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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为卿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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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这并非说她这便爱上了范良极,而是她女性的锐觉,使她知道范良极不会伤害她,纵使他非常“可厌”。

    范良极发出的一声呻|吟,使她惊醒过来,一阵惭愧,姑不论自己是否喜欢对方,但人家如此不顾性命保护自己,还受了伤,她怎还能有此“乘人之危”的想法。忙放开那文件,摸往其它物品,最后摸到一个比姆指大上少许的瓶子,拿了出来,一看下愕然道:“这不是少林的‘复禅膏’吗?”

    他真不明白为何范良极竟肯为一个女人将自己陷进死局里去,换了他,这种蠢事绝对不干。

    烟杆头敲在铜人头上。

    敌人的目标是范良极,自己要走,对方欢喜还来不及,绝不会拦阻,可是自己怎可舍他而去?

    一道影子在曙光微明的街道掠过,转入一条窄巷里,到了巷子的中段处,轻轻跃起,翻过墙头,落在一座土地庙旁的空地上站定,原来是八派联盟之一入云观的种子高手云清。

    “当!”

    风声响起。

    范良极苦着脸,再探手入怀,掏出那被卷成一小球的天蚕丝,另一手举起,作了个投降的姿势。

    可是自己怎可以接受他?

    当他踏足实地时,刚想弹起再追,忽然停了下来,愕然向站在丈许外,神情肃穆,凝立不动的“万里横行”强望生道:“你干嘛不追?”

    接着烟杆敲出,正击中由烟雾里横扫而来的强望生重型武器,独脚铜人的头顶处。

    范良极略为犹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认不得那是你们上代观主的‘天蚕拂’吗?那次我到入云观探你,见到这样的宝贝放在灵位旁,不拿实在可惜,但我又不用拂尘,便拆了开来,结成天蚕线,这次靠它救了一命,可见贵先观主并不介怀,所以才如此庇佑。”此人最懂自圆其行之术,随手拈来,便有若天成。

    云清一愕,忘记了范良极可恶的“贼眼”,奇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云清心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与其陪死人,不如拿来用了。也亏他危急时竟想出把天蚕线绑在自己腰间,抛出她时借力逃离敌人的包围网,心手之灵快,令人叹服,不过想归想,表面上可不要给这“可恶”的大贼看出来。

    别的人又会怎样去看?

    云清恍然,难怪刚才自己逼范良极现身时,对方如此不情愿,原来早悉破了这两个魔头的阴谋。没有人可以捉到这盗中之王,可是这个大盗却为了她,牺牲了最大的优势,被迫要和这两大魔头动手硬撼。

    就在此时,范良极张口一喷,一道烟箭缓缓往两人射去,到了两人身前七、八尺许处,“篷”一声爆开来,变成漫天烟雾,聚而不散,完全封挡了对方的视线。

    由蚩敌怪叫一声,气浊下坠。

    云清先是勃然大怒,但接着听到他话中有话,连忙收摄心神,耳听八方。

    忽然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范良极见心上人肯和自己一对一答,眉飞色舞地道:“你听过‘醉梦烟’没有?”

    此消彼长,强望生和由蚩敌两人的攻势倏地攀上巅峰,风卷残云般向仍在疾退的范良极狂追而去。

    云清正想着范良极那抹苦笑包含的意思,范良极吐出一串烟圈,干咳数声后,叹道:“云清婆……噢……噢……云清小姐,你知否坠进了敌人的陷阱里?”他叫惯“云清婆娘”又或“云清那婆娘”,几乎顺口溜出,幸好立时改口,不过早抹了一把冷汗。

    秃头矮子由蚩敌长笑起来道:“我还道‘独行盗’范良极是个什么不可一世的人物,原来只是只又干又瘦的老猴,如此推之,所谓黑榜十大高手,都是中原小孩儿们的游戏。”

    “飕!”

    瓶内装的只是三滴介乎液体和固体间的复禅膏。

    敌人的好手们无不伸颈待望,只要范良极落下来,立时围杀,以他们的实力,加上强望生和由蚩敌,可说有十成把握将两人留在此地。

    由蚩敌放声大笑,借力弹上半空,两脚踢击刃尖,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范良极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噢!我差点忘记了,我原本便打算偷来送给你的。”从怀里掏出一卷文件,乖乖地递到云清面前。

    云清一见这两人,立时想起两个离开了中原武林多年的人物,心中一懔,不由往后疾退,直来到范良极身旁,心中才稍定了点,这并非表示她胆怯,而是身为八派联盟的十八种子高手之一,都曾接受最严格的战斗训练,最懂利用形势,使自己能尽情发挥所长,而眼前的环境下,她唯一求胜的法门,就是和范良极连手抗敌,舍此再无他途。

    范良极正容道:“韩府凶案已成了八派联盟合作或分裂的一个关键,我想知道清妹你以大局为重,还是以私情为重?”

