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剌美女

    六人默默吃过燕窝，方夜羽先向那美女温柔一笑，而那美女亦以浅笑相报，玉脸泛起两小片红云，在她苍白的脸上分外动魄勾魂。

    戚长征点头表示明白，问道：“贵公子究竟是何派高人门下？”

    柳摇枝续道：“刁项怕也是危在旦夕，万红菊现在率领门人往京师去，希望能求鬼王虚若无念在以前的交情，出手疗治刁项，看来她经此一劫，已心灰意冷，再无争雄江湖之意，况且乃兄又败于浪翻云剑下，魅影剑派怕从此一蹶不振。”

    方夜羽道：“假若我们真能揭破他们的身份，再好好利用，当可掀起轩然大|波，牵连很多当权大官，甚至燕王棣亦难以免祸，使明室内部四分五裂。这样看来，韩柏这小子反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事实上师兄亦非全无疑心，所以劝我派人上京一趟，看看他们究是何方神圣。”

    因为她有信心自己不会全心全意爱上任何人，包括方夜羽在内。

    戚长征俯躺地上，苦笑道：“想不到堂堂丹清派的寒大掌门，也会使这种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

    方夜羽看得呆了一呆，才收摄心神道：“强老！你的伤势怎样了？”

    方夜羽微感愕然，有种给对方看破了心事的不安。

    方夜羽眼中掠过痛苦的神色，隐隐中感到是甄夫人对自己爱上秦梦瑶的反击，苦笑不语。

    柳榣枝点头道：“不知是否天助我也，鹰刀恰于此时出现，还给杨奉带上了京师，弄至黑白两道四分五裂，连八派联盟也因各怀疑心，一派之内都不能团结，对我们大大有利。”

    强望生恭敬地道：“夫人刚抵中原，难怪不清楚这里的情况。”顿了顿续道：“就是因为人人都猜杨奉想逃出中原，于是所有布置，均针对这点作出，所以才累得杨奉不得不逃往京师，他是有苦自己知，哈─”

    里赤媚道：“谁应是那个人选？”眼睛扫向甄夫人。

    甄夫人微笑道：“哪个女人能不对可令秦梦瑶钟情的男子感到心动，有机会我定要会会他。”

    黄孝华道：“唉！还不又是他娘教的，现在他娘到了西郊还神，待她回来考较过先生的文史之学后，先生便可正式在这里当教席了。”

    黄孝华见他脸色不佳，犹豫地道：“在这里当教席，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当小儿顽皮时，绝不能还手。”偷望了他一眼后，轻轻道：“这是夫人的主意，也是她答应让外人教她儿子的唯一条件。不过以先生的铁布衫，自然没有问题。”

    戚长征微笑道：“除非大掌门肯陪我上床，否则什么都不用谈。”

    里方两人均知她才智武功均高明之极，这样说只是不满方夜羽不带她到京师去，交换了个眼色后，方夜羽柔声道：“夜羽岂想和夫人分离，只是扑灭怒蛟帮事关要紧，不得不借助夫人的才智武功和下面的如云好手，京师事情一有眉目，夜羽会立即赶返来陪你。”

    戚长征伸手道：“十五天！不成就拉倒。”

    这小胖子最少有百斤之重，冲力何等厉害，黄孝华的椅子立即往后翻倒，两父子同作滚地葫芦。

    方夜羽转向柳摇枝道：“蒙大的毒伤有没有起色？”

    寒碧翠俏脸一寒，纤手凌空一挥。

    先天和后天真气的最大分别，就是前者能天然运转，自动生出抗力，以刚才寒碧翠虽制着他的穴道，体内先天真气自然生出抗力，使她的制穴并不彻底，绝非无可解救。

    黄孝华挥走了管家，绕着戚长征打了几个转，嘿然道：“韩举人！看你身配长刀，当然习过武功，不知是何家何派的弟子。”

    甄夫人确是怦然意动，不过却知绝不可在这些人前显露出来，淡然一笑道：“正事要紧，妾身尚未有闲情去理他，除非小魔师授命由我去对付他！”里方二人见她这样说，才放下点心来。

    里赤媚和方夜羽心中叫糟，柳摇枝如此一说，适得其反，更勾起甄夫人对韩柏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更增她想见见对方的渴望。

    方夜羽道：“我想亲自秘密上京，里老师陪我走一趟吧！”甄夫人心中暗喜，方夜羽早视她为他的女人，自应带她同去。

    她眼中寒芒电闪，冷然道：“见你的大头鬼，我寒碧翠早立志不嫁人，更不会看上你这种满嘴污言秽语的黑道恶棍，若不是为了对付蒙古人，并教别人知道白道除了争权夺利之徒外，还有懂得分辨是非的人，本姑娘看多你一眼也怕污了眼睛。”转头向外喝道：“人来！给我把这小子关在牢里，绑个结实，看他能口硬多久。”

    这胖小子得意之极地看着他，缓缓脱下长袍，松开绑在身上层层叠迭的棉布，最后露出窈窕动人的纤长女体，又伸手把黏在脸上的特制“肉块”一片片撕下，然后现出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来。

    甄夫人深深望他一眼后道：“若小魔师能忘情，妾身才会感到不快。”

    里赤媚凤目深注着她道：“夫人似乎对那韩柏很感兴趣。”

    寒碧翠丝毫不以为忤，俯视着他微笑道：“你不是说过武家争胜之道，只有成败之分，不拘手段吗？现在为何来怪本掌门？”

    那管家带着戚长征穿过正厅偏厅，来到后进一个房间的门前，轻轻叩门道：“老爷！韩举人来了。”

