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帛图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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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俊道：“另外两件事，就是龙阳君正在大堂候你和田单派人来说有急事请你到他的宾馆一晤。”

    龙阳君眼中闪过杀机，不屑道：“吕不韦现在摆明连结齐楚来对付我们三晋，多留几天只是多受点白眼，我才没有那么愚蠢。”

    接着又神色一黯道：“只是想到有一天或会和少龙你对阵沙场，便有神伤魂断的感觉，人生为何总有这么多令人无奈的事？”

    回到都骑卫所，给荆俊截着，拉到一旁道：“有三件事！啊！”接着打了个呵欠。

    项少龙只好含糊应过。

    项少龙往那帛画望去，登时手足冰冷，有若给掉进了万丈冰渊里，浑身剧震。

    那对与他形影不离的刘氏兄弟，虎视眈眈的望着项少龙。旦楚退后两步，却没有离开。

    高陵君就是王位给庄襄王由手内夺走的子傒，他一直不服此事，有心谋反是必然的了，只不过想不到会与赵人勾结。

    项少龙讶道：“她也参加田猎吗？”

    项少龙苦笑道：“我也不想秦人这么快打到大梁去啊！”

    田单冷笑道：“不用说，项兄也该知此女是谁，竟敢来行刺田某，被我所擒，听闻她曾当过董马痴的夫人，项兄是否仍要推说不知此事呢？”

    项少龙诚恳地道：“放心吧！我会尽量回避那种情况，在这群雄割据的时代，连父子兄弟都可大动干戈，君上看开点好了。”

    虽然这定律对项少龙这预知未来的人不生全效，但个人的斗争，其结局如何，仍是扑朔迷离，无从预知，比如他就不知道自己会否败在吕不韦手上。

    项少龙早知瞒他不过，但亦知他因不能肯定，才诈他一句。

    项少龙忍不住来到她身后，轻轻道：“琴太傅在想甚么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道：“这事迟些再说好吗？你也该知我最近有多忙。”

    项少龙瞪着他道：“小俊你为何今天说话特别贫嘴？”

    项少龙想了一会后，道：“田单要见我，君上知否所因何事？”

    项少龙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狂喝道：“不用说了，若田单你能活着返回齐国，我项少龙这三个字从今以后倒转来写。”

    与龙阳君在类似休息室的小偏厅坐下后，龙阳君祝贺道：“恭喜项兄，坐上了人人艳羡的都骑统领之职。”

    荆俊煞有介事道：“首要之事，就是三位嫂子着你若抽得出空闲，请到琴府陪她们吃午饭，项宝儿也很挂念着你，我看最好你今晚也去那里陪她们睡觉。”

    只是这句话，可见她对项少龙非是无情，因语意已超越一般男女的对话界限。尤其在她这一向对异性拒诸千里的人来说，情况更不寻常。

    项少龙感到落在绝对下风，但隐隐又感到有点不妥，只是想起善柔已入敌手，早心乱如麻，脑筋不能有效运作。

    项少龙愕然道：“娘子军！”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昌平君叹道：“那就是咸阳城像舍妹那种娇娇女组成的团队，平时专去找剑术好的人比试，连王翦都给她们缠怕了。我看这小子溜去守北疆，主要还是为了这原因。若非你整天躲在牧场，怕也会有你好受的。”

    项少龙脑际灵光一闪，忽然把握到问题关键处，一股无可抗拒的悲伤狂涌心头。他猜到善柔是因行刺不成，自杀殉死，所以画者才无法把一对死人的眼睛传神地表达出来。

    穿过连廊，来到外堂，琴清修长玉立的优美娇躯正凭窗而立，凝视着外面的园林，若有所思。

    琴清应早知他会路经此处，没有丝毫惊奇的表现，亦没有别过身来，淡淡道：“项大人有兴趣想知道吗？”

    龙阳君满怀感触道：“回想当年在大梁初遇时，我俩势若水火之不相容，现在少龙反成了奴家最肝胆相照的好友。想起明天要离开，可能永无再见的一日，便郁结难解，千情万绪，无以排遣。”

    项少龙明白到龙阳君知道了韩人的阴谋后，又放下了秦国大举进攻的顾虑，兼之痛恨赵国太后韩晶，才在背后射她一记暗箭。若庞暖失陷咸阳，最受打击的当然是韩晶了。

    龙阳君感动地道：“少龙竟肯把这天大秘密告诉奴家，奴家定会守口如瓶，连大王都瞒着，以示对少龙的感激。”旋又恍然道：“难怪韩闯如此春风得意，我忧虑得茶饭不思时，他却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恋而不去，原来是胸有成竹。”再压低声音道：“少龙为何不点醒秦储君，不但可立一个大功，还可使吕不韦颜面扫地。”

    项少龙深切感受到两人间深厚的兄弟之情，搂着他肩头，欲语无言。

    宾馆守卫森严。

    昌平君道：“那是她的大日子，到时她领导的娘子军会空群而出，莺飞燕走，不知多么威风。”

    项少龙连忙施礼告退，但刚才琴清那似是向情郎撒娇的神态，已深深镌刻在心底里，再抹不掉。

    龙阳君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道：“少龙凭何说出此言？”

    项少龙为之气结，又拿他没法，爽然道：“快说！是哪三件事？”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把郑国筑渠一事说了出来。

    项少龙还是首次遇上她肯打情骂俏的机会，心中一热，正要说话，足音传来。两人知是储君驾临，慌忙分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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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登时招架不住，干笑道：“太傅太多心了，唔！你见着了嫣然她们没有？”

    龙阳君沉声道：“你见过那庞暖了，此子乃韩晶的面首和心腹，极懂权谋之术，口才了得。今次他来秦，实居心不良。最近他频与高陵君嬴接触，你大可猜到不会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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