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得什么吕寿,这些人怎么会找到他头上?
“就是他,吕寿的下落,就在这小子身上……不过这小子可不大好惹,他爹爹就是周傥,你们知道,他伯父……”
就在恍惚之中,一个声音让周铨回过神来,他用力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
“说的是,我们奉教主之命,藏身京城,为的就是这一刻,更何况此时收手,教主派来的那几位,又怎肯放过我们?”又一人道。
否则的话,那李大娘李蕴,如何会将自己已经培养了六年的师师,直接送到他家中。
当时他就觉得,那个方拙未免太过健谈了,现在他明白,方拙的唠叨,其实别有用心,是想借着他的口,向外边传递信息!
几乎是本能,周铨抬腿,踢中了最当先的那汉子的腹下,那汉子捂着肚子夹着腿,咯咯叫着倒下,象只憋足了劲下蛋的母鸡。
“师师,如果有一天要离开汴京,你希望去哪里?”他开口问道。
师师眼中满是惊恐,在李大娘那儿可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见周铨回过头来,她心中既是希翼,又是绝望。
“大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尔等想要做什么?”张择端这时也喝斥出声。
周铨心中突然一动,忍不住向那书生问道:“先生想要将汴京之景,画入图中?这当真是奇思妙想,不知……我能否知道先生高姓大名?”
“哥哥,哥哥!”
只不过这人似乎有些痴,脸上还沾着墨迹,就是方才说话,也不象是对周铨说的,更象是自言自语。
他话声刚落,身后有人接口,周铨诧异地回过脸去,看到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手舞足蹈地在那里说话。
师师瞪大了眼睛,小嘴嘟了起来:“哥哥又说胡话了,我们为何要离开汴京,这世上,哪里还有比汴京更好的地方!”
他们边说边行,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几个闲汉模样的人悄悄跟了上来。
“嘶!”当听到周铨伯父名字时,这几个闲汉都是吸了口气。
毕竟他就算落到了这几个闲汉的手中,也未必会死。
“放了她,我随你们走!”望着那个狞笑着的汉子,还有左右两边包抄过来的闲汉,周铨叫道。
当他醒来之时,耳边隐隐有低泣之声,他睁开眼,看到师师跪坐在身边,正在那里抹泪。
师师的目光黯淡下去,而那个抓住她的汉子则是胳膊用力,师师只觉得脖骨一紧,隐隐有骨头的声音。
“就是他,小子,实话实说,正象你方才所言,说出来之后,我们两不相干,各走一边!”
乃至整个华夏的命运!
周铨愕然。
这可是周铨回到宋朝后,遇到的第一位后世名人!
他并不懂画,但是《清明上河图》还是知道的,在另一世中这幅画名声大噪,可谓家喻户晓。因此,周铨搜肠刮肚,从记忆里翻出一些对此画的点评,倒也与张择端说得甚为投机。
此时是政和元年,当今天子,就是庙号徽宗的那一位,按他的年纪推算,离毁灭北宋的靖康之难,只有十余年的时间了。
“小子,为何不问我们是谁?”
他那位便宜老子周傥,职司虽低,但在汴京城中,可是市井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他双手都被反绑,所以无法伸手去摸。
“吾乃琅琊张择端,字正道。”那书生回应道。
那几个汉子此时下手,也是精心准备了的,周铨此时已经离开了正街,到了一条小巷,因此行人不多。周铨才发力跑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大叫:“小子,再跑就杀了这小娘!”
那几个闲汉此时已经露出狰狞的神情,而画师的观察能力又极为出色,因此张择端满脸惊愕,张嘴欲呼。
这个答案,绝对在周铨意想之外。
“就是这小子?”这几个闲汉中一人道。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下定决心。
“没事,这是哪儿,他们人呢……”周铨问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嘿嘿的笑。
师师在后边拉着他的衣裳,很奇怪他为何站着发呆,而周铨只是叹了口气。
“先生觉得汴京好在哪里?”周铨忍不住问道。
周铨霍然惊觉,在牢中时,那个方拙有问题!
笑声把仍然残存的冰冷驱走,而师师则嘟起嘴:“哥哥,你真惹人厌,又揉乱了人家的头发!”
张择端原本对周铨不以为然的,但随着交谈,他发觉这少年虽然话不太多,但是每一句都挠中了自己心中的痒处,因此甚为投机。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周铨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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