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抵达京师

    范良极一把将他抓了回来，把他按到靠窗的椅里，自己坐到一旁，吁了一口气道：“我们要先清醒一下，好应付抵京后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范良极老脸微赤，长叹道：“我也不骗你，我确想到云清的问题──”

    陈令方和范良极两人齐往他看来，却毫无赞赏他思虑慎密的意思。

    秦梦瑶见所有眼光全集中到她身上，雍容地向范良极道：“继续骂这小子吧！梦瑶支持范大哥。”

    范良极冷冷切入道：“你们又受落了他的美人儿。”

    范良极瞪着他道：“你打的真是如意算盘，怕不是三日，而是‘三夜’吧！这赠品若仍是完璧，我敢把人头送你。”

    甄夫人到了门旁，停步转身，嫣然一笑道：“只为了想找出这答案，我便想去会会那个韩柏。”

    鹰飞微一错愕，思索着对方的话，她说得不错，他鹰飞一向待己宽对人冷酷，何时变得如此为人着想，难道自己竟情不自禁爱上这厉害的女人，想到这里，暗自抹了把冷汗。

    甄夫人看到鹰飞进退两难的窘态，花枝乱颤般娇笑连连，半晌后回复平静，淡然道：“小魔师是个罕有的动人男子，文才武略均使素善心悦诚服，说人不喜欢他，实在大没道理了。可惜我总觉得和他的关系有着交易的味道，总提不起劲来，或者和他云雨之后，会有另一番光景。不过一天他未能收复中原，我也不会和他欢好。唉！素善终是个正常的女人，在这刀头舐血，兵凶战危的时刻，自然地生出肉|欲的渴求，但能被我看得上眼的人又实在太少了，我这样坦白道来，你应充分体会到人家的心意吧！”

    令她们忍唆不住的不是韩柏苦着脸的表情，而是穿起了比他身裁稍大的官服的范良极，指手画脚时那像老猴般的有趣神气。

    一阵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在岸旁响起。

    韩柏失声道：“你那盘关系终生的棋输了吗？”

    韩柏的心忐忑跳了起来，喘着气道：“妈的！终于到了。”他的感觉恰像初登戏台的小丑。

    “砰砰碰碰！”

    甄夫人似对得失毫不在意，微笑看着他道：“飞爷何时这么懂得体谅人家呢？”

    横竖她想献身韩柏，不若由自己先拔头筹。

    范良极苦笑道：“真不忿，这次只拉一子，却多了个妈的二弟。”

    接着是喧天动地的鼓乐声。

    韩柏老脸一红，不安地搓手低声道：“嘿！难道我说错了。”

    陈令方有点尴尬地干咳一声，续道：“就算没有女人，我们亦免不了受到牵连，你们两人或者各打一百大板，逐回高句丽算了，但我就惨了。”

    鹰飞愕然道：“怎样可取得没有人性的老虎的信任呢？”

    甄夫人盈盈起立，轻笑道：“方法很简单，就是陪老虎睡觉，他才会视你为同类，真心服从你，此事千真万确，绝非我诳你。”

    ※※※

    范良极对这义妹倒是言听计从，再瞪了韩柏一眼后，别过头去，看到陈令方表情古怪，喝道：“陈小子！你怎么想？”

    六个人齐感眼前一亮。

    韩柏等更是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停了。

    两女欣然和柔柔拥着秦梦瑶出房而去。

    左诗知道两人不会有什么好说话，责道：“大哥！柏弟啊！快到京师了，你们不好好商议待会见到胡惟庸时如何应付，却还在纠缠不清。”

    范良极颓然道：“二弟！你──唉！”

    鹰飞听出她语气里的苦涩味儿，反放下心来，原来她想见韩柏，一方面是生出了好奇心，更重要是对方夜羽报复。当然，日后假若她遇上韩柏，真的弄假成真爱上了他并不稀奇，像他们这类自私自利的人，动了真情可能比任何人都来得疯狂，原因在于会把对方视为私有物。

    韩柏为了表示并非只懂迷恋美色，煞有介事道：“我还有个疑问，就是燕王之所以看上我们，自然是为了那些万年参，若在其中加料，定可把朱元璋毒死，但现在要到京师了，万年参立会被接收，为何谢廷石还好整似暇，不怕失去了下手的机会吗？”

    鹰飞双目亮起异釆，仔细看了她一会后，摇头苦笑道：“若非我精通观女之术，看出你仍是处子之身，定以为你是个爱勾引男人，媚骨天生的尤物。算是我求你吧！天下间没有多少个正常男人能拒绝你，而可恨你却是我不敢动的女人之一，你难道对夜羽半点爱意都没有吗？”

    这几句话有如火上添油，范良极跳了起来道：“现在是我们要靠他吗？用你的小脑袋想想吧！拒绝就拒绝，他能奈何我们嘛？找借口还不容易？每次你想推我，不都是有一担又一担的借口，不如索性阉了你，变成太监专使，那以后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鹰飞微怒道：“问题谁才是真正的驯兽师？”

    甄夫人浅笑道：“以你的性格，肯如此不顾自身来救我，素善怎能不心生感动，所以就算你要我拿身体来报答你，素善亦只会欣然答应。”

    柔柔、左诗和朝霞穿上了高句丽色彩鲜艳的华服，人比花娇地笑看着范良极义正词严地指责韩柏的不是。

    陈令方坐在一旁，欲言又止，显是见范良极正在势头上，有话亦不敢说出来。

    甄夫人淡淡道：“除了摇枝先生伤势较重外，其它人都可随时出手，这一战看来是我们占尽上风，可是以万恶山庄和山城去换封寒之死，始终不划算，这次我们可说是得不偿失。”

    韩柏扑至门边，向着四女往邻房行去的背影嚷道：“梦瑶记得替你落妆是为夫的权利。”

    甄夫人毫不避嫌，坐到床缘，伸出纤美的玉手，搭在他腕脉处，好一会后才松开手，道：“封寒那死前一刀确是非同小可，以你深厚的底子，又经我立即施救，恐怕不休息上十天，绝不能复元，使我们的实力大打折扣。”

    左诗娇哼道：“韩柏！我们四姊妹要和你约法三章，若没有我们的准许，其它野女人一个都不准进门，免得你给人骗了都不知道。”

    韩柏吞了口涎沫道：“不若如此吧！我们先接受他的馈赠，三日后完璧归赵，送还给他，告诉他我家中四只河东狮呷醋得太厉害了──”

    三女听他愈说愈粗都俏脸红了起来。

    陈令方瞪大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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