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三百人去奇袭贼人……肯定是在徐州到狄丘的运河中途,悄然用铁锁拦住运河,当贼人被迫上岸之时,乘着贼人立足不稳,然后突袭。
徐处仁可是当过宰相的,不是万不得已,只要双方还有和缓的可能,周铨都不想采取极端的手段。
比起方才的紧张,可要轻松多了。
周铨听得一笑,这倒是符合他老爹的风格,肯定要阴对方一把。
“老爷说,兵在精不在多,这千余战兵还是多了,若有更长时间,他会再裁汰一半,有五百人,正好指挥。”叶楚还替周傥解释道。
虽然狄江有这样那样不如人意之处,可周铨并非无情之人,更不是那种极度功利之辈,狄江能够脱困,他还是非常欢喜的。
周铨再向叶楚使了一个眼色,叶楚跟着他进到屋子里。
说完之后,叶楚微微吁了口气:“大郎,徐州至此不过是七十里,自运河走更快些,贼人的消息已到,那么贼众只怕离狄丘不远了!”
叶楚说到这里,周铨已经咦的一声站了起来,背手转了一圈,然后跺脚道:“你被他支开了,他如今肯定已经带人出发了!”
一想到今天那些歹人,阵列少年们顿时都轻松起来,大伙小声议论,几乎都在讨论自己能立下什么样的功劳。
“狄叔,你脱困了?”周铨惊喜地道。
“叶楚,你立刻回镇,传我之令,将各冶保丁集中起来,只说要操演训练,不让任何人进出……带我们的人去,由他们负责隔绝,不让任何人接触到保丁。”周铨道。
“除此之外,老爷虽在大张旗鼓,整顿兵备,实际上却已经准备好了,他只会带三百人出发,直袭贼首,他说贼人是乌合之众,只要击溃贼首,自然就……”
狄江明白周铨“亲自带人去迎”的意思,悄然说道。
“这狗官,怎么就往狄丘来了……”喃喃自语了一声,周铨眼中闪过一丝凶芒。
“我不能坐视老爹如此,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叶楚,出去传令,集合起来,然后你速速回镇……不行,老爹这样做,是料到除史奉仁之外,镇中可能还有贼人的耳目眼线,如果你再回镇子,贼人的耳目眼线发觉不对,就会走漏消息,老爹只怕连这点都想着了,他是让我坐镇后方!”
算算时间,只怕再有几个时辰,战斗就已经打响。
不但全归他所有,以徐处仁的脾气,周铨觉得,他甚至可能凭借军权,治周傥之罪。战争之中,编个罪名,算得了什么大事?反正徐处仁失了彭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看看大家的反应,只有这种突然来的坏消息,才能让每个人最真实的情形表露出来。另外,也可以看看众人的应对,特别是你们这些身为首领的人,如何应对这局面。”周铨微笑道。
“误了大郎的事情,我有错……大郎,徐处仁也逃来狄丘了,还带着武卫营,我先一步,发觉傥哥不在,不能让徐处仁进入狄丘镇!”
“你觉得哪些人反应好,哪些人反应差?”周铨问。
然后再由各个冶主家族出人,充任本冶之长,就有了近三千的外围。
周铨瞄了大家一圈,将多数人的神情都纳入眼中。
在周铨忙着去抓史奉仁的同时,周傥就已经召集了各家冶主,直陈利害,各家冶主于是暂时停工,将所有工匠都组织起来,工匠家人都暂时迁入了正在大兴土木的龙川别院。
“他身边还有五十余人,大半是武卫营的军士,另有十余名差役和保丁。”
“没关系,没关系……”周铨喃喃说道,心突然有些悬了。
“做好各种准备吧,究竟如何处置,一切,都要看徐处仁自己的!”周铨心中暗想,然后站起身,也向外行去。
“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他就能进狄丘,我怕他一到之后,先要夺兵权,若是如此,傥哥就算胜了,功劳也全归他所有!”
狄江不敢多耽误,转身就又回了庄子,周铨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心里乱七八糟,许多个念头浮了出来,让他无法安心。
有震惊,有恐惧,有淡漠,也有兴奋。
叶楚闻言恍然,想到方才众人的反应,他连连点头。
周铨呆了一瞬间,然后忍不住骂道:“这狗官来凑什么热闹!”
“彭城失守了,贼人数千,正乘船向狄丘行来!”
“唉呀!”也明白过来的叶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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