    范良极灼灼的目光贪婪地直视着她的脸庞,缓缓道:“我们有命离开这里再说吧。”

    云清气得跺脚转身,背对着他道:“你不要想歪了,快说出来!”这次连耳根也红透了,自出生以来,范良极还是第一个让她尝到被追求的滋味,其它男人,怎敢对她有半句逾越的话。

    云清跺脚道:“我知你一直跟着我,你当我不知道吗?快滚出来!”

    云清叱道:“我明白了,你们是庞斑的走狗!”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范良极扭头向由脚底下侧“飞”来的由蚩敌俏皮地眨了眨左眼。

    强望生闷哼一声,踉跄退回烟雾里。

    范良极精灵的贼眼大放光芒,欢啸一声,弹起打了个筋斗,又原姿势坐回石阶上,兴奋地道:“我说我说,不要不理睬我。”

    云清取过,看也不看,纳入怀里,文件还是温暖的,充盈着范良极未散的体热,兼之如此容易便得回这事关重大的文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范良极闭上眼睛,全力运功,让珍贵的疗伤圣药,扩散体内,这次倒不是假装,强望生捣在他背心的那一下,若非化解得法,兼之他护体气功深厚无匹,早要了他的命。

    云清看到他的模样,差点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幸好仍能忍着,沉声道:“不是这个!是那份文件,刚才……刚才我……”想起探手入他怀里那种暖温温、令人心跳的感觉,忽地俏脸一红,说不下去。

    无论是怒是恨,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印象和眼下真实活生生的范良极,蓦然合二为一。

    由蚩敌手落到腰间一抹,两手往两边一拉,多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连环扣索,嘿然道:“这个问题你留到黄泉路上见阎王时再想吧!”

    强望生沉声道:“我中了毒!”

    四周静悄无声。

    “霍霍!”

    范良极心想那也不错,口中却道:“清……噢!不……随我来!”

    那范良极一闪身来到她跟前,低喝道:“走!”

    云清的焦虑实在难以形容,八派的人应早离开黄州府往武昌的韩府去了,现在范良极又受了伤,自己孤身一人,如何应付强大的追兵。

    她虽是十八种子高手之一,但比起这蒙古的特级高手,无论招式功力均逊一筹,尤其在经验上,更是差了一大截,两个照面便立时落在下风。

    两眼一瞪,冷冷道:“那次除了天蚕拂外,我们还不见了三颗‘小还阳’。”

    范良极乃黑榜高手,她云清亦是白道里高手中的高手,除了庞斑外,谁能取他们性命,不知不觉里,她将自己和范良极放在同一阵在线。

    范良极闭起的两只眼睛张开了一只,偷偷得意地看了云清一眼,刚好云清又抬起头来,吓得他连忙闭上,否则便会给云清看破了他的伤势,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严重。

    “叮!”

    云清扭头回望,只见下面的空地上劲风旋飞激荡里,三条人影兔起鹘落,迅快地移动着,在那团愈来愈浓,不住扩大笼罩范围的奇怪烟雾里穿插着,金铁交鸣之声不停响起,战况激烈之极。

    可是心中总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云清乃马峻声的姑母,马峻声生父马任名的妹妹,但却是庶母所出,父亲对她两母女并不大理会,所以云清之母四十未到便忧郁而终,剩下云清更是孤苦,后来在一个机会下,为过访的入云观第一高手百慈师太看中,带回入云观,成为该观出类拔萃的高手。

    范良极闷哼一声,往后踉跄而退。

    云清丝毫不以为异,霍地转身。

    范良极慌忙起立,想伸手来拉她又不敢,只好急道:“你这样走出去,保证会撞上方夜羽的人。”

    云清被范良极纠缠多年,直到今天才和对方面面相对,心中涌起一股奇怪之极的感觉,似是非常熟悉亲切,又像是陌生非常。

    云清至此对范良极不禁由衷佩服,这强望生和由蚩敌任何一人,站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霸主的身份,现在两人联攻一人,仍是平分秋色之局,可见范良极的真正功夫,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云清刚才全神关切范良极的伤势,又为了方便喂药,所以贴得范良极颇近,范良极闭目疗伤时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范良极复元了大半,灼灼的目光又死盯着自己,互相鼻息可闻,哪会不感到尴尬和不自然,但若立刻移开,又着迹非常,慌乱中问道:“为什么他们两炷半香内不会追来?”

    在碰上云清的流云袖前,原本挺得笔直的连环扣忽地软下来,水蛇般缠上云清的流云袖,由刚转柔,妙至毫巅。

    云清想不到范良极来此一着,又势不能给他来上两刀,嘤咛一声,已给他抱个给实,浑体一软,早来到高空之处。

    她和马峻声之父马任名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但对马峻声兄妹却极为疼爱,所以知道了韩府之事后,连忙赶来助阵。此刻听到这苦苦纠缠自己的死老头温柔柔地称自己为小姐,本要纠正他应称她带发修行的道号“云清”才对,不知如何,却说不出口来,微怒道:“不要拖横来说,还不把你偷了的东西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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