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郎!入场看戏吧!”风行烈向谷倩莲和虚夜月唤道:“两位小姐,入场了!”虚夜月一脸埋怨之色走回来不依道:“你们怎可让他随那妖女去,要等他回来。”
韩柏见无人注意,分别探手出去,摸上她和庄青霜大腿笑道:“怎会闷呢,让为夫先给点开锣节目你们享受一下吧。”
韩天德道:“家兄身体仍虚弱,须要多休息一两天,还有就是小女和宋家的婚事也得筹办,可能要多留十天半月,才可以回去。”
禁不住又想起了当年名动京城的纪惜惜。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他神态有异,愕然望着他。
虚夜月凑到韩柏耳旁道:“是否韩郎故意把她放走?”
燕王棣和朱元璋交换了个眼色,领着家臣进入左旁的厢座。因盈散花的事,小燕王早给他遣回顺天府,故而没有随行。
朱元璋慈和得令他心寒的声音在旁响起道:“炆儿!你在想什么呢?”
戚长征记挂薄昭如,闻言回头后望,但视线受阻,索性站起身来,往入场处瞧去,只见仍不断有人进场,空位子已所余无几。
韩柏更觉好玩,转移对象,往隔了一条通道,邻组的贵宾座位搜探过去,心中洋洋得意,暗忖以后怕也可和范良极比拼耳力了。
拂袖发出一阵劲风,驱去射来的暗器,黑雾却应风扩散开去。
风行烈点头道:“韩柏也希望你们能立即离开,最好韩二小姐能和令婿一同离去,回武昌后始成亲,看过京师没有问题才回来。”
戚长征等的眼光立时集中到他两只怪手处。
众女又羞又喜,一齐笑骂。
前排有人别过头来,笑道:“真巧!你们都坐在我后面。”
言罢千恩万谢去了。
韩柏大有面子,欣然领着众人随那锦衣卫往近台处的座位走去。
韩柏犹有余悸道:“天命教除了单玉如外,恐怕要数她最厉害了。”
韩希文见他们神情凝重,想到宋家全赖韩柏保着才暂时无事,只抓起了宋鲲一人。现在他们既有此说,自不可轻忽视之,插口道:“两位的忠告,我们怎会不听,现在我们立即回去收拾上路。翌日各位路过武昌,定要前来我家,让我们可一尽地主之谊。”
虚夜月看着台上,小嘴一蹶道:“开锣戏最是沉闷,怜秀秀还不滚出来?”
韩柏暗叫好险,若让这些不知是否淬了剧毒铁屑似的东西射入眼里,那对珠子不立即给废了才怪。
齐泰果然高明,韩柏的眼光才落到他背上,他便生出警觉回头望来,吓得韩柏忙缩回椅里。
心到意动,忙功聚双耳,蓦地喧哗和鼓乐声在耳腔内轰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眼角瞥处,推了戚长征一把。
众女何曾见过此等人物,都看呆了眼。
可惜他并不懂欣赏,无聊间,不由得偷听着四周人们的说话。
寒碧翠醋意大发道:“你在看女人才真。”
韩柏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前方是戏台,后方是高低有次的十多个厢座,正中一个自是供朱元璋之用,其它则是像燕王棣等有身份的王侯和妃嫔的座位。至于棚内除前排的十列座位早编订了给有爵位的大臣将领与六部的高官外,其它近千个座位都是给各大臣及家眷自由入座。
四周惊呼传来,显是有人吃了亏,一时黑雾漫林。
虚夜月等正等得心焦如焚时,韩柏和严无惧联袂而回。
后台的厢座坐满了皇族的人,只有朱元璋、燕王和允炆的厢座仍然空着。
谷倩莲道:“你们先入场吧!我和月儿在这里等那好色的坏家伙好了。”
韩柏心中一甜,忙陪笑应诺。
就像平常般,四周本来只是嗡嗡之音,立时变得清晰可闻。
戚长征拥着寒碧翠跟在韩柏等身后,耳语道:“寒大掌门,为夫给你宰了仇人,你还未说要怎样报答我。”
有允炆在旁,他应可放心欣赏怜秀秀的好戏了。
虚夜月道:“若你敢挤月儿,定要赏你耳光。”
原来是陈令方。
反而其它官职较低者和一众眷属,尤其是那些平时爱闹的年轻皇族和公子哥儿们,趁着这千载一时的良机,仍聚在场外,与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闺女眉目传情,甚或言笑不禁,闹成一片。
风行烈是正人君子,笑道:“他虽玩世不恭,但遇上正事时会懂得分寸。不用理他了,我们先入场如何?”
