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商大计

    项少龙肯定地道：“包保有用，你先使人料理好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换过干净的衣服，便可进行。”

    好！

    项少龙虽很同情他，但亦别无办法，这就等若战争，对敌人仁慈，简直等如自杀。

    项少龙来到李牧在邯郸的大将军府，墙内的广场处聚集了过千人马，整装待发，似要立即出门的样子。

    项少龙的心立时凉了一大截，以赵雅一向的放荡，在那种苦思着他的情况里，的确需要其他男人的慰藉和刺|激，以排遣痛苦和寂寞。

    现在最头痛的问题是赵雅。

    她对齐雨是否已泥足深陷呢？

    春盈等闻弦歌知雅意，立时俏脸飞红，但又喜不自胜，拥往浴堂去了。

    孝成王的反应，显然亦出乎这名将的意料之外。

    项少龙还以为赵雅有甚么急事，忙抛下碗筷，把他迎入内室。

    ◇◇◇◇◇

    他步过时，较有姿色的婢女都向他大送秋波，频抛媚眼，以望博得青睐，但这一向风流自赏的人只感黯然神伤。

    齐楚间显有秘密协议，不择手段阻止三晋合一，甚至瓜分三晋，所以赵穆既能邀嚣魏牟来对付他，现在又可请得情场高手来向他横刀夺爱。

    陶方没好气道：“问题是有甚么办法？”

    项少龙心内悲痛愤怨，沉声道：“将来有一天，若我项少龙真能出人头地，你们来找我，我必乐意收容你们。”

    李牧被遣返北疆，整个赵国的军政界都清楚赵王的心意，就是要与赵穆站在同一阵线，而他项少龙是赵穆最大的眼中钉，自是朝夕难保，时日无多。

    荆俊答应一声，欢笑着去了。

    李牧解下配剑，递给他道：“这剑名‘血浪’，比之飞虹更胜数筹，吹毛可断，破敌甲如无物，以你的绝世剑法，有了它当更如虎添翼，不要拒绝，否则李牧会小看你了。”

    荆俊问道：“滕大哥到哪里去了？”

    这条男色的诡计可算厉害了！

    这事当然有赵王在背后撑腰，因为他不想赵雅与乌家牵上关系；同时亦想通过赵雅尽悉乌家的秘密，时候到了，再把乌家连根拔起，接收所有牧场，去此心腹大患。

    赵大终忍不住道：“若夫人真的归了齐雨，我们希望能过来追随公子。”

    项少龙回复精神，人也乐观和振奋多了。

    项少龙更觉不妙，催他把来意说出来。

    赵大猛下决心，沉声道：“夫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有个叫齐雨的贵族由齐国出使来到了邯郸，这人生得比连晋更要俊秀，才学和剑术在齐国都非常有名，亦是脂粉丛中的高手，可是他来赵后，却像只对夫人情有独钟似的，对夫人展开炽热追求，而大王和赵穆又不断为他制造与夫人相处的机会，看来夫人对他亦有点意思。”

    踏出乌应元的内宅时，项少龙有种筋疲力倦的感觉。城堡内一片午后的安宁。

    项少龙愕然道：“那我真猜不到为何你仍可像现在那么开心高兴了！”

    说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有没有办法把以千计的战马弄得四蹄发软，不能走路？”

    有甚么方法可拖延赵王下这决定呢？

    乌应元正在密室内接见客人，知他到来，立即把他请进去。

    这时他最需要的就是刺|激，使他的精神能从失落和悲愤的情绪中解放出来。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乌应元接入道：“假若我们能救出她们母子二人，吕先生那方面怎样接应我们？”

    昨夜的喜悦已不翼而飞，现在唯一可做的事，就是靠自己的智计和能力，使乌家和自己心爱的人儿们，能安全离开这毫无天理的地方。

    乌应元请项少龙坐下后道：“少龙！这就是图先生最倚重并有智多星之称的肖月潭先生了。”

    项少龙摇头道：“你放心去读书吧！但记着滕大哥的吩咐，不要太过荒唐沉迷，今晚还要到质子府去。”

    几下又给乌应元踢了一脚，显然要他立刻弄一个这根本不存在的计划出来应付这贵客。

    他并不担心吕不韦会出卖他们，在这战争不息的土地，乌家的畜牧业对军事和经济均无比重要，以乌家父子的厉害，定可把部份资源撤出，其他的都不会留下给赵人，那将对赵国做成致命的打击，更难苟安生存，这亦是赵王自作自受的恶果。

    雪中送炭没有多少人肯做，但落井下石却是人人乐而为之，因为既可打击乌家，又可讨好赵穆。

    苦恼间回到乌氏城堡，陶方迎了上来，道：“那个叫单进的楚人给我们擒来关在囚室里，不过这人是硬汉一名，怎也不肯吐露半句说话，现在看看少龙你有甚么意见，说不定要下重刑了。”