    戚长征哂道：“恶活不若好死，与其受你气，死了还落得个痛快。”

    寒碧翠移到桌旁，吓得他不敢运气，怕对方生出感应。

    众人均知他对秦梦瑶的情意，默然不语。

    身后风声响起。

    戚长征为之语塞，可仍是不服气之极，道：“你想怎样？”

    寒碧翠听到他自称老戚，登时心头火发，冷笑道：“那么有自信吗？看我把你的手每边斩下一根指头，教你以后都不能用刀。”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什么考较都不成问题，以韩某的才学难道应付不了？”

    看门的两个壮丁把他拦着。

    甄夫人嘴角绽出一个动人的微笑，向方夜羽道：“小魔师请恕妾身压不下的妒意，怒蛟帮的事可放心交给妾身。”顿了顿傲然道：“现在戚长征已成了斗争的关键，怒蛟帮将被迫现身出来加以营救，就算他们能挡得住展羽主持的屠蛟小组，亦将避不过我和鹰飞及三位老师的连手围剿，小魔师请放心！”

    戚长征本想打恭施礼，可是看到黄府家丁们鄙夷的眼光，傲气生起，昂然道：“清远县举人韩晶，应聘作贵公子教席来也！”两名家丁呆了一呆，眼中射出可怜同情之色，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见他躯体雄健，又见他背挂大刀，想亦能多捱数天毒打，其中一人点头道：“你先进来坐坐，我们去通知老爷。”

    戚长征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我也有个规矩，就是学费必须预付。”

    小公子先跳了起来，不敢过来，隔桌子指喝道：“你怎可还手？”他声音虽是尖锐，却非常好听。

    戚长征暗忖，这黄孝华真是求材若渴，自己这么容易便能见着他。

    戚长征发觉身内真气一点都提不起来，暗惊这寒碧翠的点穴手法厉害，长叹一声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若让我回复自由，必要拿你上床睡觉，再把你卖到窑子里，赚回玉坠的银子来。”

    戚长征暗忖这小子倒不笨，懂得觑准自己弱点，加以威胁，无奈道：“小子！你想怎样？”

    正要运气冲穴。

    黄孝华一愕道：“好！先付三天。”

    忽地伸手搭在戚长征腕脉处，好一会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也知你没有解开我丹清派独门锁穴手法的本领，来！我们谈谈条件，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立即放了你。”

    由蚩敌皱眉道：“年老师和法王他老人家都到了京师去，这刀最后会落到谁人手上，恐怕京师的神算子都算不出那结果呢。”

    方夜羽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战场上总有人伤亡，横竖人谁无死，只要能死得轰轰烈烈，就不枉活了一场。”

    她杏目圆瞪，酥胸不住起伏着，有种不知如何对付他才好的神态。

    戚长征睁眼大笑道：“看！那你还不是不敢杀死我吗？”

    黄孝华毫不客气，弓身立马，吐气扬声，“蓬蓬蘧”在戚长征小腹处擂上三拳，比他所说的加多了一拳。

    甄夫人黛眉轻蹙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杨奉既得鹰刀，为何不远遁域外，岂非自陷罗网里？”

    戚长征哭笑不得，点头道：“老爷即管放马过来。”

    戚长征晃都不晃一下，微笑道：“老爷的拳头真硬。”

    戚长征泛起荒谬之极的感觉，哪有应征老师会被先问武功的怪事，顺口胡谗道：“小生的铁布衫乃家传绝学，否则亦不敢来应聘。”

    方夜羽眼中射出感激之色，伸手过去轻轻一握对方玉手后，才放了开来，向各人道：“现在整个江湖分作了两个战场，一在京师，另一就是我们身处的洞庭湖，形势虽说清楚分明，事实上又极端错综复杂，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柳摇枝黯然道：“他的情况愈来愈坏，唉！我们确是低估了烈震北，他调较出来的毒怕是天下无人能解。”

    那美女含笑听着，教人感到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众人得她答应，均露出欣然的神色，于此亦可见他们对她多么有信心。

    黄孝华到这时才爬得起来，大怒道：“你怎可对我的实贝动手动脚，想夫人要我的命吗？”

    戚长征窝囊得差点哭了出来，这事若传了出去，他还有脸目见人吗？不过对方这陷阱确是高明之极，教他自愿给人制住。

    美女眼中闪着欢喜的彩芒，却故作淡然道：“我的戚举人，这回没得说了吗？”

    众人都望向里赤媚，显是除方夜羽外，惟他马首是瞻。

    戚长征眯着眼上下打量她，啧啧哂道：“我当然怕死！不过还是为你着想，老戚死了，还有谁敢陪你这泼辣婆娘睡觉。”

    他既生疑心，立即功聚鼻孔，用神一嗅，丝丝幽香，传入鼻里。

    强望生现出兴奋之色，道：“龟缩一角的日子太使人难受了，希望很快便可活动一下筋骨。”

    寒碧翠气消了一半，走了过来，脚尖一挑，戚长征滚回房心处，大字躺着，眼耳口鼻全溢出血丝，形状可怖。

    戚长征摇头道：“一个月。”

    这美女长得俏秀无伦，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体态窈窕，可惜玉脸稍欠血色，略嫌苍白了点，但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异常的魅力。

    甄夫人心中一阵失望，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怒蛟帮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全帮消失无形，就此点已可看出翟雨时这人极难对付，因为若非深谋远处，平时早有布置，绝不能忽然潜藏匿隐，故对付怒蛟帮之责，妾身实无把握。”

    位于洞庭北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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