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毒蛇白宁

    此时，书房门敲响。

    盛夏的汴梁，深夜。

    “奴婢造次了，还请督主息怒。”曹少卿连忙躬下身子。

    “这件事倒是本督疏忽了。”白宁笑了一下，挥袖让他们回去：“今日就到这里吧，既然宗望等不急了，就让他进来，下一步棋该动一动了。”目光随即望向曹震淳。

    “兵器、粮草一样不缺，金国也是你的了。”白宁也伸出修长的手。

    房里一空，变得静悄悄，烛火在燃烧，外面的走廊上有番子在巡视的声响，然后走过去。投在纸窗上灯笼的影子在风里摇摆时，沉重的脚步停在了门外。

    曹震淳合上书籍，坐回到凳上，捶了捶发麻的腿，脸上有些苦色：“督主啊，你不让夫人知道是好事，可你一个人受在心里，奴婢每每想到都替你难过。”

    “督主……咱们真要给他弄兵器粮草？”这位新上任的御马监掌印，对这方面颇有些敏感。

    那头，完颜宗望心情复杂的舔舔嘴唇，目光直盯着白宁，片刻后方才合上，感叹出声：“……提督大人权势，宗望就算是在金国也是难以企及，要说心里没有想法，自然是假的，本帅也不会说这样的虚伪的词汇。”

    呯的一声，他将杯底重重放在茶桌上，胡须还带着水渍，便抱拳道：“……明日拿到督主的承诺，就立即返回金国，等武朝的驰援。”

    “你是金国元帅，当日南下烧杀抢夺不少武朝子民，然而那是国与国之事，私下里咱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毕竟这世上啊，耿直之人太少，咱家在宫里勾心斗角的，已经看厌了那些人……和你们这样的，那是敞开心胸的说话。”

    白府书房内，灯火明亮透出纸窗，照在外面的走廊上，飞蛾噗噗撞在窗户上。白宁披发着了一身常服在翻看一些书籍，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桌上重重叠叠堆积了几座书山，地上满满摆放的书籍凌乱铺开，另有几道身影坐在地上翻找，偶尔打起哈欠。

    白宁看着桌上的烛台，那只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飞蛾，终究还是一头撞了上去，燃烧的翅膀在桌面噗哧几下就不动了。

    白宁刚下说的话咽回去，重新张口：“进来。”

    凳上，曹震淳出了一鼻子粗气，把头偏了开，嘀咕：“一头牛教出来的，只会是一头牛。”

    “一个乱起的女真才是好女真。”白宁驱赶了一只想要扑进房里的飞蛾，转身往回走，“……你自己也清楚，咱们现在能打的军队还未成形，把边关的几支拖过去，最多半斤八两，还徒耗钱粮人命，不值得。”

    话语平淡无常，简简单单一句，让曹少卿整张脸都定格下来，目光望向白宁身上，投在墙壁、纸窗上的人影，就像一条人立而起的巨大毒蛇。

    烛光里，小晨子推门而入，步到中间拱手：“那个……金国的大胡子要见你，奴婢与他说了夜深督主不见客的，他非要过来。”

    宗干……是你们一个个逼我的……

    两掌在半空相击，完成誓言。

    屋内，哗哗翻动书页的声音停下，曹少卿、冯宝等人抬起头来。书桌后面，白宁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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