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间,一艘耽罗人的小船向他们驶来,只不过那船远远地绕着他们转了一圈,然后便又回去。
阿怜抿嘴笑了一下,目光闪动:“你要回去了?”
“正是,你瞧那面帆上挂的旗帜,那是五星旗,听闻是出自史记,说‘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周铨将此旗为自己的标旗,船上悬挂五星旗,便证明他也在船上!”
“我哪里比得上莲谢谢,莲姐姐才是惠质天生,这棉布才兴起,莲姐姐就会裁剪,做得这么好的衣裳,还有毛衣之事,我只是起一个头,莲姐姐才跟我学了两天,织出来的毛衣,便比我的要好十倍不止!”师师微微含羞,心中想起周铨。
“衙内,我们准备靠岸了!”
“没有,看来周铨得知大哥取了耽罗岛,所以送上一艘快船为贺礼啊。”余阳笑嘻嘻地道。
这种得意之下,他当然希望旧仇周铨能看到,并且对他如今的力量恐惧、敬畏。
“殿下,殿下,我不小心,将殿下的玻璃器弄裂了……”
以此为基地,他下一个目标,除了向日本、高丽倾销商货之外,就是向南,开发此时的流求,也就是另一世的台湾。他记得台湾北部基隆附近,亦有大量的金矿储藏,很长时间里,那金矿都号称亚洲最大。
但出乎意料,近来脾气暴躁的公主殿下,却没有发火。
望着速度越来越慢的东海甲号,卢进义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好受,他有一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对手的感觉,似乎成功的希望,完全要靠对手犯蠢。
“是……是!”
“嗯,岸上没有什么变动吧?”周铨平静地问道。
平信眯起眼,向岸上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了望手,那边的旗号仍然是一切如常。
仿佛是认出了他们,司空见惯之下,便没有理会一般。
海上风波险恶,他……不会出意外吧?
只是现在她洗去铅华,如同一位良家女子一般,低眉垂睑,倒是极为淑惠。
“但愿他会犯蠢……”
“今日他们却没来啊。”周铨随口说道。
卢进义霍然惊觉,他们乘来的十余艘船,加上日本人的船,都聚在港口海中。海上一望无际,毫无遮蔽,故此这些船肯定会被东海甲上的水员看到!
东海甲号的船长正是平信,在所有制造周铨的船长中,他是最愿意接受新生事物,也拥有非常好的航海技能,特别是海上对天气的变化,有种敏锐的直觉,故此,在东海甲号造成之后,他就成了第一任船长。
她的使女带着哭腔,跪倒在她面前。
众人都笑了起来,唯有黎清,死死盯着东海甲号船,然后他惊呼道:“周铨在船上!”
余阳则揪着自己的几根鼠须,好一会儿之后,勉强笑道:“卢家哥哥,咱们只能做两手准备,若是这东海甲号生出警惕之心,远离此岛,那么万事皆休,不过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原本就不准备在这里与周铨决战嘛!”
黎清已经到了码头处,卢进义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当下派了一人前去通知。
余里衍的心突然紧缩,一阵不祥的预感浮了起来,让她觉得胸闷心慌。
“是,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辽国武清,正在穿衣镜前的余里衍,本来是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但突然听得外头一声尖叫。
她心中一惊,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飞快地跑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办?”燕小乙问道。
卢进义更是忍不住遐想,若是自己控制了周铨,将会有什么样的一副局面!
阿怜。
当初彭城中著名的歌伎,表面上是向家所养,实际上根底极深,就是周铨也未曾打探出她的真实背景。
好在东海甲号船并没有掉头的迹象,又过了一刻钟左右,船终于进了港,这个时候,再想离开,就已经迟了。
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得意不在仇敌面前炫耀,更是如此!卢进义夺下耽罗,虽然还有些反抗,但他自觉基业已成,毕竟是数千里之地、十余万人口,放在大宋,也相当于一州一府了。
“衙内,看,那里有许多船,不少都是宋船!”平信突然指着港口叫道。
耽罗港中,燕小乙突然一顿足:“不对,那些船,我们乘来的那些船!”
对于这些曾经直接间接与周铨交过手的人来说,背后调侃周铨是一回事,周铨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则是另一回事。
“怎么办?”卢进义望向余阳。
周铨向那边望去,看到的是一片桅杆,至少十余艘宋国海船,停泊于港口之中,将小小的耽罗港都挤满了。
其中甚至有比东海甲体型还要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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