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胜利曙光

就是救我们的大英雄。小齐和小泓本被拘禁在洱西，全赖恩公们助我们逃脱，我才得和小齐、小泓重聚。所以听到可回城帮手，我们夫妻三人想都不想就回来了，至少可当你们的炊事兵。”

    战争于午时开始，先由十多辆撞车打头阵，盾斧手则泅水越河，一时喊杀震天，漫空箭矢和石弹。

    石桥变成唯一的通路，那亦变成弩箭机和投石机的活靶。

    皮罗阁道：“在这方面，施浪诏有其为难处，因被夹在诸诏之间，妄然向越析诏用兵，大有可能被邻诏所乘，故必须征询邻国的意向，方敢动武，而依情理猜估，浪穹和邆睒两诏，肯定不愿看到施浪人占据越析诏的土地，扩展势力。”

    三人都听得呆了起来，觅难天不论外形武功，都予人能纵横天下的威势，想不到竟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和悲痛的过去。

    到守城军出动六弓弩箭机，摧枯拉朽的洞穿撞车前方的挡箭扳，对方本气势如虹的先锋军，立告伤亡惨重，溃不成军。东歪西倒的撞车，反成为障碍。

    夜栖野喃喃道：“我忽然感到眼困，失陪哩！”掉头朝后一道尚未燃点的火线内的营帐举步。

    觅难天苦笑道：“别人可入帐睡觉，我们却没此福分，还要在这里捱冷吹风，这就是所谓高手的不幸。哈！”

    皮罗阁道：“各位大哥请放心，我们蒙舍诏接到消息后，肯定会立即大举对蒙巂诏用兵，蒙巂诏若退，越析诏还敢留下来吗？”

    龙鹰搭着他肩头，朝风城的方向举步，道：“此事说来话长，但一定会告诉你。我们现在先去好好睡一觉，将来找一天大家摸着酒杯底，细说前因后果，那时包保你对造化弄人的情况，深信而不疑。”

    龙鹰笑道：“我的办法是令敌人今夜没法动手，我们则可到帐内倒头大睡，睡至日上三竿，才再出来与敌周旋。当然，须劳烦我们的白族兄弟，做点苦工，但搬搬抬抬，怎都好过与敌人动刀动枪。”

    宗密智亲自督师，攻打守城军的石桥关口。如果没有龙鹰将“陆上拒马”变为“河内拒人”的绝活，纵然有投石机和弩箭机，恐怕捱不了一个早上，便被占压倒性兵力的敌人攻陷。又幸而俘虏了张鲁，让对方失去攻城的能手。

    龙鹰道：“我们的防御似强实弱，之所以暂时还挡得住，全因敌人一时间没法攻破我们布在河里的水中拒马阵。但只要敌人建成木筏，一边从石桥大举来犯，牵制着我们的主力，然后趁夜乘木筏逆水而来，以大木盾挡箭，以利斧砍掉拒马阵，只要破开一个缺口，便可蜂拥而来，我们纵然多上二百多人，能挡多久？我们少一个人，便减弱一分力量，但对方则是后续力无穷，谁胜谁败，显而易见。”

    风过庭道：“此处事了后，我们和你一起去追杀钦没。”

    众人齐声欢叫。

    箭楼上亦换上生力军。

    龙鹰等明白过来，觅难天杀张鲁后愁怀难解，是因被张鲁勾起心事。同时亦明白钦没参与人口贩卖的原因，美女的威力，一点不在富贵荣华之下。

    觅难天道：“不知是否听你们说多了，我开始相信命运。”

    二十一个人出击，二十一个人活着回来，虽无一不浴血受创，其中两个鹰族战士更是从敌人手上抢救回来的，但仍属漂亮的战果。众人连场激战，早置生死于度外，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日钟的心情，等候敌人下一轮的攻击。

    哥朔兴奋的道：“我们已推举出新的族长，并在洱西觅地兴建新城，族长还嘱我向三位大英雄为新城求个名字，沾点各位的福气。”

    觅难天道：“这家伙见到我，吓得屁滚尿流，我对他说，若是告诉我钦没的所有事，我会给他一个痛快，否则我先将他一双卵蛋剜出来。这怕死的家伙甚么都说了，然后我……嘿！真痛快！”做了个砍首的手势。

    龙鹰道：“不要说一天两夜，如果没有特别手段，今晚我们会被敌人攻破，泽刚的二千人根本没有登山的机会。”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觅难天点头道：“干掉钦没后，我再没有甚么地方好去的，便随你们到中土去一开眼界。”

    即使加上泽刚的二千精锐，他们的实力仍未足以挑战石桥外的敌人，死守始终不是办法。

    觅难天陪他叹了一口气。

    言罢与两女齐心合力提起放在地上的一大箩靴子，兴高采烈越过他们，朝石桥急步去了。

    万仞雨骂道：“还有很多时间吗？”

    风过庭道：“你以前不信吗？”

    觅难天道：“公子看得很准，不知为何，干掉张鲁后，整个人像虚虚飘飘的，事事提不起劲，未来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追寻的目标。”

    众人给吓了一跳。

    龙鹰道：“我不知道算否是未卜先知，只是的确有个离奇的感觉，就是我们绝不是凑巧碰上的，没有你，我们极可能已守不住风城，而你更是整个安排里最巧妙的一着，没有你，我们根本不晓得张鲁这个人，不明白他能起的作用。既然如此，觅兄正是我们命运的一部分，所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南诏事了后，随我们回神都去吧！”

    龙鹰心忖今次最大的得益者，该为蒙舍人，除像施浪诏般赢得声誉外，还有扩张领土的实际利益，扭转了邻强我弱的形势，隐成南诏未来霸主的局面。日后蒙舍诏在眼前雄才大略、有胆有色的皮罗阁领导下，当可开展出新的局面。

    又道：“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想想有多少冤魂野鬼，便谁都不敢回来。”

    丁娜四女还要伺候其他人，依依不舍的去了。

    大量的伤亡和器械的损失，似令敌人也感吃不消，吹出了撤退的号声，当敌人运走战场上的死伤者，守城军亦停止攻击，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夜栖野道：“可是你仍未干掉钦没呵！”

    龙鹰问道：“宰掉张鲁了吗？”

    众人难掩失望之色。

    万仞雨和风过庭均感颇眼熟，觅难天则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万仞雨计算道：“泽刚和他的人，至少需要休息一晚，到后天才能作战。一天两夜并不易捱。”

    火线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大火龙，横亘石桥外，浓黑的烟随风卷旋，往东南扩散，际此天寒地冻之时，又隔了道石桥，他们仍感到火灼的热力。

    夜栖野欣然道：“我们至少可多活一天。”

    龙鹰问道：“泽刚有否采取‘围魏救赵’的方法，攻击越析诏呢？”

    皮罗阁赞叹道：“这么简单又有奇效的妙计，为何我们偏想不到？鹰爷的脑袋，确非一般人的脑袋。另一道火线又设在哪处，有何作用？”

    夜栖野在风过庭旁坐直身体，探头过来道：“我们鹰族一向深信，自出生开始，要走甚么路，早由主宰的大神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