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兴庆密会

    符太傲然道：“凭的当然是能妙手回春的一双‘血手’，再就是以毒攻毒的用药奇技，你那娘的魔气早给本神医融浑转化，属于我而与你断绝关系。他奶奶的，不过改变点眉头眼额，换过以道炁为主轴的道眼，声音、姿态来个截然有异，竟就这么骗过所有人，眼睁睁瞧着都不敢相信。”

    龙池是园林的核心，龙首渠的支流从东北方流入，成数十顷的椭圆形大池，池内植有荷花、菱角，池岸花木繁茂。

    龙鹰反驳，道：“太医大人在宫内养尊处优，怎知民间疾苦，你奶奶的，可知从西市到这里来，等于横过整个西京，若依你指定的时间，老子岂非不用睡觉。”

    符太指点位置后，龙鹰急忙离开。

    为太上皇李渊修建的避暑行宫。到贞观九年，李渊死，始易名大明宫。

    天未亮，龙鹰匆匆出门。

    太极殿乃举行“中朝”的地方，逢朔、望，皇帝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国家大事。

    龙鹰叹道：“你好像忘了我是谁。没时间和你扯东扯西，设法让高小子先与我建立关系，可成为我们间的联系人。李隆基晓得我们见过面吗？”

    尙未到相府，半路上给陆石夫截着，道：“不用找大相了，早朝尙未回来，却使人传话，说娘娘要见你，着我领你入宫。范爷心里有个准备，随时可花上一整天。所谓的召见，是到宫内某处等候，何时见你，须看她的情况。”

    符太叹道：“看来是后者居多，都是你的丑脸累事，换过以前的青靓白净，肯定易多了。”

    故此宫城以太极宫为主体，重重宏伟壮观的宫殿，设置于中轴线上，南面称王。

    符太道：“此五王不同彼五王，临淄王李隆基、寿春郡王李成器、衡阳郡王李成义、巴陵郡王李隆范、中山郡王李隆业兄弟五人是也。枉我用心良苦，一点不领情，嫌近嫌远的，你走惯了，大家可随时见面。”

    大致而言，兴庆宫可分南、北两部分，中间有隔墙，以门相通。北为楼殿区，南为园林区，乃龙池在处。

    龙鹰道：“我要走哩！你住在哪幢楼房？，”

    符太道：“他知道了。现时他在西京颇有办法，你到西京来还是他告诉我的。时机来时，他自会与你碰头，不用偷偷摸摸的。”

    陆石夫双目射出未在他眼内出现过的异芒，冷哼道：“最怕他不来！”

    从朱雀门到承天门这截长达数里的御道称天街。在皇城和宫城间有大片空地，人称“横贯广场”，将宫城、皇城分隔开来，在防卫宫城上具重大作用。

    符太头痛道：“她不但不施脂粉，更从来不用香料，竟然到你的香料铺去买香？更何况你甚么娘的色鬼馆尙未开张营业？”

    符太认同道：“我会设法陪她来，何时可送香入宫？”

    龙鹰笑道：“陆大哥现在等于一个活的陷阱，等待那家伙来上钩。”

    龙鹰一怔道：“难道张柬之等的五王，全搬进来？”

    台阶有一主二副三条阶道，中阶道为主，宽六丈，两边副阶道宽丈二。中阶道为皇帝专用御道，人称龙尾阶。从龙尾阶登殿，还要上三层台，下、中各为五丈，上台二丈，衬托得含元殿气象万千，巍峨壮丽。

    龙鹰道：“故而能无忧无虑，于大哥是罕有的事。”

    陆石夫道：“入宫时，特别在见娘娘时，捜查彻底，故而身上绝不可以藏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符太喘着气道：“你可晓得兴庆宫，现在有另一个名字？”

    当年寇仲和徐子陵参加的马球赛，就是在横贯广场举行。

    陆石夫沉吟不语。

    可是，世易时移，本为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活动主场的太极宫，在高宗李治之后，已移仗大明宫。虽然，重大的礼仪活动仍在太极宫举行，但象征的意义，远大于实质的作用。

    龙鹰心忖正因陆石夫因爱妻之逝，心早死去，故能起死回生的魔气，对他特别有效。道：“大哥可以放心，他一定来。”

    龙鹰思量道：“到小弟的七色馆来如何？借机建立可公然往来的关系，胜过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

    选在这么早的时候，为的是城内大部分人不是仍高卧未起，便是尙未出门，只有赶市集的农民，方这般早上路。际此人稀车少的时候，想跟踪邪帝而不被他察觉，绝对不可能。

    龙鹰道：“恐怕连乐彦亦不晓得田上渊在城内。此事我已请宇文朔代劳，他有他的办法。”

    北门为玄武门，寇仲和徐子陵助李世民夺取帝位的决定性战役，就是在这里发生，被称为“玄武门之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直至抵达沉香亭，龙鹰仍不明白符小子为何约他到这里密会。

    符太也忍不住笑，道：“你有很多时间吗？快说！”

    龙鹰沉吟道：“在这里见面有何问题？”

    龙鹰道：“小弟何时入皇宫，何时送达，你着高小子张开眼、竖起耳便成。快则今天，迟则明天。”

    然而，不论含元殿如何气势慑人，宣政、紫宸两殿在政治上如何举足轻重，仍及不上麟德殿的规模和多样化。

    兴庆宫前身为隆庆坊，因内有接通龙首渠的大池龙池，风光佳绝，被征为官地。四周筑高墙，成为大明宫外皇族另一行所，也因此兴庆宫与大明宫或太极宫大不相同，不拘一格，因地制宜，风格多样。

    陆石夫道：“如非怕打草惊蛇，我会派人全面监视乐彦，将田上渊养伤的藏身处找出来。”

    陆石夫欣然道：“表面似和平常没大分别，但感官却灵敏了，人变得轻松，很多时候有忘忧忘虑的感觉，非常棒。”

    符太道：“五王宅！”

    陆石夫使手下让出坐骑，供他使用，两人并骑驰返西市。

    龙鹰暗叹一口气，看来找沈香雪之事，要延至午后方成，大有可能浪费了宝贵的一天光阴。道：“我要先回七色馆，看有多少盒‘七色彩梦’可供送礼。”

    在承天门和玄武门两门间的太极宫，共十六座大殿，位于中轴线上的大殿有四座，为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和延嘉殿，也是规模最大，最宏伟和重要的四大主殿，又以太极殿的尖顶，如鹤立鸡群，高出群殿之上，隔远也看得见。

    位于龙池东端的沉香亭，相传当年“少帅”寇仲和徐子陵入住兴庆宫花萼相辉楼时，最爱到这里来说话。一楼一亭，遂名动一时。

    龙鹰勉强应道：“甚么娘的名字？”

    陆石夫叹道：“是苦行！若非可潜修武道，又有追随范爷的乐趣在支持，日子会很难过。唉！贱内去后，我已生无可恋，没甚么事可使我提起劲来，只有不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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