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了极限,经此突然袭击,已然慌乱不堪。
公孙白疑惑地问道:“如此乌延单于不会不悦?”
马蹄声如雷,那只军队很快奔驰到了离并州军三四百步开外的距离,大军中的旗帜已逐渐可辨识。
尤其是中军大旗下的袁谭,脸上那惊喜至极的神色突然凝结住了,那种大局已定的狂喜的心情突然跌落入冰谷之中,五味杂陈。
公孙白瞬间变得脸色煞白,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面临如此的无力和绝望。
公孙白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白马义从士卒,只见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虽然已经累得坐马都成问题了,却依旧神情坚毅的望着他,神色虔诚而敬畏。
就在那只增援部队靠近并州军百步内的时候,突然破空声大起,连冈上的白马义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大片流光突然掠起,向并州军倾泻而去。
果然天不亡我公孙白,老天爷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咻~
这些部曲跟随他南征北战,破乌桓、败鲜卑、定辽东,大少战斗不计其数,却未尝一败,早已把他视为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依旧是对他信心百倍。
“兄弟们,恐怕这次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公孙白默然不语,心中在流血,这都是他的百战精兵啊,无论是武力,还是作战经验和配合度,以及自信心和士气,都对这个时代的士兵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从他们之中任意拉出一人都是百人将之上的资质,虽然只折损了两百多人,却简直是在割他的肉啊。
那片如云似雪的幻影之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袍小将正提着长枪、胯骑着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大肆追杀他的部众。
田豫轻轻地叹道:“以五千之兵,硬撼八倍之敌骑,最终斩杀三倍之敌,而自损仅两百余人,白马义从果然是天下无敌精兵!”
公孙白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刘虞此战新丧嫡孙,必然悲痛,随即一提缰绳,朗声道:“走,随本侯回城!”
那些白马义从虽然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在四处收集着同袍的尸骨,然后将他们的尸身绑在战马之上,准备集中举办葬礼之后再下葬。
田豫似乎看出了公孙白的抑郁,出言安慰道:“昔日主公征调一千余乌桓骑兵入白马义从,自那以后乌桓人以加入白马义从为至高荣耀,不若从随下官而来的乌桓骑兵之中精选两百人补之?也算是对乌桓人的一种拉拢。”
“国让,此次若非你及时前来救援,整个幽州将陷于不复之地!”公孙白激声道。
昔日他恨不得把乌桓人举族屠戮干净,如今关键时刻却是乌桓人救了他,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此时,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袭来,而此时的袁谭正望着公孙白,心中暗暗发狠,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箭已掠到了他的面前。
六七千公孙军精骑轰然撞入了并州军之中,大肆砍杀,这些公孙军自然都有双马镫辅助,而且个个悍勇异常,很快就突入了并州军中军,只杀得并州军毫无还手之力,四散奔逃。
公孙白的34万兵甲币,最后只剩的4万多。不过令他较为高兴的是,此战之后,又得道一万多优良的战马和五千骑兵俘虏。
就在袁谭等人尚在呆愣之中的时候,却见那只来军中的大旗突然变换成公孙军旗号,袁谭这才如梦初醒,急声喝令乱成一团的并州军整队迎战。
“那是田太守的旗号!”身后的赵云突然激动地喊道。
公孙白疑惑的望着那些神威凛凛的右北平郡骑兵,问道:“国让仓促之间,如何集得如此多的英勇善战的精骑?”
正说话间,突见吴明纵马疾奔而来,朗声禀道:“启禀主公,蓟城残敌已弃城而逃,太傅大人及其家眷已安然回入城中。”
完了,完了,完了……屌丝逆袭的奇迹终究是有止境的,如今之计只有一逃了之,退回辽西,再无他法。
遍地都是并州人的尸骨和鲜血,还有那一匹匹悲嘶的无主的战马。
接下来,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式的战斗,白马义从和右北平郡骑兵朝着四散奔逃的并州骑兵疯狂的砍杀。
只是如今的白马义从人马俱乏,很多人累得连刀都提不动了,那些骏马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如何能再战?
这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已经尽力了,以五千悍卒硬生生的斩杀了并州精骑一万五六千人,已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