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演三变

的时候……你再端一个碗来盛，这时候没有剩菜残羹……”

    板寸头，英俊的脸庞上总是带着一丝微笑，一袭黑色长衫，看不出是由什么质料纺织而成。

    秦小天本想到大名府去找猴子张厚，一个月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他既没有宋朝的地图，也地名也不熟悉。

    那个伙计刚要大叫，旁边一年龄比较大的伙计说道：“哎，小伙啊。你干什么？哪有将客人向外推的？”

    古代的城市和现代完全不同，就像一个全封闭的乌龟壳，城门更是防御重重，瓮城犹如平放的弓，凸出城门外。城市孤零零地独立在大地上，城外很少有房屋，周围是稀疏的林木和杂草丛生的土地。

    博聚上人目光敏锐，笑道：“你徒弟也是来帮忙的？呵呵，他的实力不错，可以帮上大忙。”

    “去，哈哈，我早就想去仙界看一看，但是……怎么去？逆行通道……我这副身子骨可进不去。”

    纳善怪叫道：“坏了，小师叔……你难道也玩失忆吗？”

    李强笑道：“别管他是怎么过去的，呵呵，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师尊青帝那里。”

    汾州城中心是鼓楼，城门外还有四关，完全是一副全防御的格局。在冷兵器时代，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固若金汤，躲在城中，外面一般的攻击很难破开这个乌龟壳。

    青帝的目光扫过两人，忽然笑道：“有天演在，他们也能进去修炼，顺便将本体放在天将轮上……唔，身体在弱了……”他考虑了片刻，又道：“你可以用分身来照顾两人的本体，有天将轮的锻链，呵呵，两人的收益一定会突飞猛进。”

    他的兴致立即被激发起来，说道：“我参加，呵呵，我也想知道，第二变和第三变会怎样。”

    博聚上人说道：“也就是说……你也无法掌握天演的第一变，呵呵，真是期待啊。”

    秦小天淡淡地说道：“上菜，上好酒！你这鸟店要让客人等多久？”

    李强转头说道：“无涯、纳善，别在这里修炼，你们的修为足够高，境界却差了很多，现在不需要提升修为，而需要提升境界。”

    纳善和际无涯站在远处，两人发现这里的灵气浓郁得似乎要凝结起来，加上他们无法靠近青帝，只好躲在一边悄悄修炼。在这里修炼的好处非同寻常，静坐一个小时，可以抵得上平时修炼一个月。

    掌柜的满脸油汗，不知道该如何向周大罗交代。

    青帝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天姑咯咯笑道：“小家伙死掉了……”

    所谓的修行修心，就是为了体验人生百态，不能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前段时间的潜修能够提升修为，但是境界还无法提升，到了人世间，心态需要调整，应该是随心所欲，如果秦小天强压下怒火，对修行反而不利。

    菜肴好酒好茶流水般送上来，秦小天居中坐着，一大桌酒菜丰盛之极。

    这里的老汾酒不错，桌上摆着的四壶酒，一壶差不多有一斤，他喝得很快，半个小时就喝得干干净净，又开始坐着乾等。

    李强说道：“一起去吧。”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立即安排所有的伙计在楼下清扫整理，摆放大桌，厨房里也忙得热火朝天，如此一来，又把秦小天忘得干干净净，楼上的伙计下楼后就没有再上来过。

    楼上空着三张大八仙桌，其中有一张大桌靠着临街的窗子，秦小天一眼就看中，他一屁股坐下，说道：“好酒好菜只管上，要快啊。”

    掌柜的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歇息下来，门外忽然涌进来一群人，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拿着毛笔的手不由得一抖，帐本上立即糊了一大块。

    “上菜！上酒！”

    际无涯仔细打量着李强。

    掌柜的紧张得浑身发抖，人急生智，说道：“呵呵，周老爷，今天客多……”

    纳善去了清代，际无涯原本想去汉代，但是天演的功能还未完全发掘出来，去唐代已经是极限，所以他被发送到了元代，附身在一个刚死的奴隶身上。

    汾州城的位置在现代属于山西省，城内有九街十八巷，石板路，沿街有酒楼饭店客栈，在宋朝是一座比较大的城市，靠近河东路的太原府，也是一座边关城市，再过去就能到达西夏国的边界。

    掌柜的一脚踢去，骂道：“还等着看什么，去，拿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小伙，去我房间取好茶来！”

    来到宋朝已经十几年，秦小天对周围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他以前上学时学习就不是很好，历史更是一塌糊涂，再说，这个世界未必就是历史上真正的大宋朝。他也不想去费心思了解，只要能够修行，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修行，其他的事通通不管。

