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黑滩河大战

  袁绍盯着对岸的公孙白，沉声道：“此子是否不知死活！”

    两岸鸦雀无声，唯只河水流动的声音和此起彼落的战马嘶鸣。

    袁绍长长呼出一口气，断言道：“若我军主动攻击，他们骑兵马快，据我所知就连他们的辎重营也是驮马数千，如何追得上？若是他们再往后退到易水边，则攻之不易，成了僵局。若依本侯之计，待其渡河时迎头痛击，一举击溃其主力，则幽州之地，乃至辽东，将是本侯囊中之物。”

    “是是是，俺这不是好奇么，知道了，知道了，小弟这就回账歇着。”那什长陪着笑脸道。

    笑声传入袁绍耳内，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

    接着发下后撤百步的命令。

    二更时分，袁绍结束会议，返回自己寝帐。

    高踞马上的袁绍在文丑、沮授、高干诸将簇拥下，来到箭盾步兵阵的后方，朝对岸瞧去，目光落在白衣如雪的公孙白身上，似看不到其它任何人般，双目杀机大盛，恨不得一口将他吞掉。

    这两人正是酉飞手下的黑豹卫，那什长叫黄献，这小校则叫郭续，奉酉飞之命混入河北军中，伺机而动。

    公孙军方，立时自发的爆出一阵哄笑，嘲弄袁绍在近年来屡次惨吃败仗、损兵折将的情况下，仍敢说出这番话来，简直是大言不惭。

    一向与两人不和的逢纪冷哼道：“有黑滩河阻隔，他要全军涉水过来，我等则趁其半渡而击之，弓弩齐发，二十万大军齐攻，公孙白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对岸号角声此起彼落，河北大军亦开始调动，从四周的营垒开出，在黑滩河西岸广阔的平野集结。

    由于人数众多，除前方防御为主的步军布成横长阵形，后方步军是十六组形成的偃月式阵势，每组约万人，形成半月形的收缩密集队形，圆拱向着对岸，把防御线缩小，成一有机的防御体系，攻击时可以发挥包围之势。

    “咚！咚！咚！”

    高干却狞笑道：“若公孙白敢挥军渡河，我们可待其渡河途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再吃他尾巴攻往对岸，保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数十枝大旗，上绣“公孙”二字，沿岸插置，随风飘扬，威风凛凛。

    公孙白保持着一副从容大度的油然神态，不住向四方战士挥手致意，忽然又握拳击天，每当他偶有这个动作，均惹来更激烈的呐喊，人人如醉如痴，浑忘战场上的凶险。

    袁绍指着公孙白恶狠狠的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儿，就凭他现下的区区四万大军，竟敢如此嚣张，我要教他个尸葬黑滩河。”

    一个年轻英俊的小校踱到那什长身边，低声道：“敌军兵力优势过大，于我军大为不利，明日会战，恐怕情况不妙，要不要到处生些是非，或者干脆把……”

    果然，对岸袁绍勃然大怒，却不怒反笑，大笑道：“公孙白小儿，大言不惭，若我堂堂车骑将军欠此胆量，今天就不会与你对阵于此，识趣的立即下跪投降，我或许可保你一个全尸，还给你一块埋骨之地，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撒入河中喂鱼！”

    高干也狠狠道：“末将以为，公孙白确是一心希望渡河作战，是因其一向凭着骑兵纵横北地，嚣张惯了，今见我军我冲车阵在前，又将河面已铺浅，正好纵骑冲来。”

    沮授讶道：“照道理，公孙白该不会是如此有勇无谋之徒。”

    咚咚咚～

    反观对岸，虽兵力远胜，却是士气低沉，特别是那些新募的百姓并，根本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身在那里？为什么而战？

    一路走来，这个年纪刚刚过弱冠的少年，带着他们纵横千里，横扫北地，所向无敌。目下在战场上每一个将士，均抱有着必胜的信念。

    沮授仍旧不安地说道：“大军实宜进不宜退，还请主公三思。”

    田丰也道：“其中可能有诈，请主公三思。”

    战鼓声一下一下的敲响，缓慢而稳定有力。于天明前早早便已整装待发，在黑暗中候命的公孙大军，队形肃整地注入黑滩河北岸的平原地带，临滩布阵。

    黄献点点头，满意地道：“今晚你当值，竖起耳朵，张大眼睛。我回去歇着了。”

    目送黄献走开，郭续回到帐前站定，目光忽然落到了帐前矗立的帅旗旗杆上，他的双眼一亮，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对位处这边河岸的每一名公孙军战士来说，今仗绝无任何疑问是一往无前，击败敌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那什长望了一眼大帐门口戒备森严的侍卫，微微摇头：“就凭你我这点武艺，想要除掉袁绍，那就是个笑话，反而将兄弟们都暴露了。不要总想着宰人，记住酉校尉吩咐咱们的话，一旦做了间谍，脱下这身盔甲，就不要把自己再当成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

    宽达一百多步的黑滩河，在刚升起的太阳照射下闪闪生辉，把敌对双方泾渭分明的隔开，河水默默流动，对即将发生的大战漠然不理。

    公孙白终策马至北岸河原，沿河布阵的公孙军将士立即爆起呐喊和喝采声，人人高呼代侯之名，士气立即攀上巅峰。对他们来说，公孙白已不止是他们的主公，也是会只带来胜利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