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答案（下）

并且开始积极的策反他认为尽有可能反正的清军将领——时任金华总兵的马进宝。而后者在之后的南京之战中也表现出了鼠首两端的态度，这和钱谦益的策反不无关系。

    听到这话，王江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望俞伯他们能够得手，那样我们就算死在这里也值得了。”

    在识字率低下的古代，拨到盆里就是菜啊，谁又舍得将人才让给别人。哪怕他可能与那个臭名昭著的钱谦益有关。

    “唯死而已。”

    说罢，陈文便跟随二人走了出去。那小吏依旧在大厅的门口等候。

    ……

    眼下鞑子已经占据了大半个中国，皇明已是危如累卵。即便是浙江这等当初反抗极烈的地方，也很少有士人愿意投奔王师了，而更多的不是选择隐居就是出仕满清。

    此时，王江也站了起来，劝解道：“辅仁误会了，我二人并无他意。只是不知辅仁需要多少银两。”

    解决了陈文的问题，王江反而满脸忧虑。“那新昌之事怎么办？”

    “辅仁就不再考虑下了吗？”

    陈文行了一礼，便随着那小吏离开，向着伤病所的方向走去。

    思虑及此，他立马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无不恶趣味的想到。

    而眼下是却是风雨飘摇的残明乱世，他们才能出仕不过数年便身居三品高位。毋庸置疑，这一切都是他们通过自身的忠诚和能力获得的，是他们应得的。可是，阅历和经验却并不是由官位决定的，比起那些久经宦海的人精们，他们应该还是过于稚嫩的吧。

    王翊拊掌而起，说道：“今天这几个时辰，我二人获益良多。只凭着此事，辅仁便可称得上是才智之士。”

    不过在此时的四明山，钱谦益的名声，远远还没有开始洗白，依然在顶风臭十里的集合之内。

    想到这里，陈文只得稍加安慰自己。

    我尼玛别是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了吧，这年头可没有心理医生啊。

    这别是感冒要反复了吧？

    那若是到了七字党的口中岂不就成了不爱洗澡陈辅仁了吗？

    这两天相处，王翊和王江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大的压力。对陈文而言，虽然他到现在为止所说的话几乎都是自己编造的，但是这些却都是必然将要发生或者是对方根本无法验证的，经过了一路上十几天的反复推敲，他自觉得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多谢二位上官体怀，在下告辞了。”

    经过儒家的传统教育，古人应该比现代人要忠厚老实一些，吧？

    “若是守不住呢？”

    但愿如此。

    “阿嚏！”

    “过两日，让九如和他谈谈。”

    在他眼中的陈文，读书识字、能言善辩、对于海贸有一定了解、而且这或许只是他所拥有的知识面的冰山一角。虽然这和他的年纪全然不符，但是自己却总觉得看不懂这个人，而且他相信这种感觉王江也有。

    期初，凭借着先发制人和信息上的优势，自己占据着谈话主动权。等洗过澡吃完饭，先前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而自己或是因为精神放松的缘故，表现也只能用拙劣来形容。从头到尾被王江牵着鼻子走。也正是这个原因，自己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

    王翊和王江不过是生员出身，年岁也不过三十出头。若是承平之时，他们应该会按照一个正常明朝士人的官途走下去，先是举人、进士、甚至是点状元，然后从推官、县丞、主簿之流的小官开始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儿的前行，直到宦海沉浮个二三十年后没准会在中枢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身子弱时，果然不能沾凉水，要不还真容易得病啊。怪不得钱谦益能活八十三岁，这养生一事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不知道头皮太痒是什么意思，头皮屑吗？

    提到这个问题，王翊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必须守在四明山，设法击退鞑子。只要俞伯和陈帅、刘帅那里能够得手，并且能够站稳脚跟，那么明年王师便大有可为。”

    不过此时是明末，银价贬值加上兵荒马乱的。那么，料敌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