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车

，前后摇晃了一下，后仰的靠在座椅上，双目已经没有多少神采了，嘴唇轻轻的嚅动：“……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在说日语……咱们又做的那些事……做的……那些事……”

    哐当哐当——

    呜……

    “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那帮日本人盗了什么，会从哪里离开？”

    高熏像是发疯了，扑过去一把捂住惨白的脸，使劲的蒙住他想要说话的嘴，“谁让你说出来的，你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有钱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轻易躲开巡逻的车站警察，一闪身跳进车站的轨道附近一个角落藏起来，天空一串惊雷滚过去，一滴雨点落在了蹲在阴影角落里的女人脸上，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哗哗哗的雨声变得急骤起来。

    高熏猛的抬起头，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双手撑在地上，双腿往后蹬，让自己朝藏身的角落紧靠，嘴里惊恐的大喊：“放了我……我不能被抓走，不然一辈子就出不来了……一辈子都不出来了，求求你放过我。”

    “你盗了国家机密？”

    黑火摇摇头，视野越来越模糊，“不……不知道……和那人对了一掌……我感觉全身要散了……一样。”

    打着雨伞的白宁轻轻说了声，转身离开，身后呼啸而来的火车从铁轨轰轰轰的过去，女人惨叫的声音随着身体一直在铁轮下不断的拉扯搅动，最后消弭了，只剩下血肉、骨头磨碎的声音还在响着，血浆顺着雨水从铁轨的缝隙朝两边流淌了出去。

    “没什么价值了，留你做什么。”

    “黑火，你怎么了？”女人的声音惊呼，视线里，黑瘦的男子有血从鼻子口角流了出来，滴在胸襟，渗进去。

    “我不想死……别杀我好不好？”高熏哀求的哭出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啊。”

    “咱们帮小日本做事，会不会遭天谴？前面火车站就快到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我走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哪有给日本人做事。”高熏脸色陡然白起来，反口狡辩。

    空旷下来的街道上少有车辆行驶，一辆黑色商务车飞驰而过，笔直行驶中，偶尔会出现偏斜，随后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夜深邃下来，道路之中，路灯排列远去显得迷离。

    “死了……”

    “是。”二人拱手。

    “……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高熏抱着膝盖蹲着，头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脸上，妆容也花了。

    语气越来越弱，他努力睁起眼帘，抹去口鼻上的血迹，看向旁边的高熏，嘴角缓缓翘了一下，虚弱的笑着。

    就像有人行走在雾气里一样。

    白宁直接在她视线里起身，拽住女人的头发拖到铁轨中间丢在那里，抬脚踩下去，脚骨发出碎裂的声响，“啊！”高熏抱着脚腕，娇弱的身子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