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尚

    两人从后山回到陆家庄。秦小天感慨万分，陆江有相当高的武艺，只是年龄大了，走路都颤巍巍的，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说道：“爷爷，我……我……只是多看了一个女子两眼，就被她身边的一个汉子骂了几句，孙子不服，上去理论……唉，那个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我就瘫了。”

    秦小天微微一笑，他才不会因为陆野的无礼而生气，那一记耳光只是教训他不要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德弘大师也不推让，一屁股坐在上首，伸手抓起一只白水煮肥鹅，撕下一条腿啃了起来，含糊道：“阿弥陀佛……好久没有吃肥鹅了。”

    两人的动作都很迅速，陆江根本来不及阻挡，气得他跺脚大骂，想不到陆野如此狂傲，竟然连秦先生也敢打。

    不过陆野有点与众不同，他是一个大胖子，自小打熬的一身好肥肉，银煞扩散得很慢，只是让他加倍的疼痛。幸好遇到秦小天，一眼就认出这是银煞所伤，用禁制止住了银煞的活动，他说到：“陆庄主，不用作揖施礼了，呵呵，小家伙不会有事的。”

    陆江这才知道秦小天有多厉害，竟然比德弘大师的年龄还要大，那不是神仙吗？他翻身跪下，说道：“秦……秦……”他都不敢称呼秦先生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求您传授……传授不老之术！”

    秦小天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这人厉害。”

    “呵呵，原来是一个纨绔子弟。”

    秦小天没有想那么多，既然来到陆家庄，他也打算居住一段时间，稍微放松一下，顺便炼制一些小东西。

    “秦先生，小老儿已经安排好酒宴，呵呵，特意找了不少好烧酒，今天刚好有庄客打了些野味，请先生赏光。”

    秦小天微微一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抽得陆野脑袋直晃，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蛋最令人讨厌。

    没想到陆江庄主还真能接受这样的撒娇，只听他温和地说道：“阿野，你也不小了，陆家庄迟早都是你的，别在外面鬼混了，这次吃了亏，幸好秦先生回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唉，我老了，禁不住如此惊吓……这半年就在庄子里不出门，知道了吗？”

    陆江喝道：“不得无礼，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点叩谢。”

    秦小天心里暗骂：“奶奶的，到哪里都不安全啊！”

    满屋的人全被吓傻，老祖宗都跪下了，他们还敢站着吗？“哗啦啦”跪倒一地。包括那一个准备离开的大夫。

    陆野翻身坐起，还想跳起来拼命，猛地一眼看见秦小天悬停在空中，吓得大叫一声：“鬼啊！”

    陆江说道：“好，只要大师肯驻留在这里，寺庙由我来建，还有福田供奉。”

    陆江说道：“六年前，陆家庄扩建了一次。”他的语气里带有一份自豪：“孩子大了，一个庄子怎么够住，我也老了，所以就住在后庄，每天到后上来，焚香念经，图个清静。”

    陆野是个大胖子，一张大饼脸，下巴上三层叠肉，蹋鼻梁，两只小眼睛紧紧闭着，满脸的油汗，头发散乱，四个庄客死死按住他的手臂和大腿，雪白的肚皮上一块青紫，细小的血珠一点点渗出。只是他呼吸急促，鼻孔急速收缩扩散，嘴唇乌紫，嘴角不停地抽搐。

    秦小天笑道：“好，去看看。”

    陆江知道牵线人是有大本事的人，他没有急着回庄，而是对秦小天作揖到：“先生，请先生救命。”

    德弘大师呵呵大笑：“自在？天下没有人能够自在……呵呵，秦施主的年龄……恐怕比老衲还要大吧？陆施主，这羊肉不错，就是太少了点。”他似乎不在意秦小天把自己比作乌龟王八，顺便把他也捎带进去，大家都是乌龟王八，活得够久。

    “唔，红烧牛肉不错，嗯，这羊肉肥嫩……阿弥陀佛……这是野鹿的？啊，还有野猪肉……好，好……阿弥陀佛……好酒……好酒啊！”

    秦小天说道：“好身手！”双手连懂，打出一道禁制。

    陆江一脚踢在陆野的肥屁股上，喝道：“给秦先生叩头赔罪！”

    德弘大师大笑不已，速度不减地吃着喝着，说道：“是啊，老衲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阿弥陀佛。”

    一个大胖子也会撒娇，秦小天看得寒毛直竖。

    秦小天也不说话，向前几步来到床边，说道：“你们松手。”

    秦小天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大师不愧是大德高僧啊。”

    陆江哑口无言，心里叹道：“唉，这话说得真是不留情面啊，这家伙简直深不可测，嗯，千万不能得罪他。”绝对的力量就是绝对的强权，在黑白两道混了那么久，对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哪怕秦小天表现得再无礼，陆江也不会去触怒和冒犯他。