戚长征最爱调笑虚夜月,道:“月儿给人又挤又摸却没有赏耳光,所以你刚才的话只是看挤你的人是谁罢了!现在只是韩柏挤早了点。”
风声响起,无数东厂高手由四周迅速接近。
两女大窘,硬着心肠拨开了他的手。
韩柏大感有趣,亦不好意思再窃听下去,目标转到前数排的高官大臣去,谈的不是有关胡惟庸和蓝玉,就是军方和六部改组的事,竟无一人对台上开锣戏感兴趣。
寒碧翠喜嗔道:“你既自称为夫,自然有责任为碧翠报仇雪恨,还要人家怎么谢你,若脸皮够厚,尽管厚颜提出来吧!”戚长征笑道:“我的脸皮一向最厚,要求也不过分,只愿大掌门以后在床上合作点便成,大掌门谅也不会拒绝这合乎天地人三道的要求吧!”寒碧翠想不到他会在这公众场所说这种羞人的事。她一向正经脸嫩,立时霞烧玉颊,在他背上狠狠扭了一把。
这时离开锣只有小半个时辰,众官谁不知朱元璋心性,提早入座,否则待朱元璋龙驾到了才入场,日后可能要后悔莫及。
韩柏一震,坐直身体,忘了运功偷听。
戚长征循他眼光望去,只见韩天德父子由场内匆匆赶出来,一脸欢容,见到他们,迎了过来。
心想若非自己魔道合流成功,早死在她手下了。
这时一名锦衣卫迎了上来,恭敬道:“严大头领在靠前排处给忠勤伯和诸位大爷夫人安排了座位,请随小人来。”
“波波!”两声,圆弹子应指爆开,先送出一团黑雾,然后点点细如牛毛的碎片往四方激射。
刚好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蓄意压低声音道:“少主一直被留在老头子旁,无法联络上。”
就在此时,他隐隐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
允炆战战兢兢在朱元璋旁坐下,趁刚才剎那间,已看到掌心留下的印记,现在虽给他抹掉了,心内仍是波荡起伏。幸好他自幼就修习天命教的“密藏心法”,否则只是心跳脉搏的加速,便瞒不过身后那些影子太监了。
戏棚广阔如奉天大殿。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韩柏回来便心满意足,哪还计较溜了个白芳华,欢天喜地扯着他快步进场。
戏台上鼓乐喧天,但只是些跑龙套的闲角出来翻翻筋斗,所以台下的人一点都不在意,仍是谈笑欢喧。
谈笑间,众人随着人潮,挤进戏棚里。
至此韩柏对白芳华完全死了心。
韩天德脸现难色。
朱元璋微笑道:“炆儿和朕坐在一起,其余的各自入座吧!”恭夫人和燕王棣当然知他心意,只要牢牢把允炆控制在身旁,天命教就算有通天手段,亦难以用在他身上,允炆反成了他的挡箭牌。
周围的喧吵声低沉下来,只剩下戚、寒两人的低声谈笑。
虚夜月和庄青霜有韩柏伴着看戏,都大感兴奋,不住把剥好的瓜子肉送入韩柏嘴里,情意缠绵,乐也融融。
韩天德感激地道:“刚才撞上陈公,得他通知,皇上已恩准我罢官回家,这次真的多谢两位。”
锣鼓笙箫喧天响起,聚在戏棚外的人纷纷进场。
只听戚长征道:“碧翠准备为我老戚养多少个孩子呢?”
众人加入了热闹的人群,同往场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