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你受的伤好了?”周铨没理他,又看向他身后侍立的燕小乙。
“哦,你待如何?”周铨依然似笑非笑。
他还鼓了鼓掌:“却不曾想,周衙内你还如此关注我们呢。”
足足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周铨终于起步动身,在黎清的力邀之下,他迈入第二重门。
在他看来,周铨必有愧色,即使不如此,也无法与他抗辩了。结果他发觉,周铨脸上也浮起了笑,然后鼓起掌来。
“既然到了这里,就进去看看吧。”周铨道。
余阳得意地起身一揖:“不敢不敢,还是周衙内辛苦了。”
周铨这番话,才是掷地有声!
周铨在第二重门前停住,迟迟没有进入,这让在第三重中等待的卢进义等人心急如焚,他们甚至打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前来窥探了一番。
“周家娃娃,可认得俺高浑么?”他厉声吼道。
待得知周铨与黎清在门口说话,并未出现什么异样,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何意?”武阳厉声喝问。
“在京师中交过两次手,以前我没有实力,奈何不了你们,但派人打探一下你们的底细,那总是可以的。”周铨有些厌恶地睨视了他一眼。
紧接着是何顺,周铨同样颔首:“何顺,当初向家父子杀得好啊。”
燕小乙在卢进义背后开口,他极是善辩,这一番话说出来,竟然掷地有声!
何顺面皮紧巴巴的,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竟然也起身向周铨行礼:“衙内,多有得罪。”
就在这时,卢进义咳了一声:“周衙内,俺知道你学究天人,才华横溢,今日偶然失陷,落入我等手中,心里定是不服气!”
卢进义哑口无言。
“行百里者半九十!”
“高兄弟,我有自知之明,带着诸家兄弟打打天下还可以,但要带大伙发财,却远远比不上这位周衙内了。如何,衙内,你也是个爽快人,只给一句话,是座上客还是阶下囚,都由你选!”
在梁山寨诸头领中,他的名声仅次于卢进义,而且论及凶悍残忍,他更在卢进义之上。
在周铨迈入第三重门,尚未进入大厅之前,在他身后,门突然关住。
“你说是劫富济贫,不过据我所知,你劫来的钱财,大半都是自己挥霍了,倒是在一群无赖泼皮中混出了‘仗义’、‘豪爽’的名声,你家佃户要缴的租子,比起别家佃户还是要高出一成,你村落里的穷户,仍然是穷得揭不开锅,我说的是不是?”
他冷冷一笑:“说得好,但是毫无意义!周铨,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不愿意当座上客,那就去当阶下囚吧,我不姓,在受了三五日折腾之后,你还能如此猖狂!”
这话一出,那边高浑急了:“卢大哥,这如何能行,这小子若当寨主,俺第一个不服气!”
武阳手紧紧握住了刀,阵列少年也迅速将周铨护住,周铨回头望了黎清一眼,神情却依然自若。
高浑数次都建议提前发动,可是余阳一句话,让卢进义将他摁了下来。
卢进义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恐惧,甚至连惊讶都没有,这让卢进义本来的兴奋欢喜降低了大半。
因为从光亮处转到较暗处,周铨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眯了会儿眼,才看清楚里面的诸人。
燕小乙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英俊的笑来,眼睛几乎弯成了月芽。
一句话,将高浑几乎气死。
在气势上,周铨完全压制住了这些梁山寨之人。
“只是周衙内,你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们劫人之财,杀人性命,与你们官府有什么区别?官府收取天下民脂民膏,逼得百姓家破人亡,这种事情你为何不说?那些高官,剥皮吮血的事情,难道少做了么?我们再无底线,也只是祸害一家两家,还有些人能得我们的好处。而你们呢,你,还有你背后的那些官吏祸害天下,苛捐杂税残暴不仁荒淫无耻……这些可不都是你们做的么?”
“除了周铨本人,其余都杀了。”卢进义下令道!
武阳怒吼一声,冲向黎清,想要将这厮擒住为质,但黎清却往边上一闪,直接闪到了高浑身边。
“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些朝廷不给活路的苦哈哈,就是周衙内你,为朝廷立了大功,却还不是被那昏君狗官踢出了京师,赶到徐州这鸟地方受闷气。周衙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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