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火并

    蔡攸心里嘀咕了一声，不太赞同父亲的说法，在他看来，周铨明明可以轻松借力打力逼使朱勔交出船匠的，结果他却带人去袭击，这实在是极为鲁莽，愚不可及。

    京师，太师蔡京府。

    不过到了海州，就由不得他们了。

    原先随他而来的沂蒙马贼，都是跳了起来，齐身高呼：“反了，反了！”

    高浑一脚踹翻了王伦，不理睬尚未完全断气的也，而且举着血淋淋的刀：“我受够了这没种的软货，诸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愿奉卢大哥为寨主，反了！”

    “攸儿，你莫轻看了周铨，他此举才对，自此之后，东南半壁，皆知其名矣！”

    于是整个京东两路，迅速行动起来，往常懒洋洋不出力的官兵们，在各家将官的催促下，纷纷开始清剿草寇。

    “区区一介海岛，聚集数千精壮，岛上守备之人，也不过是数百罢了。只要我们能够接近海岛，将这数百杀散，那么这数千人便全是我们的兄弟。”

    “不必了，朱勔既然识趣，留些尾巴，周铨也没有指望着我们将花石纲扫尽……我倒是奇怪，行儿来信说，周铨和他提起，要收拢齐地草寇，将之流放海外……那是什么意思？”

    将后苑作的杨戬想要弄钱，胥吏杜公才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说动赵佶成立西城所，专门负责括检公田。说白了，就是将老百姓这些年来开辟出来的荒地、相互交易遗失了契文的私田，全部都收归国有。

    相反，有了此举，今后所有想要算计周铨的人，都得考虑一下，此人行事不按常理，动不动就掀桌子，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个疯子，为了一点小利，与疯子为敌，究竟聪明不聪明了。

    “诸位可曾想过，若是真举事，那可就是造反，此前官兵不来剿我们，是因为我们尚未举旗……造反是抄家杀头的生意，便是如同他说的一般，举事成功，攻下连岛，甚至攻下海州，那又能如何？腊山寨的史鹤还夺了彭城，结果还不是身死族灭，连个全尸都没落下……诸位兄弟，我为寨主，可不能让诸位兄弟的身家性命去冒……啊！”

    蔡京对这个问题颇为不解，不过周铨既然通过蔡行提到此事，他也同意给予方便。

    在他的右侧，则是周铨的熟人之一，动手杀了向家父子的何顺。因为杀的是国舅亲戚，他在山东诸匪中也算是出了名，当初来投梁山寨，立刻就得了二头领的位置，不过后来高腿子来了，他自动让贤，将二头领之位让给了高浑。

    蔡京没有细说，他想让儿子自己仔细思考周铨此举的深意。周铨看似又多得罪了一人，实际上他与朱勔的矛盾不可调和，哪怕没有此举，也必然会相互敌视。

    蔡京很了解如今的皇帝赵佶，一个臣子，太有本事了，名声又好，那官家会睡不安寝食不安腹的。他蔡京许多事情，固然是本性，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污。

    王伦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蔡京引朱冲朱勔父子面圣，原意是巩固自己在赵佶心中的地位，获取一个有力的盟友。可是朱勔随着地位上升而膨胀，已经有数年未曾正经给蔡京送礼了，只是在年节时备上点看似贵重实际上透着疏远的礼物，意识一下就了结。

    反正王伦虽然拥众近万，却不是个胆大的，甘心呆在山里泺中种田捕鱼，众人也落得安生。

    “花石纲之事，是不是要孩儿再令人上书？”

    “在山东清匪，是这厮一手闹的，诸位，他已经闹得你们都没有活路了，如今群雄并灭，唯余梁山寨，正是周铨的眼中钉、肉中刺，诸位觉得他会放过你们？”

    这些“寇贼”倒有大半都是些山民、渔民，平常时节遵纪守法，但有机会也会对落单的行人客商下手，还有许多，干脆就是些坑蒙拐骗之辈。说他们无辜定然是不对的，但若说他们真有什么大恶，除了少数手头有人命者之外，倒未必真有什么大过。

    何顺再一边，同样是周铨的一个老对手，虽然未曾照过面：原腊山寨的军师“活诸葛”余阳。腊山寨寨主史鹤与他在乱军中失散，史鹤目标大，被周傥追上阵斩，他却乘机逃得性命，带着一批从彭城中掳来的财宝投靠梁山寨，因为献上珍宝的缘故，他再度得到军师这个职位。虽然没有当初在腊山寨时地位那么高，但也让他颇为满意。

    这是一张礼单，不过送礼的人可不是周铨，而是朱勔。

    还有一点，此举可减官家疑心。

    蔡京放下手中的纸，笑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这一切毫无意义，我为何要去与周铨对上，这头饿虎，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在梁山寨好端端的，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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