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症奇疗

分崩离析。即使龙鹰亲临，重组魔气，治得了标，仍治不了“气虚血弱”的本，还要解开李显的心结。

    他将伸指探脉的手提起，然后再撮指覆上李显腕口的位置，用的是“血手”的功法，且故意卖弄，手掌变得晶莹似玉，动作不大，却有种令人感到“永恒”的奇异错觉，小小一个动作，完美无瑕。

    小敏儿婀娜多姿的在前领路，任符太大饱眼福。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痩，款摆生姿，令人永看不厌。

    符太来到她旁，与她并肩而立。

    李显道：“公公还不照办！”

    宗楚客等纷纷下跪恭贺，万岁之声响彻繁花殿。

    宗楚客和那两个官员含笑以应，态度亲切。

    小敏儿健康的气息，随风送入鼻内，沿路而来，穿行于院落间的园林，每踏一步，均似离开人间世多一点。

    武三思欣然道：“考功员外郎是过去的事了。由明天开始，崔大人将为中书舍人。”

    符太并不是故弄玄虚，除了可让李显喝点酒助其行血，还含有祭祀则天大圣皇后，以巩固李显得母皇保佑的信念，见鬼再非见鬼，而是武瞾升天前关心儿子，故一见再见。要说服李显根本没见过武瞾的鬼是不可能的，符太聪明处，是顺势而行。

    高高在上的丑神医沉默不语，小敏儿怎敢说话。

    说毕领路先行。

    都是龙鹰那混账累事，漏说了与眼前俏宫娥的关系，令他怕一句说错，现出破绽。

    他约束声音，只传李显一人之耳。

    汤公公不信任双耳听到的话般，愕然以对。

    符太正是要支开汤公公。道：“因为圣神皇帝会护佑我皇！”

    “酒到！”

    以符太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心生怜意，这算甚么生活。破天荒体谅的道：“等多久都没关系。”

    可以想象太医局的甚么正太医、副太医，个个施尽解数，仍没法令李显有丝毫起色。丑神医却夸口可使李显即使不是霍然而愈，也是即日见功，教人如何相信？

    从武三思可在有皇帝、皇后在座的场合，挥洒自如的控制场面，知其与李显和韦后关系之融洽密切。

    纪处讷就是位处宗楚客下首的官儿，能惹得事事不上心的符太特别留神，已知此人非为寻常之辈，只没想过是武三思的亲戚，娶了武三思妻的姊姊，也借着这种姻亲关系，纪处讷晋升朝廷的核心，成为韦武集团的一员。

    穿过一道月洞门，小敏儿停下来。

    小敏儿虽美，然而没法像妲玛般勾起内心深藏的情绪，一段早被埋葬的记忆，但愿从未发生过的往事，那时他十二岁半。

    龙鹰向符太指出，李显身体最大的问题，是“气虚血弱”，此气指的是脉气，故容易气脉壅塞，心惊胆战，心绪不宁时，难以安眠。

    李显道：“神医长途跋涉回来，比朕更须休息。”

    怎么办？自己还要将刚才发生的事，巨细无遗记录下来给那个混蛋过目，有她们在，多么不方便。

    等若龙鹰、符太两大高手，连手合作，医愈李显的“顽疾”。

    前方丛丛绿竹掩映里，隐见一座轩舍，屋顶为硬山卷棚式，属平面曲折的小馆，雅淡剔透，有脱尘绝俗之感。

    第一个不敢全信的是李显，半信半疑的颤声道：“真的吗？”

    小敏儿兴奋的道：“敏儿可陪神医到城里买呢！”

    小敏儿道：“在宫内，没有胆子大的人。若神医告诉娘娘，到紫云轩时仍未打扫好，不管通知她们有多匆忙，均会受责。”

    汤公公此时来到李显前方，一怔止步，呆瞪李显。

    纪处讷闻言道：“得会神医，是处讷的荣幸，且立即目睹神医的惊世医技，确是百闻不如一见。得神医悬壶济世，实我大唐之福。”

    她后方特别出色漂亮的那个俏宫娥，娇声应诺。

    符太心忖你这个家伙与武三思、宗楚客蛇鼠一窝，如果扮的非是“丑神医”，懒和他说半句话。现在当然不能砸掉龙鹰的医名。微笑道：“纪大人夸奖哩！全赖皇上鸿福齐天，鄙人的雕虫小技，算得是甚么？”

    符太心忖这死奸鬼是时来运到，说得这么应景，合乎礼节。长身而起。

    韦后难以置信的道：“皇上觉得好多了吗？”

    符太一怔道：“她们的胆子这么小吗？”

    李显低声道：“有得医吗？”

    小敏儿甜滋滋的笑道：“早晓得神医是好人来的，小敏儿会尽心尽力伺候神医。”

    武三思续道：“这位是纪处讷纪大人，也是三思的襟兄。”

    李显“呵”的一声叫出声，坐直龙体。

    小敏儿别头瞧着他，喜孜孜的道：“她们很落力哩！请神医稍待片刻，否则我们这么走进去，会骇坏她两人。”

    符太曾来过东宫多次，却从未深进内苑腹地，登堂入室，且和年轻宫娥如此单独接触，更属前所没有的香艳事。

    纪处讷从容不迫的道：“神医太谦虚哩！神医治技如神，不用药，不施针，纯凭脉感气应，说几句话，灵效立竿见影，皇上仿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比发病前更见精神，个中窍妙，可否请神医大开我等外行人的茅塞呢？”

    丑神医的话说得太满了。

    符太一边以“横念”缓缓进入他的正奇经脉，逐一观顾大小窍穴，设法动员李显体内游离的魔气，边道：“庭经敢保证皇上夜夜安枕无忧。”

    小敏儿横他娇媚的一眼，道：“以前不可以，现在可以哩！成了！神医请！”

    此时，汤公公吩咐了手下后，重返殿堂，朝龙座走回来。

    李显道：“朕！哈！朕似乎有点不同哩！”

    符太被问至头大如斗，怎想得到治好李显容易，解释如何医好他却难之又难，一时想不到可满足各人的答案，忙耍出拖延之计。含笑道：“这位大人呢？”

    坐在符太右下的汤公公道：“皇上该休息哩！”

    符太知是时候，“横念”出击，“血手”施工，李显体内魔气，尽吸于其指掌处。

    符太目光投往立在龙椅后侧的汤公公，道：“酒！大家为皇上的康复喝一杯！”

    宗楚客切入道：“依楚客看，集齐宫内太医，怕仍没一人明白神医的超凡手段。我们也曾试过由正宗内家练气之士，打通皇上经脉，却是适得其反，后来再不敢试。”

    “呵欠”声起。

    小敏儿数次别头看他，玉容生春，眼神欢喜里带两分怨意，在怪他吝啬言词，没半句说话。

    崔涅掩不住喜色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