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原回春

    我见她说得可爱，打趣道：“我也懂打仗，谁想留下个种来看看？”

    我偷看大祭司等一眼，发觉他们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热泪，花云更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苦待的美好日子，已逐渐临近了。

    红月以从未有过的娇羞神态，咬着唇，垂着头，傲然挺立。

    我偷看花云一眼，犹豫着是否要和她跳一只舞，她也刚好偷望过来，两人眼光一触，都吓得急忙避开。我们的关系确实微妙异常，不知应如何分类。

    红石斜兜了她一眼，剑眉一耸，英伟的脸庞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淡淡道：“宁素大公，今天为何有空闲了？”他显然对宁素昨夜晚宴前不肯见他仍梗梗于怀。”

    龙怡笑得弯下腰来，双手按到我肩上，顺势将小嘴凑到我身旁，轻轻道：“大剑师，谢谢你！”

    燕色一手搭在红石肩头上，一脸俏皮的神情，大笑道：“老小子！真有你的。”

    我道：“为何不敢看我？”

    他们霎时兴奋地狂喊起来，帽子杂物鲜花全给挥上天空，此起彼落。

    湿透了的大黑带着水花飞扑而入，直冲入连抗议也来不及的采柔怀里。

    三女惊呼道：“下大雨了！”

    我道：“究竟是观阳打大黑的主意，还是那母狗打大黑的主意？”

    我搭着她来到一对对起舞的人群中，一手搂着她的萤腰，一手搭在她香肩上，徐徐起舞。

    花云像看穿了我的心事般，瞪着我道：“满意了吗？兰特公子！”

    狂风卷来，吹得我们怪叫连声。

    我因望向红月，竟忘记了舞步，一脚便□在龙怡穿着舞鞋的脚尖上。

    我走前两步，来到围栏旁，举起双手，示意他们静下来。

    我的目光完全没法离开红月的身体，那种娇嫩柔滑，那种代表了骄傲和青春的肉光嫩色，使我的心热了起来，烧了起来。

    我暗责自己，已变话题道：“红石他们那里去了？”

    采柔嚷道：“真是好玩，这叫什么玩意儿？”

    最怕是女人这种含着情意的眼神。

    红月皱起鼻子道：“当然还要骗人，我不能告诉人家只和你有过一次，所以你若要我不说谎，便应知道该怎么做。”

    柴火烧得□啪作响。

    房内静悄悄的，大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采柔、妮雅、红月一个也不见，连大黑也罕有地不在我的床边。

    四周的人忽地拍起掌来。

    我苦笑道：“就算我想跳也没有人来邀请我。”

    我在花云对面坐下，询问的眼光望向花云。

    我想起了花云今早梨花带雨的样子，她现在正干什么呢？是否也在天城的另一角落，看着外面这场豪雨？心神飞越下，我像回到了魔女国的地殿里，看着魔女百合美绝人世的贵体，她是生还是死了“大剑师！”

    在我旁的大祭司道：“大剑师，你为何不跳舞？”他心情非常之好，笑容替代了一向的肃穆庄严，他真是个值得人敬重有量度的长者。

    妮雅走了过来，抗议道：“刚才我听到有人提我的名字，是谁说我的坏话？”我奇道：“谁提起你的名字呢，怎么我听不到？”

    在这刻，你是世上最美妙最可爱的小东西。

    刚和宁素舞罢回来的燕色大公笑道：“全场的女孩子也想有与大剑师共舞的光荣，可是你被众大祭司团团围着，还有龙腾这凶神恶煞的人在旁虎视眈眈，谁敢过来。”

    红月走了过来，向龙怡甜甜一笑道：“好龙怡，轮到我了吧！”

    我推开少许门，顶着随风打入来的寒气雨粉，往外望去，林外的天原白茫茫一片，想看远点也办不到，在风雨里，飞雪跃起前蹄，不住张口，迎着降下来的雨水，看来非常享受。

    主厅内还有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龙腾大公的女儿，龙歌的妹子──龙怡贵女，一见到我垂下了目光。

