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看向周铨。
“无妨,我们人多,繁华的瓦子勾栏,都有我们的……”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贾奕厉声道。
方才那句话,满满的邪秽恶意,在贾奕想来,定然能激怒周铨。
可是贾奕也只是一个税吏,主监酒税,虽然是肥差,但实际上的势力有限,在城里时可以安排些泼皮盯着,到了城外,却不敢再派人去监视。
“这便是周家的报复?周傥这厮的性子,可没有这么阴……定然是周家那小狗,便是李校书都说,那小狗有急智,颇狡黠……周傥当真要去审审他婆娘,这小狗究竟是不是他的种,恁的阴险!”
师师缩了一下,将自己藏在了周铨身后,可是贾奕居高,他们在下,所以贾亦还是肆无忌惮地看着师师。
这个主意,倒是合了贾奕的打算,让他对自己手下的智慧,多了那么一点信心。
但才行了礼,他目光突然一凝。
“大郎,你可不知道,这几天郑建那厮又蔫下去了,前几日那个趾高气扬,说是贾家待他如何之好,委以重任,还将咱们卖冰棍的伙伴们诱去相助。如今却是垂头丧气,脸上总有巴掌印子,也不知是他亲爹打的,还是他干爹打的。”
他的目光里有凶悍,也有贪婪,还有某种变态的野望。
贾奕再一细问,发觉现在在市面上卖冰棍者,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之家,却也都是一些背后有门路的胥吏。可以说,周家这一手,直接就给贾奕拉了不少仇恨。
“那又如何,在城里我们可以查他的税,将人缉走,这是我职权之内的事情,可到了城外,不归我管……而且周傥那亡命之徒,到了城外,招呼十余个禁军军士,他就敢杀人放火!”
“李大娘,我在你这作客,却被闲杂人等骂了……这不是待客之道啊。”周铨不理他,只是对着李蕴道。
“见过李大娘。”周铨拱手行礼。
李大娘一边说,一边挥手,顿时有仆役来接引。
“不曾想李大娘这里竟然有客人……莫非连李大娘这里,也被这位贾大官人查封了?”周铨道。
这目光,让贾奕非常非常不快。
此时已经是出城后的第四天,也就是与李蕴约好的谈师师之事的那天,周铨与师师,在杜狗儿等数人的护卫下,来到了金钱巷。
“这……这……”贾奕额头顿时冒出了汗。
“大官人,他们便宜,盐水的只要二文钱,甜的只要三文,绿豆的是四文……还有,他们还有各种花样,什么娃娃头、金猴……咱们的现在卖不动了!”
贾奕一脚踹翻了屋里的一个米缸,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
“据说他们出了城,在城外租了屋子,要不,我们带人去……”熊二低声道。
这原本是杜狗儿的屋子,在周家被查封之后,周家人就住在此处。但现在屋子里的破烂家什还在,可是人去楼空,无论是杜狗儿还是周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周铨拍了拍有些畏惧的师师手,后来干脆就牵着她,两人拾级而上,走到了二楼。
“大官人,大官人!”
“大娘调|教得好……这小娘梳笼之费,我已经付给大娘了。”贾奕漫不经心地说道。
贾奕身后还跟着几位差役,若不是带着差役,他也不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从楼上转出一个中年妇人,徐娘半老,被一群使女帮闲簇拥着。因为屋中稍暗,所以看不得太清她的面色,只看到她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但她是八面玲珑的性子,瞬间之后,面上又带了笑容:“周小郎,这是哪里的话,贾大官人是听说师师又回我这儿来了,特意来见见……周小郎请上来,来人,献茶,还有谢礼也备好来!”
从郑建的禀报来看,周家公布出冰棍造法,并非仓促决定,而是有几日准备了。
孙诚禀报完之后,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道。
斗不过周傥倒还罢了,连他儿子都斗不过,自己手下,招揽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这是送师师小娘回来了?”李楼的门前,常年有帮闲守着,他们未必认识周铨,却都认识师师。
贾奕咆哮了一声,自己手下,实在太蠢了。
因为李蕴这一群人后边,又走出几个人来,左右是熊大熊二,正中间,却是贾奕!
这法子其实不是什么大秘密,简单易行,无非就是硝石溶水。稍有点身家,便可以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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