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势不两立

计，婢妾披绮缎，酒肉有余，而民则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故虽有天下无敌之精兵，上却无懂得运用之人，又妒嫉人才，否则就不会有赵括代廉颇而引来的长平之失。”

    而那五人却不肯放过对方，咬着尾巴追击敌人。不过他们下手颇有分寸，敌人中剑者只是倒地受伤，失去移动的能力。长街上两组人且战且走，街上留下一个个倒地呻|吟的大汉。

    十八铁卫和昌平君的三十多名亲兵纷纷下马，蜂拥而去。

    李斯却是汗流浃背，若刚才错说半句话，就一切都完蛋了。

    不禁叹了口气。

    韩竭冷哼一声，寒声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我们就走着瞧吧！”再向项少龙两人微一躬身，掉头走了。

    项少龙微一点头，策马冲前，喝道：“当街厮斗，王法何在，给本统领报上名来。”

    昌平君凝望着那身手最厉害的俊朗汉子，吁出一口凉气道：“此人剑法，怕可与管中邪一较短长。”

    小盘大步走来，扶起李斯，感动地道：“李卿勿怪寡人不请自来，若非如此，就听不到李卿肺腑之言了，李卿只要尽力办事，寡人定不会薄待你。”

    此人年约二十五、六，长得高大俊朗，闪移时步法如风，剑法狠辣，几乎每一出剑，对手不是兵器被磕飞，就是中剑负伤。这种对手如何可对抗，杀得人数较多的那方大汉狼狈不堪，只有逃命的份儿。

    项少龙沉声道：“雍都在哪里？”

    项少龙暗忖或者老天爷并非无从测度，只是没法改变吧了！自己现在便是活在总对宿命的过去历史里，但却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

    昌平君得项少龙称许，意气飞扬道：“燕国地处东北，穷山僻壤，仅蓟都似点样子。可以撇开不论。韩国环境恶劣，人民大多居于山区，想积点粮货也有心无力，若非有赵魏在背后支持！早给我们亡了。”

    本以为他会失望，哪知李斯脸露喜色道：“小弟其实心中本渴望当此一职，但却怕争不过冯劫，现既如此就更理想了。”

    项少龙与昌平君一道离宫，均赞叹李斯鸿运当头。这么一番话，将使小盘对他推心置腹，而项少龙更从历史中知道，小盘这秦始皇一生均对李斯言听计从，原因说不定就在这十几二十句话。

    这事确由他一手玉成，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但由于他对朱姬深厚的感情和歉疚，感觉却绝不好受。

    琴清知他心情，默默在他旁坐下。

    项少龙伸手勾着琴清粉颈，迫得她俯下俏脸，享受了她香唇甜吻后，伸了个懒腰道：“今晚我在这里不走了！”

    李斯感激地道：“李斯之有今天，全是拜项兄所赐，我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可表达出心中感激之情。”

    昌平君油然道：“少龙刚到过楚国，应知该地的情况，南方富饶，更胜我大秦，若非我们得到巴蜀之地，根本连比较的资格都欠缺，但亦正是楚国之‘富’，累死了楚人。”

    琴清怨道：“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打斗的两帮人，人数相差颇远，一边是三十多人，另一边只有五个人，但教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是，占上风的竟是那五个人。

    滕翼站起来，陪他出署门，边走边道：“该说少点智慧都不成，真不明白少龙怎能设计出这样可怕的兵器来。在牧场时，那天你自己去了外面练刀，我和嫣然和琴清她们谈起你，均觉得你这人深不可测，似有能透视未来的能力。记得那晚到琴府的事吗？琴清只说了吕不韦因嫪毐对她无礼要处罚他，你便一语道破了吕不韦的阴谋，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猜得出来的。”

    王龁走后，项少龙把荆俊唤来，告诉他王龁答应了与王陵去为他向鹿府提亲，喜得这小子连翻几个斤斗，呼跃去了。

    另一边尚未倒下的十多人，聚在一处，人人双目喷火，怒瞪着那五个人。

    项少龙和昌平君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骇然之意。

    项少龙心下同意，李园便是文采风流的人物，却绝非刻苦耐战之士。顺口问起自己最熟悉的赵国，自己当年就曾以南马北马对楚赵作出生动的比较。

    琴清讶道：“霸王硬上弓！噢！你这人坏透了，噢！快滚！我不再和你说话了。”

    昌平君惋惜地道：“楚人既得海、铜之利和云梦之饶，又有皮革、鲍、竹、金、珠玑、犀、玳瑁、果、布之富，且因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堕赢蛤，不待贾而足，地沃食饶，无饥馑之患，故人人溺于安逸，欠积聚而多贫乏。遇上战争，兵无恋战之心，故势大而不强，否则天下早是他们的了。”

    项少龙喜道：“就此一言为定，若琴太傅到时食言，莫怪我给你招霸王硬上弓。”

    项少龙这才明白他为何心情大佳，正要说话，道旁忽地一阵混乱，人人争相走避，原来竟有两帮人持剑追斗。

    看到她既窘且喜的动人神态，项少龙只觉阴霾尽去，再占了她一番便宜后，神舒意畅走了。

    项少龙满肚子苦水。

    项少龙心叫惭愧，笑道：“那只是灵机一触吧！二哥莫要当作是甚么一回事了。”

    项少龙哂道：“我怎会知道呢？你就说吧！”

    昌平君大笑道：“少龙竟来耍我了，不过知道了大妹因你一番话肯嫁给杨端和，就是你揍我几拳，我也只好乖乖消受了。”

    李斯笑道：“项兄太抬举李斯了，我大秦自简公推行租禾之政，献公行改革，孝公用商鞅变法，惠文王再加巩固，大秦无论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均有长足发展。际此天下久乱思治的时刻，我们实比以前任何时间更有统一天下的机会，唯一的障碍就是储君尚未能真正掌权，事事均要太后盖玺允准。但只待储君行了加冕典礼正式登基，以储君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必可完成这史无前例的壮举，李斯只是给储君提提鞋儿，牵牵衣脚吧！项兄休要捧我了。”

    这时代的妇女，若不想为男人生儿育女，会借山草药的土法避孕，所以朱姬在邯郸这么多年，终日应付赵穆、郭开等人，仍无所出。现在她竟心甘情愿为嫪毐生子，可知她完全被这奸贼操纵了。亦可说她已断了对小盘的母子之情，以后将一力扶持嫪毐，希望他能取小盘而代之。

    见到琴清，后者神色凝重道：“太后有了嫪毐孽种一事，恐怕项太傅是不幸言中了，昨天太后遣人往雍都，据说太后准备搬到那处的大邺宫去，不用说是怕将来会给人看破秘密了。”

    项少龙知他生性随和，哑然失笑。

    昌平君来到项少龙旁，低声道：“这韩竭来自韩国，是嫪毐在韩时的朋友，有韩地第一高手之称，果是名不虚传。”

    昌平君想了半晌，故作神秘地道：“少龙知否齐人除了荒诞空谈外，最流行的是甚么东西呢？”

    试问他怎能告诉琴清，因为早知命运如此，所以只有顺水推舟，任由嫪毐坐大，好像历史所记载般牵制吕不韦呢？

    两人并骑驰出宫门，转入咸阳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其气势确非关中诸国能及。

    项少龙早知她不肯如此明目张胆，只是开她玩笑，闻言坐了起来，抱着她柔声道：“不是说过任我为所欲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