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砸场子

/>     熊大熊二不敢对他动手，可对他身边的这些少年伴当，却不会留什么面子。郑建挨打倒还罢了，孙诚要是再挨打，这些少年伴当心里，肯定会有些嘀咕。

    等他走了之后，贾达才撇了撇嘴，跟他老子说道：“这酸秀才成不成，总一副了不起的模样，爹爹，他真能行吗？”

    虽然朱家瓦子是汴京城中繁华所在之一，但两三百人聚拢……这是要出事！

    那熊二真交了五文铜钱，然后开始过关，第一关、第二关，一直到第五关，他都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将谜底都解了出来。

    正在招呼客人的郑建立刻往旁一让，仿佛是怕他又一巴掌拍来般。倒是孙诚，上前就要招呼，却被周铨拉了一下。

    到了第六关，熊二才被拦住，他看着似曾相识的题目，却怎么都想不起答案，只能将方才赚来的铜钱又交还回来。

    这是每日都有的开场白，还夹着些俏皮话，郑建说了一半，突然间人群中挤出两个汉子，正是熊大熊二兄弟。

    “当着靖夫先生的面，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贾奕喝了他一声，向着对面的中年文士拱了拱手。

    “我们何先生要独闯九关，以此为博！”熊大在旁叫道，同时一举手中的银盘。

    “这是闻宣记的银盘，可值五贯钱，我用它来闯第九关，若是没过，这就是你的，若是过了……你便将从第一到第九关所有的彩钱都给我！”熊二说到这，嘿嘿笑了笑。

    最初时说这段开场话的是周铨自己，不过现在，他已经将之交给了郑建。郑建也不愧是个伶俐人，说得甚溜，一连串的话，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郑建心微跳了一下，此前虽然也有人等着看热闹，但最多也就是数十人罢了，其余的都要等他们摆开摊子，才会慢慢聚拢。

    “去，告诉他们，我要闯天关！”走到场子边上，何靖夫一抬下巴，向熊家兄弟吩咐道。

    这位靖夫先生姓何，乃是河东士子，早年结好李浪子之父银匠李浦。李浪子入京之后，将之请来，正是李浪子重要幕客之一。

    “人太多了，都是等我们的？”师师也感觉不对，在周铨身边问道。

    “别急啊，二位，咱们这闯天关可是有规矩……”郑建笑迎上去。

    这位李浪子，与周傥有旧怨，而且周傥虽为小吏，却拥有颇多耳目眼线，李浪子被言官攻讦的许多罪名，便是周傥搜集而来。

    “他这模样……看来是对我的事情，毫无所知！”

    “真有几百人！”

    “休蠢了，咱们真为了贾大官人，把周傥往死里得罪？咱们如今就探探路，也少不得赏赐，至于往死里得罪人之事，还是交给那位吧！”

    郑建跟在周铨身后，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们仍然是到了朱家瓦子的那块空地，到了这儿，看到周围的人，周铨笑了：“今日人还真多，这可不有几百人在等着？”

    这儿子有几分心眼，颇类自己，但可能是见识少的缘故，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所谓李校书，乃是怀州李邦彦，大观二年之进士，任过符宝郎，但因故被罢，如今为秘书省校书郎。此人轻浮浪荡，自称李浪子，却为当今天子所宠。

    “诸位父老乡亲，诸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

    “啧啧，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周铨问道。

    “为何，咱们兄弟就可以了结此事，贾大官人那边可是有厚赏！”熊二心有不甘。

    如周铨所说，他是“聪明且勤快”之人，喜欢自己动心思去钻研事情，周铨与贾达的矛盾，很早就看在他眼中，他也一直在想着，借这矛盾为自己获利。

    从熊二手中拿出的，是一个银盘。

    别人不是次次在此等候，而且谜题数量较多，故此瞧不出来，但他二人可是在这里盯了许久！

    “不过，为免万一，还是请那位出来吧！”熊大低声道。

    熊二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抽得不轻不重，却可以明显看到指印。郑建痛叫了一声，连接着退了几步，正好把身后的周铨亮了出来。

    “叭！”

    此时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还是铜钱，至于银两，使用得并不十分普及。但是京城之中富贵人家，多用银器为餐具，故此银盘倒不少见，在有些时候，也可以充当货币。

    他二人小声嘀咕了几句，最终还是熊大意见占了上风，熊二虽是不甘，却也只能向着路旁酒楼做了一个手势。

    因为看到这银盘，众人就都明白，这是来砸场子了。

    “靖夫先生，今日之事，还要烦劳先生，若是能成，李校书所欲，便成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