    热泪由龙怡俏脸珍珠串般滴往地卜。

    我陪罪后向红月叫道：“看到吗，你不怕就来吧！”

    果然惊叫四起，屋内水珠四溅，无人能够幸免，大黑抖掉雨水的可恶行为，我早已领教过，但仍没有对付的方法。

    大祭司长叹一声道：“明月今早喝了毒酒，被发现时早死得透了。”

    二女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红月道：“天原的狗非常有名，最懂得看管羊群，不过不像大黑般会打仗，所以观阳才想为大黑留下个种看看。”

    我失笑道：“原来我们的红月贵女，在睡觉上竟有时间上的限制。”

    我道：“为什么现在又敢看我了？”。

    我道：“你身为捕火大公，为何不跟去看看？”

    红石、红晴一身戎装，正和小矮胖及侯玉步进厅内。

    龙腾主动向红石示好，打招呼道：“红石大公，路途辛苦了？”

    只见四周的人都停了下来，逐渐围成一个大圈，在大圈中心采柔跳着奇怪的舞步，摆出一个接一个美妙至难以形容的逗人姿态。

    众人轰然叫好。

    妮雅喜道：“那是牧羊人的避雨屋。”

    宁素失望地叹了一声。

    我也暗叹一声，但这种男女间的事，外人不但很难插手，若插手则更不妥当。我想着应否邀花云共舞时，一把女声在我背后轻轻道：“大剑师！龙怡有否和你共舞的光荣？”

    花云向龙恰道：“大剑师来了，你亲口和他说吧！”

    自离开飘香城后，这个“早上”最是轻松写意，烦恼尽去。

    我和战战兢兢的龙腾碰响了酒杯，道：“不要说你，连红石，甚至妮雅不也曾给那妖妇骗倒了，在飘香城差点和我反面破裂，比昨晚还厉害呢。”

    我本来对他们父子没有多大好感，可是现在见他们自责如此之深，印象大改，何况还有龙怡的热泪在眼前淌着。

    水点落在柴火里，发出吱吱声响！

    妮雅道：“红石、侯玉和红晴回立石堡去了，好安排我们的人一部分到天庙来，一部分往龙吐水去协助建立新堡，日一部分回守飘香和捕火。约诺夫则跟了燕色往北路的擒天堡去，察看前线的最新形势。”

    小屋内出奇地干净宽敞，一边堆满了未草，另一边堆满了柴枝，生火的火种火钳全部齐备。

    采柔叫道：“看！那边林内有间小屋。”

    灵智站起来道：“大剑师请走出馆外露上一脸，他们由今早便等到现在了！”

    施礼后，大家坐了下来。

    “汪汪汪！”

    妮雅瞪了我一眼，向龙歌道：“不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我苦笑摇头。

    我佯怒道：“你怕我吗？”

    卓联答道：“恐怕今晚他也不会回来了。”

    花云仰起俏脸，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道：“你知道不是那样的。”再汉了一口气道：“自从被选了作祭司学徒后，我决定了再不会向任何男人说昨晚那句话，但我终于违背了自己，还说得那么心甘情愿，没有丝毫后悔。”

    岂知大黑以为红月在唤它，千辛万苦地爬了起来，往红月凑去。

    采柔的脚步忽快忽缓地踏在地上，发出令人热血沸腾的节奏。

    我嚷道：“小心点，采柔还未为我穿上甲胄。”

    我心中叫糟。

    花云放开了搂着我的手，但却仍由我搂着她的腰肢。

    “咿唉！＇＇门再打了开来。采柔探头进来道：“大剑师，大祭师来了，在主厅等着你。”

    我想起了西琪，一阵噬心的痛苦狂涌而起，我“霍”地起立，一手抱起赤|裸的红月，对着她的小嘴，往厚软温暖的禾草堆走过去。

    黄昏时，我们回到了天城，天城的战士和居民只是微笑地向我们打招呼，使我感到自在多了。今早我向大祭师要求，这里的人都不准一见我便围过来，更不可向我下跪膜拜，那些都是我最不想遇到的情形，看来这要求现在生效了。

