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悉贼踪

怕会气得立即吐血。”

    图先肃容道：“对不起！我忘了少龙乃守正不阿的正人君子。”

    小盘苦恼地道：“吕不韦藉口建郑国渠缺财，拒而不发饷银予桓齮的新军，致使到现在只能征集到数千人，连武器盔胄都不完备。否则我就可以遣他驻在牧场附近，好和师傅有个呼应。”

    图先欣然道：“少龙你真厉害，连莫傲都给你算掉了老命，现在吕不韦被迫事事均倚重了图某人，使我更清楚这奸贼的布置。”

    朱姬在太后宫的幽静内轩接见他，下人奉命退出后，她站了起来，走到项少龙身前，目光闪闪打量了他好一会后，轻柔地道：“项少龙，你坦白给哀家说，我朱姬有哪一方面比不上琴清？”

    小盘苦笑道：“可是师傅那时就要离开我了。”

    项少龙正容道：“成大事者，岂能斤斤计较这种私情，只要储君重用李斯、王翦，必能一统天下。储君还要将一切有关与我的事抹去，不留痕迹，那储君就可完全不受过去的阴影困扰了。”

    小盘感动地道：“我明白！事实上我早把师傅视作真正的父亲了。”

    小盘叹了一口气，颇有点无可奈何的神态，岔到新的话题去道：“太后今早把我召了去，训斥了我一顿，责我事事都瞒着她，真是气人。她自己其身不正，教我怎样尊重她呢？这样的母亲不如没有了更好。”

    想到这里，刚稍为平复的心情又被破坏无遗，还要立即通知小盘等各人，让他们知道追杀田单的任务，终于彻底失败了。

    就在此时，内侍来报，太后召见项少龙。

    项少龙失笑道：“储君的粗话必在心内蹙了很久哩！这事迟些再说，假若黑龙出世，我们乘机更换官制时，储君可否提升李长史作那御史大夫呢？”

    他还有甚么话可说呢？

    想到此处，心中涌起强大的斗志，微笑道：“不！我一定会赢的！”

    项少龙心中担心的却是善柔，一个不好，她说不定会真的落到田单的魔爪里。

    项少龙吓了一跳，自知难以胜任这类工作，忙道：“我仍是直接领军较适合。放心吧！这黑龙的威势保证无与伦比。我们已遣人入蜀把邹衍请回咸阳，到时由他的口宣布天命尽在储君，挟此威势，连太后也难以阻挡，保证储君可轻易把权力拿到手上。此后只须以嫪毐加上太后去牵制吕不韦，便一切妥当。到储君加冕之日，就可一举将他们全部除去。”

    项少龙冷笑道：“只要他不敢公然举兵，我怕他甚么？图管家放心好了。”

    图先呆了起来，好一会始道：“看来少龙仍是鸿福齐天，这也是一失一得。但千万要小心，吕不韦的性格嚣张冲动，一计不成，必有另一计随之而来。”

    两人脸脸相觑，均猜到事情与琴清有关。

    这替身不但样貌像田单，连声音都没有破绽，又肯为田单献上生命，使自己变了个要把名字倒转来为的大傻瓜。

    项少龙知她对嫪毐已是泥足深陷，比嬴盈对管中邪的迷恋还要厉害，心中虽有解脱之感，但仍涌起一股怅惘无奈的情绪。

    朱姬猛地转回身来，脸寒如冰道：“项少龙！我对你已完全绝望，以后休想我再像从前般支持你。”

    这心态怕只有他项少龙才能明白。

    项少龙心中懔然，同时下了决定，不但要加强防卫，暂缓分出一半兵力去支援塞外的乌卓，还要特别在侦察和情报上做工夫，否则就是家破人亡之局。

    项少龙叹道：“管中邪可以不择手段，但我哪有他这种本事？”

    项少龙心中叫糟，女人妒忌起来，最是不可理喻。朱姬愈表现得平静，心中的愤怒就愈厉害。只好低声下气道：“太后切勿误会，琴太傅是因想有嫣然作伴，才到牧场小住，根本没有太后所说的那种意思。”

    项少龙笑道：“储君放心好了，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有了王龁牵制吕不韦和蒙骜，他们只能做些小动作，总之在黑龙献瑞前，怎也要把王龁留在咸阳，那吕不韦就无所施其技了。”

    项少龙已很久未见过他像此刻般真情流露的关切表情，欢喜道：“万事皆有前因，若非徐先和鹿公一向看得起我，王龁怕连说话的机会亦不会予我。兼且秦国军方一向忠于储君，所以王龁才能悬崖勒马，否则吕不韦今趟就可全盘致胜了。唉！这其实就是命运。”

    朱姬狠狠瞪了他一会后，背转娇躯，叹了一口气道：“少龙还想骗我吗？女人最知女人家的心事，只看琴清喜上眉梢的春意神情，明眼人都如是甚么一回事。你和小盘现在都把我当作陌路人了，是吗？”

    小盘沉吟片晌，苦恼道：“我怕太后不肯支持哩！我心中的人选却是师傅。”

    图先愕然道：“怎会是这样的？昨天田单才使人捎信来给吕贼，说他已和旦楚安然返回齐国，与吕贼约定他攻燕时，吕贼则攻打韩国，使赵、魏难以援燕。”

    顿了顿再道：“少龙今趟去追杀田单，竟徒劳无功，真教人惋惜。”

    项少龙涌起要把朱姬丰满诱人的身体搂入怀里的强烈冲动，苦苦克制了自己后，柔声道：“太后请勿多心，微臣和政储君仍是像以前般那么敬爱你的。”

    项少龙淡淡道：“吕不韦肯把宝贝女儿嫁我吗？”

    田单不槐老奸巨猾，事实上离开寿春时，早和替身掉了包，他自己与旦楚等由陆路溜回齐国，而替身则连楚人都骗了。而这正是田单突然离开寿春的原因。

    小盘又欣然道：“这半年来，嫪毐和吕不韦都在找种种藉口去亲近琴太傅，幸好琴太傅从不予他们任何颜色。嘻！琴太傅最欢喜和我谈了。说起你时神态不知多么动人哩！哼！吕不韦这奸贼不时向我献上各国美女，都给我一律拒绝，我才不会中他的计呢。”

    项少龙黯然道：“你自己该最清楚那原因。”

    朱姬怒瞪着他，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显是心中非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