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份秘密

    田上渊仍是一脸惋惜的神情，道：“是其中之一，我们边走边谈。”

    龙鹰胡诌道：“小弟忽然记起田兄刚才说的‘掌握未来’，想到我们的未来，该是由今夜开始。”

    说着时，但感非常痛快，彷佛报了符太在《实录》内将他横骂竖骂之仇，想想都感到自己的可笑。唉！这么与田上渊纠缠下去，今夜卧读《丑医实录》的愿望怕要落空。

    龙鹰道：“他是个大混账，非常难相处，答非所问，说话尖酸刻薄，我宁愿从不认识他。”

    田上渊皱眉道：“晚生曾派人彻查李清仁的出身来历，确为高祖之后。唐室与魔门，如水火之势不两立，怎么有此可能？”

    龙鹰暗叹一口气，知其所言不虚，保着竹花帮的唯一办法，是为虎作伥。

    田上渊言归正转，道：“范兄有甚么关于大江联的紧要事，须告诉晚生？”

    田上渊叹道：“魔门始终为中土的心腹大患，卷土重来，不可小觑，晚生曾被他们突袭，痛失五个得力手下。”

    打蛇随棍上，龙鹰煞有介事的道：“田兄或许漏去些关键性的地方，或查得不够彻底，我总认为只有这样子，方可解释李清仁对小弟的敌意，否则他怎会尚未赴飞马节，已大力中伤我范轻舟？”

    龙鹰心叫糟糕，不用思索，也知武三思要杀的是张柬之等与他作对者。自己被逼坐看他们落难遇害，已是为难之极，何况要他龙鹰下手。但愿能变成符太，不单对他们没半丝同情，还可以幸灾乐祸。

    直至走出外院门，田上渊方凑近少许，约束声音道：“晚生有个忠告，范兄想做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肯定办不到，除非范兄立即斩断和思爷的关系，划清界线。”

    大江联因其历史渊源，令塞外魔门、玉女宗和香家连成一气，卷土重来争天下，故而人才济济，高手如云。

    想到他练成“大明尊教”的终极绝艺“血手”，特别有感觉。

    龙鹰道：“离开了，可以回来。对中土，对西域，他有着深厚的感情，有事发生，他绝不坐视。”

    田上渊本身该是塞外胡人，韦武集团里以宗楚客最熟悉外事，向与塞外诸族有密切接触，故大有可能是由宗楚客引狼入室，引进田上渊这个邪人。如猜测无误，田上渊该早从宗楚客处清楚房州事件的来龙去脉，龙鹰于田上渊知道的事上，不加隐瞒，乃聪明的做法，可进一步巩固在田上渊心里“范轻舟”没有瞒他的印象。

    田上渊反手紧握他，若无其事的道：“宗大人想晓得，河间王因何务要置范兄于死。”

    田上渊哑然失笑道：“范兄坦白！”

    龙鹰道：“刚才田兄说会告诉一些小弟不晓得的事，指此吗？”

    田上渊到离开之际，点醒他此中关键，似顺带一提，却是严厉警告他。然可堪慰者，是与“范轻舟”深谈后，认为“范轻舟”没有问题，方有闲情和自己说及利害关系，等于厘定携手合作的大方向。

    田上渊满意的点头，感到“范轻舟”现在说的确是真话。轻描淡写的道：“范兄认识符太吗？”

    龙鹰笑道：“田兄误会，我范轻舟素有‘玩命郎’之称，做人已难老实，遑论做生意。这么说是应对田兄的说话。”

    田上渊点头道：“说下去！”

    北帮说到底是个地方帮会，受地域性局限，错非现在与当权者勾结，难增寸土，凭甚么罗致像大明尊教拥原子身份的人物。看符太便清楚，怎肯屈身于一个帮会之内？

    龙鹰心中好笑，你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论才智、武功，田上渊直追台勒虚云，可是却像台勒虚云般，欠缺自己鸟瞰式的视野，在知己知彼上逊了几筹，因而棋差一着。霜荞感叹对付“范轻舟”时力不从心，原因也在于此。

    龙鹰的高明处，是实话实说。

    排除所有可能性外，剩下一个可能。

    六人在马背上向龙鹰施礼，个个气定神闲，一派高手风范。

    龙鹰道：“非常好！鹰爷颇看得起小弟，很多事没有瞒我。”

    田上渊忍不住问道：“符太是怎样的一个人？”

    两人并肩走在两旁院舍林立的车马道上，夜深人静，只得三、四处仍透出灯火，值夜的店伙见到他们，从避寒处走出来，为他们开启大门。

    不由想到上官婉儿。

    龙鹰心忖在那样的情况下，田上渊仍不肯用可被看破身份的“血手”，眼睁睁瞧着手下一一身亡，可看出这人如何阴沉冷狠，而他在隐藏起拿手绝技下，仍能力保不失，便知他的能耐。

    杀陶过的刺客就是眼前的田上渊，他就是上一代的原子，至于他因何流落中土江湖，创立北帮，目的为何？属后话。

    如说的仍是以前那一套，势被深悉塞外魔门与大明尊教关系的田上渊看穿是谎话连篇，此正为田上渊露出顽皮促狭神情的原因，就是看“范轻舟”这小子如何“当场出丑”。

    胖公公说过“宫内有权势的女人，没一个是正常的”，用诸魔门或大明尊教中人，同样有效。于符太身上便清楚，在那种充满仇恨的环境长大，如野兽般在弱肉强食的森林里求存，长大后怎正常得起来？

    两人步出厅门，踏足阶台上。

    田上渊友善的轻拍他肩头，登马去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记起符太说过有关其自身的经历。

    二更已过，快三更了，大街空寂无人，一辆马车经过后，再不见另一辆，他们在靠近车马道行人路的边缘处立定。

    龙鹰格外留神，果然捕捉到他提及符太时眼内一闪即逝的浓烈杀机，进一步证实他与大明尊教的某种关系。压低声音道：“上次到神都来，大家首次碰头，幸好他从鹰爷处晓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所以我邀他加入与二张比赛的马球队，得他一口答应，虽然事情告吹，大家总算建立了点关系。其中情况，以田兄通灵的耳目，当知之甚详。”

    田上渊从容道：“范兄机灵，听出晚生说话的弦外之音。现时思爷的首要之务，是除去心内的几根刺，但绝不能公开的去做，责任当然落在我们这对难兄难弟身上。至于要杀谁，恕晚生不越俎代庖，透露其事，时机来临，自有人通知范兄。”

    龙鹰整条脊骨寒惨惨的，即使有准备，在刚才的情况下，田上渊凭“血手”骤起发难，吃亏的肯定是龙鹰。

    这番话，是直接警告田上渊，如敢打桂有为的主意，龙鹰定不放过他。

    正面交锋，龙鹰仍要千方万计避免与他双手接触，何况被他制着双手？

    龙鹰说罢，田上渊不置可否，却提议龙鹰陪他走几步。

    龙鹰主动报上道：“没有鹰爷点头，军方怎会这般的支持我，还有竹花帮，桂有为私下与鹰爷有交情，是桂帮主推荐小弟，鹰爷方晓得有小弟这么一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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