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境成真

    龙鹰心呼“好险”，保持在魔种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至境，像头恶豹般冲崖而去，到崖边处再来个往下弹射，后发先至，追上仍在半空的宗密智。

    风过庭、万仞雨、皮罗阁、小福子和一众蒙舍诏战士从帐幕拥出，观看天变。一切反应如若平常。

    在下游捞起宗密智的尸身后，龙鹰和万仞雨便到这块岸边的大石坐下，个把时辰仍没法说出话来，只是呆看星空。

    宗密智重重掉进水潭去，沉往潭底。

    内伤加上箭伤，宗密智勉力运掌硬挡了两刀，到万仞雨劈来第三刀，终于无以为继，借力转身，袍服鼓胀，硬捱万仞雨一刀。

    大雨如墙如堵，一幅一幅的撒过来。

    数下呼吸后，龙鹰已抵达目标的山崖。

    龙鹰探手搭着万仞雨的肩头，险些儿笑死般喘息着道：“我的老天爷，只要想想当年在神都，自我们因公子对花秀美无动于衷，而晓得他伤心人别有怀抱的一刻，到现在坐在这里，其间曾经历过的事，便知我们现在为何笑得没法停下来。看着公子过去十六年的所有悲伤、痛苦、失落、惶惑，现在全得到回报，还赚得美人儿年轻了十五岁，不笑死才是奇怪。”

    皮罗阁和他的手下被打斗声惹得空帐而出，在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下，部分战士登上马背，在营帐间奔驰，一片混乱。

    月灵的面纱已被水流冲走，全无掩饰地向风过庭展示她的真面目。

    一道人影横空而来，却非是龙鹰，而是万仞雨和他的井中月。

    电闪雷轰，渐趋密集。

    皮罗阁道：“你们肯放过他，我亦不会放过。他的命运已是注定了。”

    众人间之大笑。

    此时大雨转细。

    皮罗阁来了，欣然道：“硬逼自己躺了半个时辰，但怎都睡不着，你们要到哪里去？”

    风过庭双目热泪泉涌，将她从水边拉起来，紧拥怀里。

    天上乌云疾走，雷鸣隆隆。

    感觉若如冲破了豪雨织成的罗网，水花激溅里，宗密智凌空扭身，双掌上击，迎上龙鹰两拳的照头狂轰。

    龙鹰道：“不对他动刀枪，却可以动别的东西，例如将他与宗密智和贺兰盗勾结的事广为传播，可以造成很大的伤害。”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但天色却黑如深夜。

    风过庭道：“眉月在运功疗伤，没有两、三个时辰，不会醒过来。让我陪你们一起去，顺道往鹰窝接神鹰和小宛回来，让她们主婢重聚。”

    风过庭道：“我本不想这么快说出来，怕因此影响你们对付爨斑的行动。”

    风过庭道：“我并不介意，因为太开心了。失而复得的感受，是如此迷人，特别是这种没可能挽回的事，竟然变成可以挽回。一时间，梦境和现实重叠了。”

    两人同时坠往滚流。

    “轰！”

    宗密智狂喝一声，在刹那问回复邪功，猛扭雄躯，虽避过背心要害，却被箭矢贯肩而入，带起一蓬血雨。

    到掌脚接触，宗密智才晓得中计，又不明所以。

    风过庭道：“有七、八分肖似，可是气质如一，就像眉月少女时的样貌，我从水里将她拉上来时，骤然看到她的真面目，便有眉月从水里复活过来的感觉，冲口喊出‘眉月’两字，完全忘掉了这或许是破她誓约的最后一着。我的娘！到搂她入怀，方晓得自己唤对了。”

    前一刻还是清晰的，下一刻已变得迷迷糊糊，如在没法醒过来的梦域里。

    天地倏又转黑。

    一道闪电在龙鹰上方爆开，更添龙鹰的威势。

    龙鹰两脚所含劲气非常巧妙，任由他大部分劲力沿脚尖的经脉长驱直进，还一意吸纳，另两股劲气同时交换礼物似的，以高度集中的方式，势如破竹的钻入宗密智体内，摆明是看谁更捱得起内伤的姿态。

    劲气横泄。

    “眉月！”

    风过庭道：“本想稍后才说。我打算在这处逗留一段日子，重温故梦。”

    万仞雨告诉他后，皮罗阁道：“我陪你们一道去，顺便活动筋骨。”

    两人同时喷出鲜血。

    宗密智发出临死前惊天动地的暴叫，双掌前推，命中来袭者小腹的位置。

    龙鹰晓得时机一闪即逝，凭着飞天神遁之助，迅快往上攀登，潜往瀑布顶上的山崖去。

    万仞雨喜道：“公子的选择真聪明，我和龙鹰完全支持。”

    雷声爆响的同时，拳掌相击。

    宗密智外袍化为碎粉，狂喷鲜血，完全失去了自主权，被万仞雨劈得朝前抛飞，越过下一级水潭，直掉往出山的河段去。

    龙鹰道：“好主意！”

    风过庭和万仞雨会诈作在岸旁欣赏雷暴，阻延宗密智下手起棺的时间。但当然不可以待太久，否则会惹宗密智生疑。

    风过庭忘掉一切的俯身探手，抓着月灵一双柔荑，如得到了人世间最珍贵的实物。

    听闻风过庭的呼唤，她先是剧烈地抖颤，接着眼神逐渐凝聚，闪动着难以相信的神色，瞬时又被异芒取代，香唇轻吐出“庭哥儿”三字。

    “哗啦”水响。

    宗密智更不堪，全身虚虚飘飘，没处着力似的，硬被龙鹰送离水潭，来倒高空处，刚发觉正往第二级水潭掉下去时，一支劲箭无声无息的射至。

    龙鹰拍腿叹道：“他奶奶的！可以是怎么样的滋味呢？如果……”

    万仞雨忍不住笑的道：“你说呢？”

    劲气交击之声在水潭上空响起，万仞雨在空中连续向宗密智劈出三刀，每一刀均是全身功力所聚，快如电闪，角度精微。

    雷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又问道：“你们今次南来之行，一切圆满结束，还会在这里逗留多久呢？”

    “轰！”

    极度的暗黑，忽然又被电光驱走，现出宗密智披头散发的伟岸身型，正跃离崖边，朝下方的水潭投下去。

    龙鹰从帐底窜出，随飞天神遁贴地疾射，倏忽间移离帐幕，来到接近帐幕的一棵大树下。心神处于“魔种”的状态。

    皮罗阁精神一振，道：“好主意！”旋又苦恼的道：“可是我们的大鬼主已辞职不干，找何人来主持祭典呢？”

    龙鹰道：“当她晓得自己是丹冉大鬼主的轮回转世，有何反应？”

    宗密智全身剧震，他吃亏在仓卒应变，又处于往下坠跌之势，难以用足功力，龙鹰则是蓄势发难，全力下击，加上居高临施展的弹射奇技，确是势不可挡。

    龙鹰道：“从抵达洱西的一刻，到现在此时，战事频密至令人产生厌战的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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