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母亲

    病床上，妇人睁开眼睛，看到递过来的钱，摆着手：“师父快……快……收回去……咱们家不能……要你的钱。”

    ……吱吱……吱……

    “妈……”站在门口的白宁，眼眶红了起来，这个字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念出口了，有些苦涩。

    “没事，谁敢笑话，儿子撕烂他的嘴。”

    絮絮叨叨的妇人，精神抖擞的在说着话，又满院的吆喝赶着小鸡，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白宁走到院中握住她的手，牵回到檐下坐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往后，就跟儿子去城里坐吧。”

    白宁见着他拿着一张整币为五毛的钱翻翻看看，急的挠耳朵，叹了口气，举步走进了屋里，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百元的钞票。

    “我儿子打不死你……”

    “嘿，蹬鼻子上脸了啊……有不信老子揍你一顿。”

    “嗯？”白宁愣了一下。

    院落门口，自己母亲围着补丁的围裙叉着腰和一个黝黑的男人争吵对骂，看势头，那男根本不是对手，又吵了几句后，灰溜溜的走了，走过院子的拐角看到白宁站在那里，目光畏缩了一下，往后退出半步，偏头仔细打量好像认出了是谁，转身飞快的跑开。

    脸色阴沉了下来。

    然后，那边手机传来一阵晃动嘈杂的响动，说话的声音换成了海大福：“督主，高沐恩又成功的一次坑爹了。”

    旋即，转身离开。

    一点过后，白宁驱车回到了农村老家，要不是路有些难走，或许还能更快一点。树林在田埂边成片的林立，到了小路那里，车停在路边，走路回去。快要到自家小院时，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白宁看了看那边十几个村民，举过电话：“你们过来吧。”

    ……

    “会！！”金彪狠狠点下头，似乎被问到高兴的事情，得意洋洋的扳着手指头：“……每次我卖废品的时候，钱都是大壮数的……来收废品的爷爷也夸我聪明。”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摸了摸身上，掏出皱巴巴的纸币，“师父……你看，一毛……两毛……三毛……哎？怎么有张颜色不一样呢。”

    天光升到了晌午，蝉鸣在林间欢快的鸣叫。

    反正时间还早，惜福和儿子会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

    “你有脾气就来，老娘就往地上一趟，看谁怕谁？！”

    “臭小子长本事了啊。”满是皱纹的脸笑出了阳光。

    母亲摆着手，小心的拉扯一下有些破旧的衣服，抬头说：“还是不去了，我怕你城里的朋友、同事会笑话你。”

    时光一晃过去，再强横的女人，现在怕是已经老去容颜了吧。白宁自在武朝立足后，许许多多的情感都遮掩了起来，那个岁月里，容不得他露出情态，毕竟一个软弱的人，统领不了那帮心狠手辣的大太监，纵是现在，他在他们面前也要维持当初的冷漠，或许又成了习惯。

    此时，白宁身上的手机响了，是高沐恩打过来的，一接通就听他在里面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慕秋啊，你吃饭没有？外面的餐馆少去，不卫生的。快进屋坐着，别乱走，妈给你下一碗面吃。”

    “好，明天老娘就在家门口等着，你要是拖不来，还要到你家门口闹去。”

    说话的当头，院子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之前离开的男人牵着一条狗站在那里，“你就是白慕秋，我记得你，现在你母亲把我的狗打成这样……你要赔！”

    妇人欣慰的笑着，看着儿子蹲在小炉前的背影。

    都知道，白家有个泼辣强横的女人在撑着。

    “督主，你在哪里，家里怎么没人啊？”

    白宁记忆里，母亲是个泼辣的妇人，或许是早年死了丈夫拖着他没有再嫁的缘故，在村里表现的颇为强横，那个年头，饿肚子是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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