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敌人

和乌达一伙，而其他人尚未遇上敌人。

    赵致有点软弱地偎入了他怀里，低声道：“我有点害怕！”

    赵致脸色煞白，咬着唇皮道：“还有两个多时辰就天亮了，怎办才好呢？”

    狠着心，把箭簇剜了出来，纪嫣然等立即给他敷上止血药。

    乌言着等众铁卫的弩箭飞蝗般投去，白飞的座骑立时中箭倒地，却再看不到白飞的踪影。这时才知白飞的耳朵和他的眼睛、鼻子同样厉害。

    赵致色变道：“这不是乌达的声音吗？”

    项少龙恍然道：“我明白了，他根本就在一旁窥伺，假若高陵君成功，他就出来混水摸鱼。可是现在却以为我真的是奉命出来调查有份与高陵君勾结的人，遂乘机吊着我们的尾巴，找寻杀我们的机会。”

    乌舒正想过去把篝火弄熄，给项少龙制止了，道：“嫣然先给乌达止血，截断箭杆，却千万不要移动箭簇。”

    项少龙心中一叹。未来的日子将会在猫捉老鼠式的艰辛中度过。一个不好，就要栽在这杳无人迹的荒野里了。

    特别为了掩人耳目，乌家精兵团八成的集训部是在晚间摸黑进行，这么的涉水而行，只是非常小儿科的事。

    纪嫣然望往天上的夜空，轻轻道：“假若真有人一直在追踪我们，那项郎今晚的不安感觉特别强烈，就非常有道理了，因为这里地势较为平坦，而且……”

    不过白飞既是马贼里的表表者，这点本领就不足为奇了。

    同时想起二十一世纪学来的救急方法。

    项少龙苦笑道：“我还没有那么本事，能对别处发生的事生出感应。只不过基于长年处在步步惊心的险境里，对是否有伏兵或被人跟踪特别敏感。还好很快就可知答案了，荆善的鼻子比猎犬还要厉害。”

    再向众人道：“今趟敌人之所以要射杀乌达，是由于本身人手不多，不能把整个山林彻底封锁，才要施这下马威，好教我们不敢逃走。”

    项少龙和两位娇妻伏在一块大石后，暗叹虽是美景当前，却无观赏之闲，纪嫣然在他耳旁细语道：“昨晚敌人不是提过他们的头领是姓白的吗？杜璧的家将里有个叫白飞的人，在秦国相当有名，本是纵横北方的马贼，但因开罪了匈奴王，后来投靠了杜璧。这人在秦国相当有名，最擅追踪暗袭之术，若真是此人，我们就危险了。”

    项少龙取出匕首，向乌达道：“千万不可睡觉，否则你就没命了。”

    赵致忽地失声痛哭，众人心知不妙，往躺在地上的乌达望去，果然已断了气。

    纪嫣然道：“我对我们夫君层出不穷的本领，是见怪不怪了。”秀眸环顾深黑的山林荒野，低声道：“我们一直疏忽了一个人！项郎猜到是谁吗？”

    赵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可是心中又隐隐有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当日与赵倩等上路出使前，何尝想过会遇到凶险，但噩梦忽然就来了，直到这晚狠狠打击了吕不韦，才算喘定了气。对于茫不可测的命运，他成了惊弓之鸟。

    两里多的路程，白飞只略停了三次，便迳直进入射程之内，但因林木的掩阻，始终没有发箭的机会。

    当晚各猎者由西狩山回来时，项少龙已领着纪嫣然、赵致，和十八铁卫匆匆上路，赶往秦楚边界与滕翼会合。

    项少龙霍地起立，指使众人砍削树干以造担架床，乌舒等见他连死了的人都可弄活过来，哪还不信心大增，视他有若神明，士气激振。

    项少龙沉声道：“敌人若想以有限的兵力阻截我们，必须占据高地以控下，我们就沿溪涉水从低地溜走，既不怕迷路，更可利用溪涧两边高起的泥阜躲避敌人的箭矢。”再微微一笑道：“若没有灯火，盲目发箭何来准绳可言？”

    正要继续潜行时，足音由左方山林传至。

    不知为何领少龙总是心绪不宁，对着乌言着、荆善等一众铁卫打回来的野味亦提不起劲。

    敌人一阵混乱，纷纷跃下马背，四散躲藏。

    项少龙心中一动，拦着要扑过去的诸卫，冷喝道：“让我尽点人事！”

    纪嫣然持着的是特制的强弩，须以脚蹬上箭，射程可及千步，现在居高临下，射程自然大幅增加。

    铁卫们去后，赵致讶道：“照说理应没有人会跟踪我们图谋不轨的，特别是吕不韦方面的人全在小俊和禁卫的监视下，想动动指头亦相当困难，这事确是非常难解。”

    这处的林木更浓密了，不见半点星光，令人睁目如盲，使人只能藉听觉和感觉去移动。

    乌言着深吸一口气，硬压下悲伤道：“我和乌达往东摸去，想攀上一座丘顶居高下望时，冷箭便来了。”

    太阳在东方地平露出玉容时，远方人声马嘶中，约五百多敌人分成五组，穿林越野往他们处掩来。

    不一会敌人的传信兵抵达道：“白爷有命，天亮时立即照早先定下路线进攻。谁能割下项少龙人头，赏五百金，生擒纪才女者，则赏一千金，清楚了吗？”

    项少龙一听下立时心跳加剧，东向之路正是通往楚境的路途，这么说，眼前神秘的敌人应已完成对他们的包圈了。不过现在黑漆一片，谅敌人在天明前也不敢冒然动手。但天明时，却将是他们的末日了。

    犹幸地势微往下斜去，溪流更有高低，流水淙淙里，把他们涉水之声掩盖了。

    此时乌言着、荆善等弄好了担架，把乌达放了上去，正等候项少龙的指令。

    一声惨叫，画破了荒原星野的宁静，更证实了项少龙的担心非是多余的。

    众人牵着马儿，涉着深可及腰的溪水，缓缓前行。

    另有两人负责运送身受重伤的乌达，一人牵引马儿，其他人包括纪嫣然和赵致在内，都手持弩箭，只要任何地方稍有异动，立即拨动机括，毫不留情。

    纪嫣然讶道：“项郎有心事吗？”

    众铁卫均奉项少龙有若神明，听他这么说，哪还不提高戒备，分头去了。

    项少龙凝望着正辟啪熊烧的火焰，沉声道：“不，我只是有种很不安宁的感觉，事实上自离开咸阳后，这感觉便存在着，只不过今晚特别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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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言着等铁卫均和乌达情同兄弟，个个眼都红了，喷着仇恨的火焰。

    山下草原无垠，林海莽莽，草浪中隐见河道，一群群的飞鸟，在这春光明媚的时刻，横空而过，构成一幅生气盎然，有声有色的大自然图画。

    由于白飞会带头领路，所以只要看到谁走在最前头，便知这一箭该送给谁了。

    纪嫣然道：“正是此人，今次高陵君的人马能神不知鬼不觉前来举事，必有这人在背后大力支持。”

    ◇◇◇◇◇

    荆善凭像野兽般灵锐的感觉，领着众人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