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京师的关注

已经败坏成这般模样，若不是榷城、雪糖这两个进项，让朝廷的国库里稍稍充盈了些，莫说筹划征西的钱粮，就连朝廷的俸禄、官兵的赏钱，都不知道在哪里解决。

    这才多久……周家这对父子，看来都是利害的人物，以三百人大破三千乱贼，这手段已经非常出色了。

    “向家那不是徐处仁出手？”蔡绦好奇地问道。

    见蔡京到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约之是他的弟弟蔡绦，蔡京被贬去杭州时，是蔡绦随侍，故此蔡京对这个儿子更为疼爱，而且处处提点，在蔡攸看来，几乎有手把手教蔡绦为官之意。相反，对蔡攸这个长子，蔡京却还会故弄玄虚，甚至敷衍欺瞒。

    原本还有一位同知枢密事的王襄，只不过此人与蔡京不睦，已经贬至毫州，还未曾选任继任者。赵佶有意童贯，但一价宦官，如何可为使相，就是蔡京，对此也是坚决反对的。

    “周傥知兵事吧，令其募冶工为军，勿使利国监落入贼手。若有机会，再……”

    “倒是周铨，乃是后起之秀，令老夫望而生畏，若非老夫年长他数十岁，都要生出避其锋芒之心了。”蔡京哈哈笑道。

    他们这些人，虽然各自皆有私心，可是面对民乱，利益却是一致的。

    大宋整个官僚系统，大家都在糊弄，这种糊弄放在灾荒年月自然是不成的，但现在天下太平，糊弄下来虽然无功，却也不会有过，因此不应该生出民变之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徐州有人折腾。

    众人悚然动容。

    蔡京说到这，嘿然笑了笑，然后道：“命人备车，老夫要去政事堂……徐处仁既然露出这样一个大破绽，不管是他引发的，还是周家引发的，老夫只认定是他引发的！”

    最后军报传到了何执中手中，何执中没有看，只是盯着蔡京：“元长，事情紧急，当如何处置？”

    “何事如此慌张，居安，每临大事，需有静气！”蔡京放下手中的公文卷宗，平静地对儿子说道。

    “大人，大人！”

    “正为此事来，徐择之有负圣恩，实在是罪不容赦！”蔡京一脸怒意。

    这种废话，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在蔡京一生之中，政敌无数，从司马光这样的前辈名臣，再到现在国子监里的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太学生，他早就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习性了。

    不愧是曾在西军中立过战功的人！

    离开京师，也就离开了官家身边，在他们这种靠着官家恩宠来获取官职的人看来，这根本就是自甘堕落，因此，蔡攸其实认为，周家的这个选择，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后的乱为。

    那个小子，在这一战中，又有何种表现？

    蔡京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儿子，就该敲打敲打，有好东西，竟然不献上来给自己。

    “他在京师折腾出多少事情来，居安，他送与你的自行车，老夫也乘了，相当不错，特别是在御街新修的水泥路上，甚为平稳，胜过马车抬轿。”蔡京缓缓道。

    其余几位也都看着他，想要从他神情中看出急报里内容好坏，但蔡京面色沉寂，仿佛铸铁一般。

    蔡京说到这里，声音又停了下来，因为在外边，小吏再次来禀：“徐州来的青牌急报！”

    “他去辽国，便折腾出一个榷城来，还在辽国内折腾出一场内乱……这样的人，到了徐州，怎么会不折腾，前些时日，将向家可折腾的够戗！”

    众人都沉默下来，方才第一个消息已经十分糟糕，现在来的第二个消息，局面不知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然后他将急报递到了何执中手中，长长吁了口气。

    看来徐州那边又出现新的状况了，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想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周父立的功劳，何执中心中，却浮现出周家儿子的面容来。

    “远水难解近渴，元长，京中禁军，没有十天八天，恐怕无法出动，到那时，贼人只怕都已经攻城掠地，连坏周围州府！”

    “出大事了，大人，徐州，徐处仁那个蠢物在徐州激起了民变，彭城里乱贼已经占据半座城！”

    蔡京正待说话，却见一吏在门外禀报：“徐州加急军报！”

    “京东两路，还有南京应天府，淮南东路，都要传令过去，令其严防死守。”吴居厚插嘴道。

    如今大宋，第一会折腾的人名为赵佶，第二会折腾的人名为蔡京，第三会折腾的人名为童贯。反正徐处仁这厮，根本没有折腾的本领。

    “周傥急袭乱贼，以三百人大破三千乱贼，阵斩贼首曹二，已经收复彭城了……”何执中看完急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