虎首,腰间带着一尺三寸长的绣春刀。熟悉军旅的人不难判断,这些人都是大苑的禁军。

    大个子控制脸上肌肉,很小范围地嘻嘻一笑,“元修,你嫉妒他?”

    两辆牛车中各有好几个硕大的水桶,桶壁铁皮箍住的地方红暗暗一片水锈,实在没什么特别,一队人马也就不再留意,绕过他们走了。

    任平生笑道:“那个可不是放在眼里的,我放在心里了!”

    听到身后密集的马蹄声,五个人全都回过头来,眼神戒备,看他们的打扮都是当地羌人。

    可惜萧瑟有更重要的任务,铁林军从青州一直打过来,所到之处一路烧杀,致使许多百姓和地主士绅变成赤贫,土地荒芜,士兵溃散,工商不兴,可谓百业俱废。萧瑟和青瞳都是眼睛一亮,有人烧荒有人播种,这正是实行新政的最好时机!于是他身体刚刚好转,便急急奔赴西北,跟着铁林军身后就地调拨种子,安顿大量战后的流民,整军、募兵、分田、兴商……大苑轰轰烈烈的播种活动就在敌军刚刚撤出的地方展开了。

    张峰岚见任平生双眼锃亮,不禁皱眉道:“任大人,羌人规矩多得很,指不定什么事情就犯了他们的忌讳。我们皇命在身,别处还罢了,但是进了关中可就没什么好玩的,尽快赶路吧!”

    这一番折腾,身体不但没有一点麻烦,她的病倒还好了少许。

    大个子转过头看着城下,声音放轻了,“元修,大哥说一句,青瞳让你掌军看中的不光是你的忠诚,还有能力,你看她怎么没给我四十万大军呢?改制嘛,问题不可能没有,战时的好处可就体现出来了,哪里不对劲,你就拍他娘的!这份功劳,也不比相国差了。”

    一队人略略休整,便顺着黄土路绕山而走。

    禁军是戍守皇宫的,虽然只有五千人上下,却全是精锐中的精锐,如今这五十人的队伍已经颇有气势了。加之禁军出京不是保卫皇族就是传达皇命,就算没有人知道任平生和张峰岚的身份,看到禁军在,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去惹他们,这些人连看带走,一路平安地到了关中。

    之后任平生在易州住了下来,元修开始还挤出时间陪同,事情一多,便没那么多时间了。任平生不在乎他招待不周,一直说让他尽管忙他的,自己有时候下军营,有时候去郊野,逍遥快乐地游玩起来。

    酒席之中,元修几次张口,又几次咽了回去。任平生灌了一口酒下去,没有回头,就知道他在看自己,淡淡地说:“有话就说,再憋下去,老子就便秘了!”

    宣旨的排场近乎于皇帝巡行,金瓜、金黼、金钺、金斧、银瓜、银斧、铜钺、扇、杖、羽……四十万军队初初整合,威严肃穆的排场有助于他们增强信心。

    任平生虽然是督军,但圣旨却另有专门随军前来的黄门太监宣读,那中年太监取过圣旨,用专业的调门高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彼国西瞻犯我关中、扰我百姓,致使民怨沸腾,百姓不安。朕出兵讨之,元修、齐成泰、夏达春等将士恪尽职守,作战勇猛,应给予嘉奖。朕意,授禁军都统任平生督军职位、果毅将军张峰岚为副使,代朕巡狩边陲、慰问将士,钦此!”

    元修眼睛都直了,“你是说,你到我这儿,是故意躲开她的?”

    “你臭美去吧!”元修急了,“就你会自作聪明!你认识几个女人,就敢说懂得女人的心思了?我说你赶紧回去,陛下现在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倒有可能!”

    刚出晋阳不久,晋王军就和当地军有了冲突,张峰岚故意不管,说此刻晋王属下已经归了国家,让属下找任督军评理。当地驻军将领怕晋王手下告偏状,两队人剑拔弩张地到督军行辕,一起找长官评理。谁知任平生听了几句,便兴高采烈地要求两边军官拉开队伍干仗。

    可惜这个缘故连青瞳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和他解释?

    任平生促狭地一眨眼,“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离开了,时间一长没有个不想的,说不定大眼睛现在想我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个表情语言是全天下公用的,几个羌人面容松下来,看出这些人要过路,便赶着牛车向路边靠,给他们让出地方来。

    自然还是有错漏的,但任平生并不深究,他自己言行中小错误不怕,钱粮中的小错误不追究,不知不觉中,时间硬是被他挤出了一少半来,只几个月时间,整理好的物资和军队便源源不断地给元修送过去了。

    “你为何不走?”元修皱起眉头,“别的不说,单说西北现在战局吃紧……你就不担心陛下遇险?”

    为什么?元修以己度人,不免考虑任平生是不是也静极思动,想在这关中之地做几件大事,立些功业?任平生和皇帝的亲近程度是自己不能比拟的,他肯为皇帝背黑锅,回去必定免职,地位上差着自己好几个档次。不过如此亲近之人,如果皇帝意图起用他,想升迁可是十分容易之事。朝中已经有了一个他不能比的萧瑟,难道还要多一个?

    老任将袖子挽了起来,大呼小叫道:“因为军队要比的是摽膀子往一处使劲的本事,明白吗?所以大伙必须一起上,你们这些新上跳板的行子,老子本官教教你们,别的山头势大也不要紧,和他们对盘的时候,一定要鼓起这股气势!光让你们当家的上,咱丢不起那人!是和字上的朋友,就并肩子上啊!哪怕就杀剩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了,也不兴孬种,这叫争的一口气!懂了吧,老子合计多久才想明白的事,今儿就告诉你们了,咱是军队啊,就要有这种气势!所谓同甘共苦,同舟共济,肝脑涂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心一意、一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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