    重新找回大夫，上药包扎，陆野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叫道：“爷爷。”

    “阿弥陀佛，谢过秦施主的夸赞。”

    德弘大师却不认识他，因为秦小天换了一个躯壳，修为又深不可测。他惊讶道：“这位施主是？”在庄外他就察觉到秦小天的存在，好奇之余，找了一个藉口进庄，他相信这人也能发现自己。“秦小天对这老和尚印象不错，在青城山破阵时，两人配合比较默契，笑道：“还记得在青城后山的仙阵中，我们曾经合作过，大师难道忘记了？”

    蓦然间，秦小天消失不见，同时，一股大力击打在陆野的背部，他顿时立足不稳，一头砸下床去，轰地一声闷响，就听得一声惨嚎。

    “大和尚刚才在门外……说是要化缘后山？”

    秦小天笑道：“德弘大师有多久没有吃肉了？”

    秦小天伸手阻止到：“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好歹我也在陆家庄住了十年，陆庄主不用担心。”

    庄客道：“老太爷，是照规矩办的……可是那个和尚不走，说……要化缘……我们庄子的后山，想建一座寺庙。”

    陆江打断他的话头道：“照老规矩办，一斗白米，一串铜钱，这还要来问我吗？”

    秦小天不在乎他是否赔罪，说道：“不用赔罪，好自为之吧。”转身向门外走去。

    眼看着陆野的神情轻松下来。陆江爬起身来，小声道：“是什么东西伤了他？”不等秦小天回答，他侧头对身边的人道：“你们统统出去，留两个人在门外伺候。”

    倒酒的小厮一直抱着酒坛站在桌边，桌上排了十个酒碗，秦小天喝酒，一碗酒一口干掉，所以小厮要不停地倒酒才能赶得上他喝酒的速度。

    “秦先生，等一等。”陆江气喘吁吁地赶到秦小天身边，施礼道：“秦先生，请你原谅阿野，唉，自从他父母去世后，我又经常在外面，所以……阿野……唉。”

    对于银煞，秦小天已经非常熟悉，可是从没想过用银煞修炼一件法宝，这倒是启发了他。他微笑着伸手虚抓，陆野顿时剧烈颤抖，发出一声声惨嚎。

    陆江顿时不骂了，他疾走两步，问道：“是谁？是谁打的？大夫来了吗？”

    “啊？阿弥陀佛！你就是那个……那个……人啊……阿弥陀佛！”德弘大师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不仅形貌不同，修为更是有着天壤之外。

    秦小天悬停在离地一米的空中，冷冷地说道：“怪不得有人要整治你，就凭你这副德行，死了也是活该！”

    秦小天笑道：“那个哈阳后来怎么样了？”

    陆野垂头丧气地说道：“是，爷爷。”目光转到秦小天身上，问道：“你是谁？”

    陆江心里发颤，说道：“大和尚，请上座！”

    陆野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秦小天，说道：“是吗？”除了爷爷，别人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份量，包括他早已去世的父母，更何况眼前之人是如此年轻。

    陆江脸色微红，点头道：“时……这个不孝的东西！”他有点难堪，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人还在门外，就骂道：“叫什么叫！自己没有本事。被人打了，就该咬牙挺住，等有本事再打回来，嚎什么丧！”边骂边跨进房间。

    宋朝的饮食还算丰富，大鸡肥鹅，牛羊肉等等摆了一大桌，秦小天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吃水果蜜饯，烧酒喝得很多。

    德弘大师晃着光头，说道：“没错。”

    要不是在青城山见过他的神通，秦小天差点以为这秃驴就是一个骗子，笑道：“呵呵，大师，哈阳后来如何？你们有没有破阵？”

    陆野的肚皮上鲜血淋淋，乌青色渐渐消失。秦小天说道：“好了，让大夫来包扎上药，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陆江年轻时杀人不眨眼，却听不得孙子的惨嚎，他使劲握紧拳头，脸上汗水直流。正所谓关心则乱，他太过在意孙子的生死，那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

    陆野说话声音嘶哑，嚎了那么久，嗓子中哑才怪。

    陆江又气又急，狠狠瞪了陆野一眼，骂道：“滚到内庄去，三年之内，不许出庄！”说完急匆匆追了出去。

    德弘大师手口不停地说道：“记不得……唔……”他伸出油手，屈指算了半晌，叹道：“真是记不清了……阿弥陀佛！老衲记得是在唐初时出的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阿弥陀佛！”

    德弘大师合起一双油腻腻的大手：“阿弥陀佛，老衲岂能胡乱动手，佛曰……善哉，善哉。”

    秦小天觉得漫步得感觉也不错，这不同于在天通中风驰电掣的飞行，缓慢悠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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