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念的经

功，芙蓉庄之名肯定是李世民改的，否则怎敢犯“芙蓉”两字之忌。

    武延秀神气的来到两人身前，抱拳道：“范先生到西京来，怎可以不知会延秀，让延秀可尽地主之谊。”

    武延秀笑道：“怎敢怪责范兄，大家老朋友嘛！”

    武延秀道：“这方面，由大相向范兄说，较为稳妥。”

    故作不解道：“以大相现时的身分地位，谁敢对淮阳公不敬？”

    龙鹰暗赞陆石夫机灵，怕他不晓得武延秀从“王”给降至“公爵”，故意说出来，避免双方尴尬。

    武延秀的看法，是安乐的看法，更代表大部分看过他纵横马球场者的瞧法，给定了型。武延秀道：“公主晓得范兄来了，立即有了个新主意，就是办一场马球赛。”

    街上人多车多，特别近西市这段路，故跑得不快。

    驰出一段路后，武延秀坠后少许，与跟在后方的龙鹰并骑而走。

    武延秀冷笑道：“是这里的所谓高门世族，自视高人一等，看不起外人，在皇上登位的事上立过些小功小劳，恃功生骄，气焰日张，我早想教训他们了。”

    龙鹰道：“淮阳公千万勿与小弟计较，轻舟前天才到，人生路不熟，不是不想向你老兄请安问好，而是求见无门，须安顿好后再想办法。”

    可是纯从与安乐和武延秀的关系看，“范轻舟”忠肝义胆、不畏强权，敢在安乐孤立无援的一刻，伸出援手，是患难见眞情，至少安乐和武延秀都是这么的想。

    以前女帝在时，一切简单明白。

    龙鹰心忖任韦捷如何霸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怎敢来惹有安乐撑腰的武延秀？想到武延秀说起韦捷时咬牙切齿的模样，知其中必另有玄虚，只是武延秀没说出来。

    武延秀不答反问，道：“听闻范兄今次到西京来，是要大展拳脚，对吗？”

    武延秀可以交差，喜动颜色，使人让出一骑，让龙鹰代步。

    以皇甫长雄为人行事的作风，肯定大力巴结新冒起的韦氏一族，“范轻舟”眞正的对手，勿说自己，恐怕老长安仍弄不清楚，犯了不知敌的大忌。

    龙鹰立告头皮发麻，差些儿掉头走。

    龙鹰边动脑筋，边道：“勿要抬举小弟，我只是个出来混的江湖人，看不过眼的事就去管，不晓得秤自己的斤两。”

    大慈恩寺内的大雁塔，在右方远处冒出群宅之上，其逾二十丈的高度，往上逐层缩小形成角锥状的塔顶，成为曲江池最触目的地标。想起在大慈恩寺后园的精舍内，与当时仍是死敌的法明碰头说话，怎想过有后来的发展。

    七、八骑驰至马车后，散开，三骑续往前走，越过马车，到车头前的位置勒停，余骑留在车后，其中一人飞身落马，自有股趾高气扬的意态，赫然是久违了的武延秀。

    龙鹰将横悬心里的问题，现时的大宫监究是何人暂搁一旁，收摄心神，正要说话，陆石夫抢先他一步道：“淮阳公是凑巧路过，还是特来找范爷？”

    武延秀这个过气的“神都小霸王”，比前成熟，盛气而不凌人，至少保持着表面的客气。

    知无法推辞，武延秀弦外之音，即使是武三思，亦须让安乐一步。

    龙鹰心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大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想控制，仍控制不来。

    看他春风得意的神态，龙鹰立即联想到太子李重俊的日子并不好过，因如李重俊得宠得势，将轮到武延秀噬脐莫及，悔恨当初舍李重俊、投公主的不义行为，致与李重俊反目。

    韦温、韦胥、韦捷，代表着李显在韦后的摆布下，外戚的势力开始膨胀起来，形成武氏外另一股势力。

    武延秀客气的道：“延秀有个感觉，范兄乃吃软不吃硬的好汉子，如范兄不高兴，未必请得动范兄，那公主会很不开心。”

    “范先生！”

    众骑在池岸一座属官家的码头前勒马。

    也开始明白陆石夫早前所说，高门大族的势力在西京盘根错节，异常复杂，原因在于韦氏一族的兴起，加上宇文家进占要职，高门已从弱转强，可左右政局的发展。

    武延秀拍拍他肩头，径自离开。

    武延秀道：“今早从大相处得悉范先生到西京来，立即报上公主，公主知道后非常欢喜，着延秀立即来请先生往芙蓉园去。”

    没想过武氏子弟仍未回复以前的爵位，不过虚名虚位有屁用，看张柬之等五王的遭遇便清楚。

    陆石夫从容答道：“在洛阳时一见如故，今次是奉大相之命，请范爷与大相会面。”

    当日为安乐出头，应付二张的挑衅，组织马球劲旅，成为了台勒虚云发动阴谋的千载良机，惨痛收场，扭转了政局。

    到此一刻，方比较掌握到陆石夫说话的含意。正因怕他不明白，陆石夫趁往相府的途上，向他解说，只是给武延秀拦途劫走。

    武延秀若无其事的道：“延秀还有些事办，待会回来领范兄到大相府去。范兄请登船。”

    龙鹰心里求神拜佛，希望武延秀闻武三思之名，放他一马，迟些去见安乐，怎都比立即去见荡|女好，拖延得多久，就拖延多久。

    武延秀尴尬的道：“刚才我是撒了个小谎，公主会在画舫内款待范兄丄议范兄顺道游湖，尽览曲江池名著天下的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