    荆俊皱眉道：“喂它们吃些药便成，但若数目太多，可会困难一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种男女间事，一开始了便很难斩断，兼之这齐雨又有不差于他的条件，所以赵雅才会与他藕断丝连，缠夹不清。

    肖月潭不满道：“至少也应透露一点情况给肖某知道吧？”

    项少龙心中叫糟，看来齐雨真的把这善变的荡|女迷倒了，否则为何不许赵大追查真相。自己可以由连晋手上把她夺走，别人当然也可以从他手上抢去，这是公平得很。何况雅夫人以前的广结善缘，正表示了她最爱尝鲜。

    晚膳时，雅夫人的忠仆赵大竟来找他。

    项少龙哪有甚么计划，故作神秘道：“肖先生可否等待三天，因为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联络她们母子，这事我仍正在进行中，等获得头绪后，其他细节才可作最后取舍。”

    项少龙百感交集，呆然目送，顿时颇有举目无亲的感觉。

    但会否晶王后也是在半真半假地演戏呢？故意引他行刺赵穆，那赵王便有借口把乌家抄除了。

    荆俊兴奋地道：“有甚么事要我办的！”

    那楚谍单进被绑在木桩上，满脸血污，精神萎靡，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垂着头默然不语。

    项少龙摇头失笑，给荆俊这样的人缠上，赵致这姑娘恐怕有难了，打又打他不过，赶又赶他不走，看她怎样应付？

    不过看来赵雅虽与齐雨纠缠不清，仍未曾把他出卖。想起今天她神色凄然地要自己把她带离赵国，但又怕秦人难靠，便知她心情矛盾。说到底，赵王对她仍是非常疼爱，她是否真的愿意背叛孝成王呢？

    陶方叹道：“都是些没有关系的东西，以赵穆的奸狡，绝不会有这么容易给人抓着的把柄。”接着颓然道：“就算这人肯乖乖合作，站出来指证赵穆，赵穆仍可推个一干二净，还反指我们诬陷他。唉！你说孝成王信他的男人还是信我们呢？”

    肖月潭脸容稍宽，道：“我有点明白了！”转向乌应元道：“听说乌家的歌舞姬名闻天下，肖某怎能错过。”

    项少龙心想这事应问乌应元才对，乌家的畜牧业乃世代相传，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

    项少龙剧震道：“甚么？”

    赵大道：“本来我这些当下人的，绝没有资格管夫人的事，可是我们兄弟数人，心中早视公子为我们最值得追随的主人，故再顾及不到其它事了！”

    李牧拍着他的肩头喟然道：“那处可容你，便去那处吧！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沙场相遇，那时各为其主，说不定要生死相见，我亦绝不会留情，你亦应该那样对待我。”

    没有了李牧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大局，军方纵对赵穆不满，亦不敢犯诛族之险为赵妮一案仗义执言，更没有人敢站在他这一方，他也不愿牵累其他人，现在只能靠乌家和自己了。

    陶方还是首次听得这样的审讯方法，半信半疑道：“真会有用吗？”

    抽剑一看，只见晶光灿烂的特长剑体上隐有枣红血纹，并呈波浪之状。剑柄处以古篆铸着“血浪”两字。

    又和他说了些审讯的技巧和要问的东西，使陶方亦觉很有道理，项少龙才去找乌应元。

    项少龙知道再没有他事，溜了出去。

    赵雅已出卖了他一次，今趟会否历史重演。当她知道逃走无望时，会否因为齐雨和她的本身利益再次出卖他？

    唉！

    荆俊嘻嘻笑道：“妙就妙在她亲爹原来是个书塾老师，走了出来对我严词斥责，说了大堆甚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等说话。我其实一个字都听不入耳，但看在他美丽女儿分上，装作俯首受教，他或者见我像是个读书的人才，竟说甚么有教无类，着我每天去上学受教，学做人道理，只要过年过节送些腊肉便成。嘻！当时赵致气得差点疯了，向着我干瞪眼，但又毫无办法，项大哥你说这精采吗？”

    乌应元虽曾说过会把大部份人早一步调离赵境，但谁都知道那只是指直系至亲，至于较疏和眼前这些婢仆，都会被无情地舍弃，最终更成为赵人泄愤的对象。

    项少龙心往下沉，由府卫领往见李牧时，李牧正由宅内出来，一身戎装，见到项少龙，把他拉往一旁道：“大赵没有希望的了，今天大王把我召入宫，要我立即赶返北疆，应付匈奴，更不给我机会提起赵妮的事，还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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