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洹水退敌

    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轻松起来。

    急急往后撤退，却刚好遇着项少龙的援军，再给杀个措手不及，逃得掉的不出五十人，都是弃马曳甲，窜入岸旁的丛林里。

    他们到了下游形势适合处，联车作阵，又由查元裕领了四百人，伏布侧翼密林处，静候追兵。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言罢不理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取齐工具后，往营后走去。

    查元裕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何要把我们最美丽的公主嫁给魏人。”

    项少龙心想赵倩比马贼更令他头痛。

    景色虽美，路程却是举步维艰，不但要靠人力开路，很多时还要靠树干铺路，才可穿溪渡涧。

    项少龙见她着窘，心头大快，笑嘻嘻站了起来，施礼道：“卑职告退了！”脚却像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来，带头者正是灰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魏王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是信陵君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国君，就算做出甚么荒谬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对岸尚有近二百马贼，不过除了暴跳暴叫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倩大喜道：“少龙！倩儿真的很感激你呢！”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

    美人爱英雄，雅夫人对他更是千依百顺，曲意逢迎，使他享尽这尤物的温柔滋味。

    又过了顷刻，蹄声人声同时由两岸传来。

    平原夫人忽地叹了一口气，微俯过来，轻声道：“若你……我可以遣走他们。”

    项少龙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力十倍于己，心中虚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亦会有这种心态，对士气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成胥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们。”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木筏散乱无章地往下游飘去。

    项少龙最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这样吊她的瘾，最能使她到了大梁后，狠不下心肠害自己。两手按兵不动，痛吻个饱后，便扬长去了，留下这美妇独自捱那寂寞的一夜。

    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幸好这只是初冬时分，否则来一场大雪，这些骡马便有难了。

    项少龙亦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便可不惧我们箭矢石的攻击了。”

    项少龙走了过去，到了她背后，跪了下来，两手探前微一用力，这贵妇便无力地靠入他怀里，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红唇。

    用膳后，平原夫人又派人过来邀请他过去说有事相商。

    灰胡亦在其中一个木筏之上。

    项少龙心悬成胥那方的情况，一声令下，呜金收兵，无暇理会灰胡的生死，骑上抢来的贼马，又把装载着武器粮食的马匹全部牵走，往下游驰去。

    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

    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余下者退走不及，想由侧翼绕过车阵时，又给查元裕和埋伏的四百赵兵，射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一来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剧战之后，人困马乏下，众人都尽量争取时间休息，一宿无话，次日清晨继续行程。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项少龙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

    是役项少龙方面只伤了四十多人，但无一重伤，战果骄人，再次证明了项少龙具有优秀的军事头脑和灵活有效的战术。

    项少龙心中一颤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定能把你送往大梁的。”

    查元裕骇然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雅夫人欣然献上香吻笑道：“没见你时确有点害怕，但见到你后忽然甚么都不怕了。是了！你到赵倩处看看她吧！她说有事求你呢。”

    灰胡等魂飞魄散，仓皇下搭箭还击。岸上剩下的小量贼兵，则一声发喊，四散奔逃。

    众人均愕然向他，不明白他怎样到得敌营去。

    乌卓冷笑道：“若他们想插下这东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

    而且那个男人不喜爱新鲜，何况项少龙这惯于风流阵仗的人。

    项少龙精神饱满坐了起来，梳洗后连吃三大碗饭。

    这美丽的三公主挥退了侍女后，来到他身前，含羞道：“项少龙，赵倩可否向你借一件东西呢？”项少龙奇道：“你要借甚么？”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

    项少龙打了个手号，百多人由密林处嗖嗖连声发出一轮弩箭，射得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赵倩剧震道：“真的！”

    今次项少龙再进一步，两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

    平原夫人娇躯剧震，死命捉着他那对无恶不作的手，娇喘着道：“项少龙！”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甚么保命妙计。

    回到帅帐时，成胥气急败坏来寻他道：“快来看！”

    他抬头仔细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索钩之便，轻易爬了上去，用锤子在适当的地点插入了郭纵为他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壁的石山，套上粗索，这才爬回营地去，只要爬过邻山，他便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项少龙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众人觑准了他，一齐发箭射向这明显的目标。马贼虽高举木盾，仍挡不了百弩齐发劲力强大的箭矢，一个个纷纷倒下。

    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言下之意，就是纵使他们会牺牲很多人，但余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鼓声响起。

    项少龙派出了二十人，把俘获的三百多匹战马送回赵国，至于武器箭矢粮食则留为己用，包扎伤兵后，继续沿河东行。

    ◇◇◇◇◇

    平原夫人忽地俏脸微红，垂下头去道：“渡过内河，朝东南走二十天，便到达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封丘，那城的守将关朴是我的人，那我们便可脱离险境了。”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

    项少龙答道：“路途艰险，夫人辛苦了，我们是要先抵内河，才沿河朝大梁去。”

    成胥怒道：“如此看来，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

    成胥道：“看来他们会分批昼夜不停地攻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项少龙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

    阵阵林涛中夹杂着动物奔窜号叫的声音，赵兵沿途打了些旱獭野兔，好作晚餐的美点。

    蹄声响起，在这边岸上的马贼已一窝蜂的沿河驰去。

    与平原夫人的关系乃不折不扣的男女征战，赋予了他犯罪的感觉，亦因而带来他更强烈的刺|激。

    项少龙微笑道：“马贼只是乌合之众，胜之不武。”

    岂知帐内的平原夫人后立了两名家将，教他大失所望，不轨之念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倩霞烧玉颊，珍而重之把这定情之物纳入怀里，垂首深情地道：“倩儿全听少龙吩咐。”

    灰胡忙喝令退回对岸去。

    在矮墙之外，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处，以应付敌人的强攻。

    项少龙道：“如此看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马贼，但却全是魏王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魏王对付我们，固是要打击信陵君，亦含有私怨在内，因为我曾杀伤了大批灰胡的人。”接着心中恍然，难怪当日窦良会向灰胡暗通消息，教灰胡来劫马和女人，因为他们都是魏王派到赵境搅风搅雨的间谍。

    平原夫人再横他一眼，一又恨又爱的诱人神情，却冷冰冰的道：“现在我们远离了大路，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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