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了!
然后老爸说,“我们在十二楼第九科室排队。马上就要抡到你妈妈了。你快点上来。”
一般来说,医院是一个城市里,最有钱的几个所在。除了电厂,烟草之外的另一个金疙瘩。
另一个女孩则说,“我爸爸也是肾病,一周透析三次,已经透了七年多了。哎,我妈一直在身边陪着。这中间的酸甜苦辣真是一言难尽……”
符昊的时间赶得急。所以直接坐了进站招揽客人的一个出租车。一般来说,这些人把车开进火车站是要收费的。
到达怡都市,出火车站,正在下着小雨。
因为电梯是向上的。所以两人理论上应该是从地下升上来的。从符昊的感觉上来想,自己所在的已经是一楼了。怎么这医院还有地下室?有点儿诡异的感觉。
那个高个儿的姑娘正在聊天说,“……有一个五十几岁的男病人,有糖尿病足。一开始不舍得钱做手术,后来挺到不行了,却要截肢。唉,没过多久,人就没了。”
站外的柏油路面和路中的白线在淅沥沥的雨水中显得格外的黑白分明。
老李接着说道,“国家已经禁止用死刑犯的肾了。所以现在肾源更紧张了。我也不知道排到那一年才排得到啊。有钱也弄不了啊……”
叮的一声,门打开时。符昊能听到里面正有两个穿着白衣的护士小姑娘正在聊天。
老妈,“哎,病严重了呗。”她笑笑说,“现在都兴减肥,我这不用减,就瘦了,这是赚了。”
符昊在后面跟着出来。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好像踏入到这个楼层之后,就像坠进了一些有些绝望又努力活着的人的世界里。跟在其它地方完全不同。
符昊在小雨的淅沥中,冲上医院那高大的台阶。心里也在感慨,“人跟人的关系多么容易维持呀。给的钱多,人都会这么友好。”
他正冲到楼梯口,转身大叫了一声往回跑。
“买米要粮票,买油要油票。我在清江,清江一个月就发二两油,二两油能吃什么啊……”
有点儿凉。
符昊按楼层按键的时候,发现十二楼已经按亮了。心想,难道这两位也是要去六楼。
车嗖~!就像离了弦的箭一样出去了。
“老妈,你看这个。”符昊两指间夹着那个小药。
所以车费要贵一点。司机是个五十多岁中年人,长得像抗日军剧中的日本军曹。不过人很善聊,只说,“进站接客价格高一些。您多担待。”
老妈摇了摇头说,“我吃这干嘛。”符昊连哄带骗的,最终哄她吃下去了。
符昊,“好吃吗?”
老李掰了掰手指头说,“加手术费用差不多五十多万吧。”老爸老妈的有些叹息这个价格。
有个排在他后面的病人说道,“李老爷子要换肾了吧,听说都已经在上海排上队了。”
那旁边有人不同意说,“我有个认识的人,换了肾了。才六年就不行了,现在3天去透析一次呢。换肾也不过坚持那么几年而已,哎……”
符昊在地上甩上甩脚上的水。空气里有医院特有的药水苦味。
所以符昊进去的时候,很感激的看了那姑娘一眼。
老爸跟老妈都很羡慕的看着他,“你要换肾啊。”
符昊有些心惊的说,“老妈,你怎么瘦这么厉害?!”
符昊过去时。老爸站起来挥手。
符昊找到第九科室的时候。
那女孩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人民医院有钱,大厅有八台电梯。不过都不在本楼层。
老爸倒是吃了一惊,“这么快?!”
老爸,“哎,那么急干嘛,动车票多贵呀。”
那药带着股子清香味儿。所以符昊说,“路上买的糖,淡淡的,蛮好吃的。这一颗给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