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跟着出来,还瞪了郑建一眼,然后当着这厮的面道:“启年,你带他去见大郎做什么,这个叛徒内奸!”
这声音突然响起,骇得郑建向前一栽,回过头来,却是王启年。
这还是跟着周铨久了,终于有子些长进,换作当初,李宝只怕要捏着拳头出来揍他。
油壁车内,贾达趴在窗前,用惊恐同时不舍的目光看着外头。
而且郑建觉得,这厮甚是阴险,总让人觉得,象是伏在草丛里等待猎物的蛇。
一辆油壁车穿破风雨,来到了城门口。几个士兵骂骂咧咧地上去,车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不停点头哈腰,将好几陌钱塞了过来,那些士兵收了钱,外头又下雨,便没有怎么检查,挥手放行。
这时节,进出城的人少了许多,城门口处的士兵,都寻了风雨不及的所在休息。
“不在?”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王启年带着郑建过来,不由得眉头一皱,然后拱手道:“那边有些事情,秦先生,李大娘,你们先在此看着,我去去就来。”
难道说……周家已经对贾家下手了吗?
李宝哼了一声,心里仍然觉得不对,不过他对王启年也有某种畏惧,因此并未多说什么。
“爹爹,怎么停下来了?”
“贾家为何要逃,贾奕不是向周傥赔礼道歉了么?是了,他的赔礼是假的,无非就是迷惑周家,所以周傥安排在贾宅盯着的人都撤了!对,周家现在还不知道贾家逃了,我可以去告状……我为周家立了功,他们当会原谅我……不,我以前就是假装投靠贾家,换取他家的信任,如今关键之时,反戈一击通风报信,立有大功,他们应该奖赏我才是!”
郑建用力嗅了嗅,并没有嗅到血腥味,他琢磨了会儿,贴着门缝往里瞧,却也没有瞧到什么。
此时他开口,表明危机已过,周铨算是悄悄松了口气。
暴雨之后,是时断时续的阵雨。
贾奕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凭着在禁军中的人脉,周傥在京师极为危险,但只要出了京师,他就不惧了。
“哦?那你随我来……李宝哥哥,大郎唤你也去。”王启年叫道。
价值翻了数倍乃至十数倍的雪糖,竟然就是用点石灰水过滤澄清出来的,若非亲眼所见,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郑建干脆破了窗子,直接跳进去,发觉屋中零乱,仿佛是被谁洗劫过一般。
贾家把值钱易带的细软带走了,但终有疏漏之处,这些就被郑建捡了便宜。他弄了个小包裹,悄悄藏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跑到了周铨家中。
他来李家,就是来叫留守于此的李宝的。
“等人。”贾奕阴沉着脸道。
连贾家都承受不住,他郑建这区区小身板,如何能承受得住?
郑建心怦怦直跳,到了堂屋门前,发现门从外边锁着。不过这拦不住他,他在窗纸上刺了个洞,向里面瞧去。
看来真出色了!
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任何动静。
“就是这样?”望着结晶出来的雪糖,李蕴的目光闪烁不定。
“我也要逃!”
贾奕逃了,他该怎么办?
他要等的,就是那姓卢的强人。原本是熊大熊二出面联络这一伙强人,熊大熊二如今生死不知,他只能再遣别人去联系。
“就是如此简单,你瞧,梁公派来的匠人,现在也掌握这方法了。”周铨一笑。
郑建的面色有些难看,自从他彻底投靠贾家,便与自己家里都翻了脸,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在外厮混。直到今日,他得到消息,晓得贾奕跑到周家去赔礼请罪,这让他极度骇然。
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郑建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眼前一片昏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到处找找,乘着他家走了,值钱的东西先弄些!”
事不宜迟,来到狗洞处,他爬出半个头,但旋即想到一事,又退回到贾家。
此时天色还没有晚下来,如果继续赶,还可以再往前走一站。贾达有些好奇,同时又希望是父亲改了主意。
他上周家去道歉,看上去是服软,实际上不过是想着麻痹周傥,为自家争取时间。
贾奕是家中的主人,他既然拿定主意,家人是无力反抗的。贾达虽然还是不愿意离开京师,却也只能在这里,泪眼汪汪,依依不舍。
他是梁师成门客,梁师成不方便与周铨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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