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拄着兵器自休息的地方起身,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清军。
“三年前,宁波七君子谋取宁波,王经略帅军第一次攻陷上虞县城,诛杀伪摄印推官刘璋志。是夜,王师未及修缮城防,抚标营引兵偷袭,王经略被迫引大军南下投奔新昌伯,至天台时仅剩四百余人。后治军演武,二破上虞县城,雄踞大兰山,却至经略殉国亦未能报此旧恨。”
身披着那套已经修补好的山文铠,陈文目视着已经集结完毕的部下们,决定在战前拿出他最擅长的方式激励一番士气。
随着短暂的休息,激烈战斗对于肌肉的影响已经渐渐消退,可是那几道伤口的疼痛在精神和肉体疲倦的对比下也越加的清晰起来。周遭的士卒大多如此,奈何清军应该很快就会发动新一轮的进攻,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伤口。
回忆着这一年来陈文和那几位南塘营的高级军官讲述过的兵法和作战经验,刘成很快就意识到清军会以县衙作为主攻地点,于是乎他便说服孙钰利用县衙给清军设下了一个陷阱。
见麾下的这些骑兵们大多怒形于色,陈文知道他的话语已经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陈文一马当先冲上小丘,而他的部下们则紧随其后,越过小丘向抚标营留在城外的殿后部队冲去。
冲天火光中,攻入县衙的清军损伤定然不会少,带领着部队与清军反复争夺县城中的大街小巷,可是即便凭籍鸳鸯阵在狭窄地形中的威力和对地形更为熟悉,处于兵力严重劣势的守军也无法将清军驱逐出去,甚至此刻已经无法再去争夺那些被清军占领的街巷,唯有尽力守住所剩无几的地盘,为援军争取时间。可是按照此前的估算,援军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达,而他手中所剩无几的兵力却怕是连今天傍晚都未必能够支撑到了。
刚刚击退了一支清军的进攻,按照清军此前的作战方式,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清军前来镇压。身边的士卒已经损失过半,而更多的将士则已经被清军分割于义乌县城南城的各个街巷之中,很难再如此前般互相策应。
眼下陈文所部已经击退了南线的清军,四府绿营损失惨重,已经被彻底打残,没有几年时间很难恢复元气,而督标营在独木难支的情况下也选择撤退。最大一股的清军已经溃败,金华府城光复在即,可就在这时反倒是这支抚标营窜了出来,使得他们被迫回援,自然会引发这些明军更大愤怒和憎恨。
清军来势汹汹,而且兵力雄厚,而他手中却只有两个新兵哨和极少的营地留守部队,需要防守的却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县城。即便有孙钰临时组织了一批义勇以供差遣,但是敌众吾寡的局面依然得不到丝毫的改变。
根据陈文得到抚标营攻入义乌后的布置,会有两支援军急行军赶往义乌县城迎战清军。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抚标营竟然绕过了重兵集结于郑家坞镇的东阳营,意图夺取明军的后路和军需基地。
作为加守备衔留守义乌县城的守军主将,局总刘成斜倚在墙边,重重的喘着粗气。刘成是台州人,最早在南塘营第四鸳鸯阵杀手队充当队长,乃是安有福、丁克己、石大牛等人的老长官,也就是安有福口中的那个“刘队头”。
“只不过,王师如今每天都在走向强大,三年前的王师早已不可与今日的王师同日而语,鞑子想要将我部彻底消灭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数日前,我部引大军于孝顺镇迎战鞑子主力,一战击破,诚数年未有之大捷。然而又是这支惯常于偷鸡摸狗的抚标营,趁着我等西向之时偷袭义乌,妄图复制三年前的那一幕。”
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由于陈文出身于大兰山明军,所以这一段历史在训练时对麾下的将士们都有过讲述。虽说当时的大兰山明军即便面对面的与抚标营交战也无法战胜对手,但是此刻陈文就是要让麾下的将士们鄙夷抚标营的作为,以提升他们取得胜利的信心,所以具体的实力分析便不再提及,而是一味地强调抚标营偷袭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