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原本将会长成一个和公孙白一样俊气的男子。
他眼中一亮,伸手便抓向了酒壶。
身旁的那名家将似乎憋得满脸通红,见到那舞雪姑娘已经奔出大厅外,又见刘和来问,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此女子,小的见过多次了。”
歌声慷慨而激昂,歌声之中,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头戴白玉冠,身披一袭雪白的轻衫,腰佩长剑,摇着羽扇,踏歌昂然而来。
能臣抵之腾身而起,指着帖木儿吼道:“帖木儿,别以为你是乌延的连襟,本大人就不敢杀你,再敢胡言乱语,格杀勿论!”
这玩意是铜质的,不易砸烂,就这个了。
在土垠城北面的水岸边,数十个人头随着一根根滚木漂浮而来,在浅水处缓缓的停了下来,数十名乌桓人脚踩着实地,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松脱手中的滚木,任其漂流而下。
刘虞望着那个幼小的婴孩,听着他的悲惨身世,望着他那甜甜的笑容,神色忍不住再次动容。
舞雪又朝他抛了个媚眼,笑道:“如此有劳太守了,太守只需派人送到府门外,自有人前来接应。”
公孙白不以为然,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羽扇,淡淡地说道:“下官前来,是想献几幅图画供太傅观赏,此画都是下官前日征战乌桓人时,沿途亲眼所见之情景,请人如实画出。”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这幅画卷,久久无语,接着又打开了其他几幅画卷,都是同样惨绝人寰的情景。
公孙白冷声道:“这个婴孩,是军士们在路边草丛中捡回来的,他的父亲被乌桓人大卸八块,母亲被凌|辱而死,他的父母临死前怕他受伤害,偷偷的藏入草丛之中,幸得军士所救。他们给他取了个名,叫幸生。”
接着死里逃生的乌桓人连滚带爬的奔上了岸边,一屁股瘫坐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任落日暖暖的晒在背上,望着滚滚的水面出神。
帖木儿恶狠狠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掐住能臣抵之的脖子,掐得能臣抵之双眼鼓出,四肢拼命的挣扎,终于慢慢的瘫软了下来,一动不动。
刘虞望着这个幼小的生命,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
叩嗒嗒~
刘和口中一口老酒喷的那人满头满脸都是。
歌词的最后一句,深深的将刘虞打动了,他蓦然回头,望向歌者,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能臣抵之大怒,指着他怒吼道:“当然要战,此仇不报,我如何心甘?难道你被公孙白打怕了么?”
此瓷瓶有这么贵么?
舞雪姑娘抿嘴一笑道:“土垠城就那么大,若是有缘,一定会有机会遇上太守的,民女告辞!”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
刘虞气极,指着公孙白怒喝道:“滚!”
“且慢!”公孙白满脸的凛然之色,指着刘虞喝道,“此瓶乃战国之古物,价值三万钱,足够一户百姓之家数全年生活之资,太傅一向勤俭爱民,岂可行此糟蹋民财之事?”
刘虞疑惑的打开了其中一轴画卷,细细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帖木儿冷冷的望着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九千精壮出征,就只剩下这四五十个兄弟,族中的剩余的所有精壮,加起来也不到万人,难道我等还要将他们拼光吗?四万人都没奈何公孙太守一根毫毛,就算我等倾族而出,又能如何?难道你想举族覆没吗?”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刘和口中的酒水又喷薄而出。
能臣抵之神色大骇,嘶声问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吗?”
那家将笑道:“此女乃红香阁的红牌姑娘,她每日卖笑,逢场作戏惯了,自是演得真的似的,将太傅也骗过去了。”
落日之下,土垠城四周依旧是一片沼泽地,洪水滚滚奔流,但是水位已明显降低,许多较高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水面,留下一片烂泥地,还有鱼虾在蹦跳着。
公孙白说完这句话,便率着众人扬长而去,留下刘虞在房内发呆。
心似黄河水茫茫
说到这里时,那个叫幸生的婴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甜甜的笑容。
此人是一个邑落小帅,名叫帖木儿,残存的这四五十人之中,倒有八成是他的部曲,真正的能臣抵之的亲兵,不过十人。
“和平,从来就不会自天而降,只有正义的杀戮,才能制止邪恶的杀戮!”
屋外的刘和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慢,太傅岂可如此!”公孙白不等他的手挨到酒壶,便沉声喝道,“此酒壶中还有半壶酒,一壶酒要耗五斤粮,半壶酒就是两斤半的粮食,岂可就此糟蹋?须知百姓耕种不易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他狠狠的望着土垠城方向,眼中露出浓浓的仇恨,恶狠狠地吼道:“公孙小贼,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此去必重整兵马,杀光郡内的汉人,以报此仇!”
……
帖木儿狰狞的笑了,指着能臣抵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害了整个部落,死有余辜,该让你的弟弟乌延继位了。同时,我们也需要你的人头,向公孙太守谢罪,以换取全族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