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放开这千娇百媚的美女,拉她到一角坐下,爱怜地道:“清姐消瘦了!”
琴清道:“这种事怎能瞒他,他还嘱我带了一批糕点来给你们。”
此时已是后悔莫及!
滕翼道:“不过假若储君蓄意要对付我们,他将不须有任何顾忌,这可不容易应付。”
琴清脸嫩,更因为有乌廷芳、赵致、田氏姐妹和纪嫣然在旁偷看,挣又挣不脱,羞得耳根都红了。
刹那间,项少龙似是经历了小盘由一个顽劣的小孩,转变成威凌天下的秦始皇整个过程,心中感到无与伦比的冲击。
荆俊道:“加上我新来依附的族人,去除出征阵亡者,共有二千一百多人,不过由于要护送妇孺往塞外去,能留下者就会很少了!”
项少龙苦恼道:“问题是储君知道我擅于用计,只要在攻打前派人守着各处山头,我们能逃得多远,由现在到加冕只余四个多月,绝不能建一道长达数里的地道出来。”
小盘决定了要杀朱姬,但朱姬终是他名义上的亲母,杀她乃不孝和不义的事,故以此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法,禁之于宫苑之内,确能轻易瞒过秦国的臣民。
三人大喜往她瞧来。
项少龙张臂抱着扑入怀里的琴清,只觉整条中枢神经都凉沁沁了。他立时的把握到琴清所猜想到的是甚么。
小盘再非昔日的小盘了,他已变得狠辣无情的嬴政,举凡挡在他前路的障碍,他都要一手去掉。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干甚么呢?
◇◇◇◇◇
小盘叹了一口气道:“寡人是别无选择,否则现在就不是寡人杀人,而是你我两个被人杀了。”
四周的景色犹如画卷,驼马牛羊自由自在的在广阔的草原头荡,享受着肥沃土地提供的肥美水草。
对朱姬他仍有很深的内疚和感情。
琴清幽幽道:“储君变了很多。”
当年他曾答应放过朱姬,现在他显然并不守诺。
滕翼心有余悸道:“李牧确是用兵如神,一日有此人在,我军休想在赵境逞雄。”
三人同时动容。
项少龙满意地道:“人多反不便逃走,只要留下三百人就足够了,但这三百人必须是最精锐的好手和在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的人。此事由二哥和五弟去办吧!我们人少一点,储君更不会着意提防。”
滕翼道:“三弟这番话极有见地,但假若储君全心对付我们,而我们中又有内奸,确是令人非常头痛的事。”
琴清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颤声道:“这歌姬无论外貌体型,均有七、八分酷象太后。啊!少龙,我很心寒呢!”
项少龙心中一软,叹道:“既有王翦,哪还须我项少龙呢?”
项少龙道:“若我们现在便走,保证没有半个人可活着见大哥。”
李斯和昌平君领命退出,侍卫把房门在项少龙身后关上。
小盘柔声道:“师傅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请千万不要恼我,没有上将军的支持,寡人会感到很孤独的。”
当天下午,在乌应元主持下,开了个乌族的最高层会议,商讨了进行撤退计划的所有细节后,项少龙抛开一切,投进欢娱的家庭生活中。
纪嫣然此时独自驰在山丘,刚巧听到项少龙最后两句话,赞赏道:“夫君大人这两句话发人深省,隐含至理,嫣然听到就放心了!”
滕翼愕然道:“少龙似乎很有感触,可否说清楚点呢?”
那数百条人命,他项少龙亦要直接负起责任。若不是他以小盘冒充嬴政,这场灾祸就不会发生。
纪嫣然皱眉道:“但当我们要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项少龙与荆俊、滕翼策马驰上牧场内最高的山丘,俯瞰远近暮春的美景。
琴清白了他一眼,接着萧容道:“最近政储君使人在歌姬中挑了个人,又命专人训练她宫廷的礼仪,此事非常秘密,人家亦是在偶然的一个机会下,见到廷匠为她缝制新衣,才知道此事的。”
纪嫣然向项少龙道:“我看夫君大人还是坦白告诉小俊为何会有这可能的情况吧!否则小俊或会把握不到形势的险恶而出问题。”
纪嫣然沉吟道:“但夫君大人有否想过,剿叛党时,储君定会调动大军,将雍都和咸阳重重包围,那时我们人力单薄,有起意外变故来,如何逃走呢?”
纪嫣然道:“兵不厌诈,若我们可寻出这入来,该好好利用才对。”
想起过去两年的遭遇,就像发了一场大梦。不过梦仍未醒,只是记起二十一世纪时的自己,便难以不生浮生如梦的奇妙感觉。
荆俊双目寒光烁闪,道:“如给我找出这叛徒来,立杀无赦。”
纪嫣然等识趣离开内厅,好让两人有单独相谈的机会。
项少龙再一阵心寒,问道:“他知道你来牧场找我吗?”
荆俊剧震道:“不会这样吧?”
项少龙极目远眺,苦笑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意志。当年他尚是一个孩子时,就用诈骗亲手把赵穆刺毙,事后谈起还得意洋洋。照我猜测,我们乌家的人中,定有人因受不起引诱,做了他的卧底,所以若有甚么风吹草动,绝逃不过他的耳目。”
项少龙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以慰相思之苦。
项少龙强压下翻腾不休的激动情绪,淡然道:“今天微臣是来向储君辞行的,待会微臣就返回牧场,静侯大典的来临。”
自捧出这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后,他尚是首趟感到后悔。
项少龙沉声道:“他对你怎样?”
小盘苦笑道:“上将军是寡人唯一不敢开罪的人,教寡人可以说甚么呢?现在寡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你替寡人除去吕不韦和嫪毐。”
◇◇◇◇◇
荆俊色变道:“这么说,谣言并非谣言了。”
荆俊大感兴趣地追问。
项少龙道:“这正是我临淄之行学到的第二件事,政治从没有甚么道理可言,为了个人和国家的利益,最好的兄弟朋友也可将你出卖。”
小盘哑然失笑道:“只有上将军敢叫寡人不要想歪,换了别人怎还敢说。”接着正容道:“上将军是否仍打算在寡人冠礼后,要退往北塞呢?”
琴清垂首道:“人家今趟来找人是有要事来奉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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