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投石问路

    又皱眉道：“小兄有何证据显示大江联被突厥人暗中操纵？那只要我们公诸天下，大江联将不战而溃。”

    狄仁杰问道：“究竟是多少年。”

    万仞雨不耐烦地喝道：“谁！”

    小魔女笑吟吟地道：“想歪了你的心哩！你只是慷他人之慨，现在本姑娘有剑在手，功夫大进，不是看在爹的分上，今天就杀到你跪地求饶，看是谁中谁的招。”

    龙鹰道：“字字属实。”

    沉吟片刻道：“小兄说过圣上元日的安排，是投石问路的招数，如果只是测试我们的反应，不是多此一举吗？朝廷最蠢的那一个人也该晓得我们的反应。”

    小魔女径自摇头，见到万仞雨惊叹叫绝的赏剑模样，得意扬扬道：“女儿骗了爹哩！人家刚吃饱东西，只是来兴问罪之师。”

    龙鹰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豪情盖天地长笑道：“名剑美人，只有神山之星方配得起我们的小魔女大姐。”

    张柬之欣然道：“下官终于放下心事，龙小兄并没有被太平公主那丫头迷倒。”

    龙鹰心忖你这么想就最好。

    万仞雨道：“竟是将邪帝舍利交给鲁妙子，后者藏之于杨公宝库的邪帝向雨田。据说此人与‘散真人’宁道奇齐名于世，宁道奇对他是推崇备至，从不视他做邪恶的人，而他亦没有丝毫恶行。不过听说他最后练种魔大法练出岔子，不知所终。”

    龙鹰缓缓道：“我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我们的立场是让天下从武氏大周平稳过渡回李氏大唐，那小子可功成身退，携美而去，其他事我一概不管。如果谁认为小子是必须清除的邪人，尽管放马过来。”

    狄仁杰凑到她晶莹玉白的小耳旁，爱怜地道：“仙儿爱吃什么东西？”

    龙鹰心念电转，想到应付之法，就是以假乱真，以真乱假，道：“事缘《道心种魔大法》上，其中一篇有向雨田的注解，提及一个叫燕飞的兄弟，不但指出他有仙缘，且曾两次死而复生，所以小子方对他生出好奇心。”

    龙鹰心叫厉害，张柬之可借吃东西如此普通日常事，来测试自己对太平公主的反应，不单智计惊人，且心细如发。

    喝一口茶后，续道：“那时圣上的男宠太医沈南璆忽然身故，太平公主乘机向圣上推荐张昌宗，再由张昌宗引进张易之，两兄弟兼工合炼，共事一主。从此圣上对他们两兄弟宠遇日隆，并置控鹤府监，后改为奉宸府，以张易之为奉宸令。又赐张昌宗为司仆卿，封邺国公，张易之为麟台监，封恒国公。朝中的势利小人见两人得宠，纷纷投靠，加上两兄弟不住在江湖上招兵买马，势力由是坐大，连武氏子弟也不得不向其示好。始作俑者，正是太平公主。”

    神山之星脱鞘而出，登时寒芒闪烁，大异于万仞雨刚才拔剑出鞘的情况。

    万仞雨倒没什么，狄仁杰和张柬之则难掩震骇神色。

    “是人家呵！找爹都不行吗？”

    张柬之呵呵笑道：“这是一场误会，因你爹以为你不爱见到两个小子。”

    龙鹰道：“若有证据就不用头痛，万兄也优差不保，风过庭曾与对方的核心高手激战，从招式手法认出是塞外大草原的路子。但假如大江联确由突厥人暗中控制，吐蕃使节团的大江三峡游当不会是顺风顺水。”

    鞘和剑闪电接合，长剑以令人难以相信的精准和速度完美无缺地回到鞘内去。

    龙鹰则甜如蜜糖，皆因小魔女为他保亲嘴之密，那感觉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看着她乖乖地坐在桌子一方，那种活色生香尽在眼前的美景，确是花不醉人人自醉。

    万仞雨大吃一惊，箭步抢到门前，拉开门毕恭毕敬地道：“藕仙小姐请进。”

    目光落在万仞雨搁于一旁的井中月，讶道：“这把生锈刀是谁的？”

    万仞雨没好气道：“我是可以收买的吗？不知好歹的小子。”

    张柬之深吸一口气道：“若燕飞确有其人，唉！《边荒传奇》亦应真有其事，那燕飞岂非活了百多年，否则向雨田怎会认识他？”

    “笃！笃！笃！”

    狄仁杰吁出一口气道：“若是如此，老夫终于看到我李唐天下的一线生机。胖公公是除圣上外，宫内最厉害的人物，他不但手段高明，且沉、稳、狠、准，又练就一种只有太监方练得成的奇功，没有他，圣上能否登上帝座，尚属未知之数。过去三十多年来，他与圣上共同进退，现在他是否仍站在圣上一方？”

    狄仁杰在三人屏息静气下，沉声道：“法明和太平公主的关系，保密的工夫做得非常好，公主利用探访她师父三真妙子之便，与法明暗渡陈仓。不过纸包不住火，她所做的一件事，惹起老夫在宫中眼线的注意。”

    龙鹰运腕在空中挥动几下，整个厢房竟变得寒气浸浸的，人人心神被慑。

    张柬之道：“至少一百三十年，因为向雨田在梁陈时已是名慑天下的高手，无人敢惹。”

    小魔女竟现出羞涩的神情，一手接过宝剑，道：“爹！女儿去打猎哩！”

    龙鹰笑道：“送刀送对人哩！”

    万仞雨发出惊叹，看着从鞘内抽出来的长剑。

    三人齐告动容。

    三人霍然动容。

    不敢望龙鹰似的逃出厢房。

    龙鹰道：“圣上和法明正进行一场秘而不宣的较劲角力，不凭官府的力量而是江湖事江湖决，而小子则成为圣上一只有用的棋子，可在其中起着意想不到的作用。第一步是杀法明的走狗薛怀义，从此圣上和法明间再无转圜余地。”

    万仞雨苦笑道：“看来你那天和我的比武没有尽力，真想揍你一顿。”

    这番话亦是夫子自道，表示他龙鹰虽是新一代邪帝，却与邪恶扯不上任何关系，此亦是龙鹰的性格，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站在狄仁杰的阵线后，虽在不得已处有所隐瞒，但可以说的全说出来。

    狄仁杰大讶道：“仙儿中了龙鹰的招吗？”

    龙鹰见横空牧野赠她的宝剑与自己原先猜想的完全不同，也心中讶异。整把“神山之星”只在把手处镶嵌一颗超大白芒烁闪的宝石，再没有其他饰物，高古朴拙，剑体则锋锐至极，隐见涡漩纹，钢质之佳，平生未见。

    龙鹰沉声道：“法明有两个目标，第一是取武氏皇朝代之，其次是歼灭慈航静斋，那时天下将唯他独尊。”

    狄仁杰叹道：“结果是我们发觉法明多次到道观与她度夜，最长一次三日三夜两人闭门不出，你说他们在房内干什么？公主是不知检点，法明则是太过分了。”

    狄仁杰道：“小兄可以绝对信任我们，只要再厘清一个疑点，老夫将视小兄为自家人。”

    狄仁杰恍然道：“明白了！圣上这一招真绝，是要令正鹰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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