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宅香居

人所知，这是他香家一贯的手法和传统。没有香霸，大江联的人口贩卖，怎能干得如斯出色？”

    龙鹰道：“有没有泄露我是丑神医的事？”

    弓谋道：“那我没有猜错哩！”

    龙鹰道：“竟然有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坏蛋家族？”

    如此一幅南城生活的写照，正是龙鹰心中向往的美事，如果生活在湖区两城内者全换上汉人，他们会懂得体味和珍惜眼前美好的生活，安居乐业，世世代代的安分守己。可是对惯于逐水草而居，驰骋于无尽的大草原之上，永远看不到地平尽头的突厥族来说，这么样堪称世外桃源的福地，只是弹丸之处，等若水土不服。从这个角度去看，突厥化了的汉人，又或父系为汉族者，在大江联逐渐占上风是必然之势，等于回到乡土，故能如鱼得水，而突厥族则是离乡别井，客居异地。

    龙鹰想起秘女万俟姬纯，她今夜大有可能会来找他，怎可彻夜不归？道：“初更前我必须回去。”

    龙鹰亲切的抓着他两边肩膀，道：“你不是返塞外去了吗？”

    原来当日天庞欲诈死潜逃，岂知在登岸前已被来接应他的大江联兄弟察觉，只好在水里自刺一刀，诈作伤重昏迷，让人救他上岸。

    龙鹰道：“如果不是透过人口买卖，总坛何来这么多各地美女？你已是六坛级的人，竟不知道吗？”

    龙鹰点头道：“你没有猜错，小弟正是龙鹰。”

    天庞道：“鹰爷确有胸襟。范轻舟的问题在于会影响两大派系的势力平衡，小可汗对你亦感矛盾难决，只要你站在宽玉的一边，且一个不好给你赢得美人归，飞马牧场落人你手上，会令他们对付宽玉时投鼠忌器。”

    龙鹰道：“在看你第一眼时，我已有很特别的感觉，就是弓兄似被心底内某一件事折磨得很惨。而你刚才豁了出去的一番话，句句是肺腑之言，这种辨别真假的直觉，我还是有的。”

    接着双目生辉的瞪着龙鹰道：“我有猜错吗？”

    夜凉如水，泛舟小河，另有一番风味。

    龙鹰道：“弓兄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相符合的感情。因何要向我用诈语呢？”

    弓谋道：“范爷体质惊人，像没干过任何事似的，我是唯一清楚战况是如何激烈的人。”

    弓谋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范爷只因不想她们被别的人玩弄，才这么的包起她们三个月。”

    龙鹰道：“你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清楚呢？”

    被她们缠得没命时，弓谋笑道：“范爷尽管到里面风流快活，小人在这里为你计时间。哈哈！”

    “是我！”

    扰攘一番后，弓谋着她们去做晚饭，与龙鹰在外厅把酒谈心。

    “香居”是个三进院落，前进是宅门和入口天井，接着是中进的门和外厅，后进是内院。天井植树，庭院深深，门户重叠。

    说毕神情一黯道：“宁儿给小可汗杀了。”

    足音传来，窈窕健美的贝贝托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糕点，送到两人桌上，笑脸如花的以突厥语道：“今天是汉人的‘乞巧节’，应节食品是千层糕，我们制的却是千层饼。”

    弓谋松了一口气，宽慰的道：“听到范爷骂他们丧尽天良，我终于晓得自己押对了。”

    天庞愤然道：“自遇上鹰爷后，我的想法已改变过来，正如我爹说的，我们始终是汉人，只因突厥人以武力将我们掳走，令我们家破人亡，亲族死者不计其数。我天庞怎可为虎作伥？小可汗究竟是什么人？”

    天庞反手抓着他，叹道：“我开始相信命运了，这叫错有错着。”

    弓谋道：“我初次听到有关范爷的人和事，已感到异乎寻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道强徒，怎可能先破我们精心策划的突袭，又生擒活捉秘族出类拔萃的高手，最后却被宽玉在金沙江附近招揽，像范爷般的一个人，根本不用投靠任何帮会。”

    晚饭来了，他们再没有说密话的机会，龙鹰不用动手便吃完了饭，因四女轮流来喂他，弄得他不知多么尴尬。知道龙鹰肯付五两金包起她们三个月，四女更是情绪高涨，眼角含春，频露媚态。且从弓谋处得悉龙鹰初更前必须离开，光阴苦短，恨不得立即押龙鹰到内院去。情动的突厥女郎，确不是说笑的，令龙鹰想起奚族和裸形族一众美人儿。

    弓谋毫不犹豫地道：“他出生于一个邪恶世家，这个家族在大唐开国前已恶名昭著，专事人口贩卖和经营青楼睹馆，势力遍布全国，与各地的帮会和贪官污吏狼狈为奸，但真正的大靠山，却是当年盛极一时的魔门。”

    龙鹰倒没想到此点，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龙鹰道：“不过请告诉她们，一个月内我顶多只可来几天。”

    没有华丽的装饰，白墙黑瓦，简朴自然，地道亲切。

    龙鹰道：“他原名香霸，出身于一个与魔门渊源深厚的邪恶家族，为大江联负起整个人口买卖的大生意。”

    依娜笑道：“弓爷从来不碰我们。”

    四女的笑语声从灶房传来，使龙鹰颇有身处家居的滋味。民宅香居，确是了不起的玩意。

    龙鹰认得声音，闪进声音来处的密林里，果然是天庞，两人深进林内，到秘处说话。

    龙鹰求救的朝弓谋使眼色。

    龙鹰心忖做卧底真难，会不自觉露出口风破绽。

    弓谋指指自己的脑袋。

    天庞失声道：“人口买卖？”

    弓谋道：“那便来个短叙。‘民宅香居’还有另一个花样，就是付钱包她们一段日子，例如五天或十天，那她们在这段时间内，只伺候你一个人，这里变成了你的家，爱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任你逗留多久，她们则成了你暂时的娇妻。”

    此正为湘夫人判别真话的妙法，给龙鹰活学活用。

    天庞道：“当然没有，我只说你扮作船上的人员，察觉到我的伤脚是装出来的，欲动手擒人时，被我破窗借水遁走。事后我还升了一级，成为六坛级的人物，也是放宽后第一批返总坛的人，兼之最近由我负责的行动都取得成功，已成功打进高奇湛的阵营，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晓得的事。”

    弓谋动容道：“范爷果是青楼豪客，千金不惜，这笔钱可包她们三个月有余。”

    龙鹰紧接问道：“他是何出身来历？”

    龙鹰不解道：“只要我将弓兄现在对我说的报上去，弓兄已吃不完兜着走。”

    龙鹰苦笑道：“弓兄对看穿别人心意很有本领。”

    弓谋道：“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我离开这里后，将没法回来，亦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