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因为下面是一口棺材,而这口棺材,几分钟之前还闹鬼!
那黑色的大影发现了我,现在要过来吃我了!
正是它驮着棺材逐小溪逆流而上。
我几乎吓的魂不附体。
僵尸?
大山里的河不像平原地带的河,河道的落差非常大,水流湍急,我和那口棺材在河水里剧烈翻滚,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我死死的抓紧它,我很明白,在汹涌的激流里如果不抓住漂浮物而光靠自己的体力,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淹死。
“嘭!”
“你也不用谢我,今天是我大意了。”皮衣客抹了一把汗,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很僵硬,甚至有些渗人,还真不如不笑。
我牙齿开始打架,这东西太大了,足有两张大床单拼起来这么大,成三角形,两边像是一对翅膀,一条巨大的倒钩尾巴经常翘出水面,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毛刺。
接着,我又想起了那棺材里的那东西,便把听到的情况和他说了。
皮衣客一听脸色就变了,但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这事不要往外说,会引起恐慌。”
这就像是有人脑袋被枪指着,还是会不顾一切的逃跑一样,虽然明知逃跑就是死,但这已经无关理智了,因为死并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最可怕。
我奋力翻上棺材盖,将满满一肚子的河水全部呕了出来,人也就渐渐清醒过来,但我的神经却没有一点点的放松。
我大松一口气,绝境逢生的感觉,真他妈的好!
同时我也有些好奇,这里距离刚才抬棺的那一段路足有七八里的山路,皮衣客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而且准确的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还认得鬼鳐这种东西。
我又大概估算一下体力,狗刨式应该能到达那里。
我身下的棺材里面,居然传出“滋啦啦”的划拉声。
我差点没摔进水里去,等我抓紧棺面仔细一看,顿时傻了。
我暗暗揣测。
淡水河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生物?它驮着棺材要带到哪里去,我现在跳下去,它会不会把我当成零食啃了?
“不要怕,不能怕,越怕越死得快。”
他到底是谁?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告诉自己必须等,等这条河绕过洪村到了南面就有机会逃离了,因为那里的河道和另外一条溪流交汇,水流会变缓。
我瞬间泪流满面,奋力抓住绳子。
眼泪忍不住直流。
“只吃腐尸,不吃活的?”我奇怪,那它刚才冲我来干什么?打招呼?
我浑身冰凉,如果水下的这黑影还能让我理解一点的话,那这棺材里面的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它并不是逆着河水往上,而是逆着那条小溪的水而上。
尸变?
好大!!
皮衣客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知道的越多,牵扯越深。”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候只想逃离这口棺材,也逃离那个黑影,至于能不能逃得掉,已经不去想了,只想跑,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会吓疯掉。
“当然,那只是传说罢了,它真实的名字叫鬼鳐。”
我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
……
可就在我准备跳的时候,那棺材突然一震,居然迅速远离那棵树的位置。
洪庆生的老婆吗?
我快被吓瘫掉了,腿肚子直打颤,这时候是跳,还是不跳?
我点点头,以前在网上看过,印度有水葬的传统,人死后都以能回归恒河为荣耀和归宿,所以恒河遍地腐尸,那里有鬼鳐很好理解,可它出现在洪村这小溪沟就太匪夷所思了,哪来的这么多腐尸给它吃?
皮衣客用力往上一扯,我被拖的嘭的一下砸在岩壁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但此时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只要慢上一点,我就有可能葬生在水下的那个怪物口中。
那棺材直接朝我压了下来,纵然有水的缓冲,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将我砸得浑身剧痛,脑袋发黑,紧接着冰凉的河水涌来,将我的口鼻淹没。
我从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这里。这里的河道和一条溪流和它交汇,那条溪流虽然平时水量并大,但暴雨时却经常爆发山洪,以至于在交汇的地方冲击出一个巨大的水潭,特别深,而且里面有巨大的涡流,但却不算湍急,比较平缓。
我一听,激灵灵打个冷颤。
皮衣客拿出一根烟点上,拔了一口后,又说:“这东西在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恒河流域经常看的见,专吃腐尸,但能长到这么大的很罕见,更不用说这深山小溪。”
我随着棺材在水里剧烈起伏,刚开始还偶尔能听到后面传来的惊叫声,但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河水拐了一个湾绕过后山出现在另外一面。等流水不那么湍急,棺材彻底浮出水面的时候,后面的人早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