    尖叫声中，我们撞门而入，衣衫尽湿。

    我心中侧然，龙怡的悲哀不只是因龙腾、龙歌而来，打击得更重的是她的信心和自尊，一向以来，她都唯父亲兄长马首是瞻，以他们的信念为自己的信念，以他们为荣，但这种虚假的“安全感”在昨夜彻底地破碎了。

    我抬头望去，红月俏立眼前。

    二房外三女的笑声话声隐约传入来。

    红月粉拳擂上我的胸膛，连声道：“恨你恨你恨你！”

    采柔妩媚一笑道：“怎么不肯，观阳带了只母狗来找它，你若看到它那馋嘴的的样子，才好笑呢！”

    红月，我屈服了！投降了！

    我挥手道：“净土的内部事务，全由你们作主，我只管军事方面，当黑叉人被赶回大海里时，便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明白。”

    惊叫声中，红月躲到妮雅身后，妮雅则躲到采柔身后。

    我抚着她柔软和比外面阳光更夺目的金发，道：“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哗啦啦！”

    欢喊声再次震天而起。

    我的心软化起来，因她劝妮雅留在净士而生出的些微恨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月欢叫道：“噢！原来在诈睡。／掩门后，扑上床来，不理一切钻入了我怀里，娇声道：“我们都兴奋得无法入睡，你不愧圣剑骑土，连睡觉也比别人高明。”

    花云摇摇头，轻轻道：“我怕看你的眼睛？”

    我睁眼一看，原来大黑蹲坐地上，撑开了腿，低头用它的大舌头去甜自己那宝贝家伙，显是尝了甜头后以它的方式作善后工作。

    我在她的纤腰用力一捏后，才松开了手。

    龙恰拿她没法，深情地瞟了我一眼，依依不舍地退了开去。

    我闷哼道：“小妮子进来！”

    我看着被龙怡泪水梁湿了的地毯，脑中灵光一现道：“今晚就让我在这厅内，举行一个舞会，除了昨晚的人外，其他人客由你订出来。”

    所有人都脱掉了甲胄军服，换上净土柔软鲜艳的彩衣，女仕们当然更刻意打扮起来，使我想起飘香城的宴会。

    龙怡抬起哭得红肿了的双瞳，感激地望我一眼。

    三女开声大笑，红月道：“我们一直不提大黑，看你能忍多久，大黑跟观阳去了。”

    众祭司微笑起立，拥着我往门外走去，刚走出大门，如雷的欢叫呐喊轰然响起。

    后面柴枝搬动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三女正忆碌地堆柴生火，熊熊火光照亮和温暖了整个空间。

    红月俏脸飞起两朵红晕，不胜娇羞地道：“大剑师，我给些东西你看。”随着打开两肩的衣服，缓缓脱掉全身湿衣，然后半点也没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花云低垂着目光。

    其实谁不心知肚明龙腾是私心太过误信谗言，但人总要找下台之阶，龙腾亦只好乘势骗骗自己，绷紧的脸容一松，眉开服笑地向羞惭满脸，陪在一旁的龙歌道：“哈！你看，连红石那老小子也中了奸计，幸好大剑师大人大量，不怪我们呢。”

    妮雅垂下了头，避开了我的眼光。

    我愕然道：“什么？”

    忽地竖起脚尖，越过我的肩头往人口处看去，兴奋地大叫！“噢！案亲和哥哥来了，还有小矮胖。”

    我欢叫一声，带头往那小屋奔去，三女笑着叫着，兴高采烈地追在我身后。飞雪跑在最后，可能正奇怪我们为何不像来时般四个人全挤到它宽长的背上。

    龙怡从我臂弯脱出来，指导着我怎样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如何拿着她的玉手，如何踏前退后，不一会我们已随乐起舞。

    火堆旁的采柔和妮雅仍在娇笑中喘着气，一人按紧大黑，一人拍着它的湿头，逗着它在玩儿。

    采柔在我耳边道：“大剑师！我很快乐！”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钻人了我们中间，原来是大黑。

    外面的飞雪嘶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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