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两种人

来。岳飞从银屏怀里取过匣子，捧在了手中：“师父，这可是你的……怎能给小孩玩耍。”回头又盯了女孩一眼：“……去给师公倒茶水来。”

    “师父——”岳飞走过去拱手一拜。

    “可是什么……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在意，你还纠结干什么，教出个徒弟比师父还直脑筋。”周侗见他表情，就知道又钻进牛角出不来，瞪了一眼，随手将那只木匣塞给姐弟俩，挥了挥手：“走，陪老头子去花园逛逛。”

    “师父请说。”岳飞放下茶水，拱手。

    “……还不是你们提督大人回来了。”周侗望着夕阳停了下来：“为师实在是与他八字相冲啊，怎的看不顺眼，昨天就从白府搬出来，坐到你师兄林冲的家里和他作伴，省的烦躁。”

    天光暗下来，正在客厅忙着布置菜肴的刘氏见到岳飞一个人沉默寡言从外面进来，她张头看了看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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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死人般的宗望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到了一个人从走廊到了这边的檐下，随后，他又把头侧开，看向别处。

    年轻威严的身影看着那边已经迟暮的老人，银白的发丝和蕴着怒气的眸子，挣扎了一下，终究点了点头。

    对于这位只有几次照面的师兄，岳飞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些什么，向来他也不善于宽解人的。

    汴梁，白府。

    笑着说这些，话音里其实有些酸苦。

    岳飞轻笑，走到与老人并肩：“师父为何不来弟子府上，也好让飞尽孝道啊。”

    但隐隐觉得气氛不对。

    “谁叫你的兄弟那么多，你看武朝就只有一个，多省事啊。”白宁拿着茶盖轻轻拂过茶水，目光望及渐落的夕阳。

    “他回去了。”

    满脸胡须的汉子从椅上栽倒在地上，挣扎在爬动，“求求你放了他吧……求你了——”

    “白宁——”

    岳飞坐下夹了一口菜，咀嚼着，却是一嘴的苦味。

    银屏和岳云见自家父亲被瞪的不敢说话，在后面窃窃笑了起来，直到那边离开背影出了院门。这是三进的宅子，花园其实并不大，岳飞看着走在残阳中的背影问道：“今日恩师怎的有闲过来弟子府上。”

    花园静悄悄的，陷入沉默。

    周侗盯着手中茶盏好一会儿，接上之前的话：“为师有个请求。”

    身影站起来向外走去。

    岳银屏见父亲脸色不对，悄悄扯了扯身后追来的岳云，小声道：“快去叫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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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遮掩，彤红的光从院中树隙中落下，有孩子戏耍的叫声，岳飞走过廊门后，视线在远处扩开，院落中间，小个子的岳云追着自己的姐姐在跑，像是要去抢对方手中拿着什么的东西。

    声音说着，身影坐了下来，优雅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他来汴梁了，作为女真的使者。”

    周侗扶了他一下，“自己家里还来这一套。”

    “几十万性命……弟子怎能忘记，提督大人也不会忘记。只是这原本是机密，飞是不能随意告诉别人的。”

    “……让为师尽一点绵薄之力吧。”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