    李强仔细询问了一下修炼过程，问道：“在天演中……会影响到现实的修真界吗？”

    两人心里都感到遗憾，这里的灵气实在诱人，但是李强的话不能不听，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天姑和博聚来得很快，两人和青帝的关系非丗一般，对青木林也很熟悉。

    其实青帝也不知道，天演中的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所以他才会让秦小天进去试验，试验的目的就是想证实天演的第一变的结果会是什么。

    众人眼看际无涯的灵魂进入一个刚死去的士兵体内。

    这些年来，秦小天刻意保持孤寂，不想和任何人有亲密的关系，心里总认为自己应该斩情绝义。

    小伙计心中恼怒，眼珠一转想出一个损招，说道：“楼下已经没有位置了，客官，请上楼！”

    周大罗刚刚端起酒杯，就听见楼上突如其来一声吼，吓得老爷手一抖，酒杯“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到达澜境后，自保之力大增，即使对方是元婴期的高手，也有一拼之力，所以他产生了出去游历的想法。

    掌柜的也被吓住了，那声音犹如霹雳一般，震得整座酒楼直抖，灰尘四散。他哆嗦道：“楼上……楼上……是，是谁啊……”

    “是的，名叫天演，又称天衍，共有三变，我刚参悟出第一变——沧海桑田，呵呵，才开始试验第一个功能——弹指千年，本想看到结果以后，再召朋友来一起研究。”

    他心中暗骂那个小伙计，放下毛笔，堆出满脸的笑容，说道：“周老爷，您来了。”

    际无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等等！等一下……唔，我想要说什么？啊，对了，小天在哪里？”他居然还能想起这个小师侄。

    秦小天大喝一声：“呔！快点上菜！”

    汾州城，有护城河环绕，还有瓮城。

    李强见他答百所问，又问道：“要不要去仙界？”

    纳善嬉皮笑脸道：“老大，带我一个。”

    周大罗打断他的话头：“什么？客多？客多怎么空荡荡的？”

    小伙计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一只耳朵叫道：“哎，哎，我……听不见了……听不见了！”

    周老爷在汾州城里算是一号人物，姓周名大罗，绰号老阎罗。他是汾州一带有名的商人，暗地里是西夏国的走私贩，也是汾州和西夏国交界处最大的马贼头目，手下有一班武艺高强的好汉，专门打劫别的商队。

    楼上楼下的客人一哄而散，掌柜的又急又怒又怕，带着一帮伙计提着菜刀木棍，哆嗦着爬上楼去。

    伙计急道：“他是……他是叫化子啊。”

    李强笑道：“师尊，我看还是早点封住青木秘穴比较好，没想到仙界还有这么个漏洞，哈哈，幸好只是弟子知道，要是给外人知道，这条路可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秦小天从来没有如此快活自在，一路行来，游山玩水，他以旁观者的心态，观察着这个世界。

    青帝看见李强到来，忍不住叹道：“小子，什么好事你都要插上一脚……跟我来吧。”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通知天姑和博聚，大家一起来参悟，如果能够完成第二变和第三变，对我们的修为也许大有帮助，要不要加入？”

    秦小天的确是个跑盲，他只能辨认出大致的方向，不过往什么方向走他都不怕，戒指里有的是金银珠宝，吃饭喝洒纯粹是为了更像一个凡人，倒是近来喝酒比较上瘾，戒指里还藏着几坛好洒。

    扑通！

    修行就是逆天而行，就是抛弃一切，这份领悟，是在他静坐一年后体悟到的。

    声音陡然炸响，楼上客人犹如遭到雷劈，一个个捂着耳朵抱头鼠窜。楼下的客人见状，也趁乱逃跑，七八个伙计东拉西扯急得直跺脚，忙到现在，不但没有算帐收钱，连小费也没有收到，白忙了大半天。

    青帝的口吻不像是对弟子说话，反而像是和朋友探讨。

    周大罗无所谓坐哪里，他说道：“好，那就安排下面，要快！”

    小伙计急道：“你……你有钱吃吗？”

    从秦小天扔出一锭金子，小伙计就吓呆了，自己不但得罪了客人，还得罪了掌柜，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他不禁号啕大哭起来。

    对于想要他命的土匪，一概断腿断脚，但只伤人不杀人。很快，他的名气就在绿林中传开，人称小鬼手，一旦被惹急了眼，专门残人四肢。

    他不打算向庄主当面告别，提了一根哨棒，转身走出茅草屋，随手收看屋外的禁制，向后山走去。

    李强说了一个字：“咄！”

    秦小天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一切损失由我来赔，快点……上菜，上酒！哎，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