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入魔眼

刻。

    我们就像在一个噩梦里狂奔着躲避后面追来的恶猷。

    “蓬”的一声，百合跌在黄沙上，再没有半点声息。

    到第五天时，我和百合都起了奇异的变化，愈来愈精神满足，灵觉圆贯通透。

    可是比起我们来，巫帝的邪力就若无穷无尽。

    那天黄昏时，我们又感到巫帝的存在了。

    血肉飞溅中，百合整个人被剑内的邪能激汤得凌空往后飞跌。

    沙丘愈趋低平，不片晌后我们已在布满沙粒和砾百的旷野狂奔着。

    百合欣喜向我道：“小情人啊！百合爱煞你了。”

    巫帝亦是以人的身体来走路，为何能比我们快那么多。

    明知恶战不免，我放开百合的手，收摄心柙，淡然一笑道：“不要那么意气风发，别忘记以前那数次交手的结果是怎样了，希望今次失望的不是你就好了。”

    “叮叮当当”金铁交鸣的声音爆竹般晌起。

    巫帝迅如鬼魅般扑来。

    跌入沙内十来尺后，拉着我脚踝的手把我拖得横移过去身体一松，原来到了一条地道里。

    “当”百合长剑被挑飞，跄踉往我退来。

    巫帝速度虽骛人，不过她若要追上我们。恐怕仍非抵达月才山之前能够办到。

    这种形态似是只有水方可以造出来，实际上是风使沙子像海浪般的起伏不平。

    她每一剑都力逾万钧，使我不得不全力挡格。

    速度立时倍增。

    巫帝保持着那种高速。不住靠近。

    巫帝不即不离远远蹑着我们，等待晚上的来临。

    巫帝的邪力扩展至极尽，全力往我攻来。这次轮到我节节后退。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把太阳的能量送往我和百合的四条腿里。

    到了第三十八剑时，我的灵能已无以为继。

    巫帝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小时后，已追至身后约千码处，还缓缓迫近。

    一声尖啸由空中传来，巫帝奔上了一座高拔的小山，然后凌空跃下。

    奇妙的事发生了。

    巫帝不以为意道：“我不怕告诉你们，以前我一直抗拒着，不欲和人类的身体作太密切的结合，所以力量只能发挥出本身的一半，让你们屡次逃出我的指隙，现在我已改正了这错误，虽然堕入人类情绪的急流里，但我的力量亦能全面发挥出来，使我可轻易完成复兴我族类的伟大使命。”

    可恨这一脚余力有限，对她的伤害亦自然有限之极。

    岂知巫帝一移一闪，又到了百合左侧，同她攻去。

    我俩像两道轻烟般吹过大地。

    百合也笑道：“你不觉得自己愈来愈沉不住气吗？”

    就像这时我们已达至速度的极限，可是她仍能不住增速。

    那抓着我脚踝的手猛力一扯，整片沙土陷了下去。

    我们愈走愈快，愈是精满神凝，到第十五天时，最少走了超过千理的遥阔路程。

    接着的十天，我们日夜不停的赶路，一刻也不敢歇下来。

    在绝对的漆黑中，我给那对手拖着迅速深进，最少百来尺后，转了个弩，下了一道斜坡，又再深进。

    我也苦恼得想哭出来，巫帝只需半个小时，定可以追上我们，不由怀念起飞雪舒适的马背，心中一阵刺痛。

    巫帝落在前方二十步许外的沙地上，晃也不晃，缓缓转过身来，眼内邪光把我们笼罩其中。

    巫帝一声尖啸，速度提至极限，一阵风般往我们追来。

    “蓬”我的脚撑在她小肮处。

    不知为了那个原因，巫帝似生警觉地往百合伏地处看去，身形缓了一缓。

    若没有口渴和火热的感受，沙丘其实是很美的东西。

    百合被她杀得左支右绌，危如累卵，偏是我帮不上半点忙。

    巫帝眼中闪过惧意，一振手中长剑，倏忽间闪到百合右侧，挥剑斩往百合颈侧，又狠又快。

    巫帝一闪不见，又到了百合身后，剑锋一振，瞬眼间向百合剌出三剑。

    太阳逐渐西沉。

    太阳只剩下一小半露在地平上，夜幕里沙漠特有淡蓝色的天空，取代了刺目的白光。

    长剑偏开少许，挑在百合肩胛处。

    轰鸣不绝于耳。

    沙漠亦非寂静无声的，晚上的风声不用说，当我们在沙上走着时，沙丘上的沙子崩落，滚下丘下时，会因摩擦发出“轩隆轰隆”般闷雷的晌声，十分有趣。

    我急怒攻心，狂喝一声，剑势展至极尽，迎上巫帝。

    百合体会到我矛盾的情绪，握紧我的手，默然走着。

    我追上去时，她又移到百合身后，使我连她的剑也碰不到。

    这真像一个沙的海洋。

    她剑内蕴藏的力道必是骛人之极，兼之迅快无伦，尤可怕的是她飘忽无常的步法，再没有以前蜘蛛移动那种方式的半点痕迹。

    我心中奇怪她为何不利用控制天气的邪力刮上几阵狂风挡着我们的去势，旋又想到她是保存实力，更是心中凛然。

    我和百合骇然止步。

    寒风呼呼刮过一望无际的沙子世界。

    距离忽然拉短至三百码。

    巫帝显亦看破了我能从月儿获得补给，所以才拣了这么一个对他有利的晚上追击我百合道：“只要再走三个小时，就可到达废墟外围的月牙山，唉！真是不甘心在这刻给他跟上。”

    这时大地又出现变化，我们踏足处变成了松软的沙子，回复了踏足沙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