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迁都长安

    高力士欣然道：“最佳选择，莫如兴庆宫，既在宫外，位处闹市，又景物怡人，于其龙池东北，名为金花落的园林内，有座叫‘听雨’的二重楼，只长阁五分一的大小，比紫云轩小上-半，住多个人都不成。”

    只是都城的南大门明德，已使人叹为观止，有五个门洞，比其他城门多上两个，每个门洞各有门楼，巍峨壮观。

    符太道：“这家伙死定了。既然如此，还不给本太医立即去办？”

    又问道：“李重俊之上不是还有兄长吗？为何没人提起过？”

    小敏儿伺候他吃早膳时，高力士来了，在符太指示下，坐到符太对面。

    待最后一个宫娥离开后，高力士压低声音道：“夫人住的是大角观，僻处宫内东北角，离珠镜殿最近，依然一人独居。如以前般，婢仆打扫后，便要离开。”

    龙鹰知这样下去，迟早忙坏，遂高挂“免战牌”，谢绝访客。连晚膳也不吃，和衣倒往床去，睡个不省人事，到三更天方醒转过来，精满神足，心忖田上渊有难了。

    符太不解道：“为何这般说？”

    龙鹰取来《实录》，翻开首页。

    长阁比以前的紫云轩大上三倍，堂分主副，前后三进，后院还有楼阁。以他的官职身份，确为殊宠。

    高力士道：“就是与刚说过的郑普思有关，他在雍州不知干了甚么伤天害理的事，该与骗人的妖术有关，竟给当地官府现场逮个正着，累得郑普思之妻立即到洛阳求援，娘娘通过皇上令立即放人。此事本已告一段落，岂知竟有人看不过眼，上奏皇上，指娘娘乱政，成为迁都后第一个奏章。娘娘知情后勃然震怒，恨不得将这个叫燕钦融的官儿碎尸万段，哪还有暇去理其他事？”

    符太道：“不过是说多句或是说少句吧！算得甚么。是哩，尚未问你现居何职，是否大宫监之位？”

    她自幼伺候韦后，对此知之甚详。

    又道：“大人真的很爱惜小敏儿。”

    高力士恭敬道：“禀上经爷，硬碰不如软避，以柔克刚，小子早为经爷想好哩！”

    隔墙有耳，令人难受。

    符太-呆道：“昭容是甚么东西？”

    立在符太身后的小敏儿，双目闪亮。

    烦恼来了。

    长阁主建筑为阁殿，主堂外，尚有左右偏厅，回廊环绕。以此推之，李显居住的麟德殿和韦后的后宫珠镜殿，其规模可以想象。

    韦后借着偌大地方，须足够人手打理的理由，派来四个宫娥、两个仆妇和一个侍臣，在小敏儿外负责符太的饭食起居。

    小敏儿完全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提醒高力士道“高大哥禀告皇上时，说话须小心，有人会将说话转告娘娘。”

    随口问道：“李重俊的太子宫在哪里？”

    高力士耸肩洒然道：“我的定计就是没有定计。当人人竭尽全力，做好他们的职份时，小子就活学活用经爷教的‘忘拳’，甚么劳什子都不干。不瞒经爷，在宫内干活，干得多错得多，游手好闲一切事还不是照常运作，其他人还巴不得小子这个态度，将小子该负责的抢过去做，小子落得两袖清风，隔岸观火。嘿！全赖经爷提点。”

    工场一方静悄悄的，所有人均登榻就寝，七色馆安详宁和。

    符太骂道：“这小子不肯听老子的金石良言，看他如何收场。”

    符太羡慕道：“他奶奶的，老子要争取同样待遇。”

    高力士道：“今早伺候皇上时，皇上问起大人的情况。”

    高力士笑言道：“关系到终身大事，我像小敏儿般紧张。”

    小敏儿讶道：“皇上怎会这么早起来？”

    高力士道：“基本上是这个方向。嘿！可是为投皇上所好，何不说经爷因昨夜造了个噩梦，知犯了地忌，不宜在此长居，须另觅去处，方能化解。”

    符太好奇问道：“发生何事？”

    符太问道：“谁推荐你？”

    符太一怔道：“逃到哪里去？”

    又降低声音道：“小子刚升职，兴庆宫属小子管事的范围。”

    高力士道：“没这般容易，或许是因以前胖公公的关系，大宫监成了要职肥缺，娘娘和大相不在话下，长公主、昭容和宗楚客都想插上-脚，各有人选，竞争前所未有的激烈。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言，唯一清楚的，是汤公公的心腹亲信，全被排斥。”

    躺到榻子上，才知累成怎样子。

    终抵西京。

    符太大喜道：“果然伺候周到。就这么办，若你没法说服皇上，老子亲自出马。”

    符太道：“说下去！”

    说话时，站起来。

    长安历史悠久，经西周、秦、西汉、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代经营开发，至唐已是第十个朝代，逾千年的岁月。

    符太头痛道：“你定要坐上大宫监之位，可是却没法为你出主意，因根本不清楚。小子有何定计？”

    高力士领命去了。

    任他如何体质过人，魔种潜力无穷，道心种魔不住蜕变突破，始终不是铁打铜铸，体力脑力在过度损耗下，支撑不起。所以在今夜行动前，养精蓄锐是必须的。

    符太很想着所有闲杂人等避开，独留下小敏儿，却知这般做等于害高力士，令韦后以为他和高力士间有不可告人之秘，而事实确是如此。

    符太叫绝道：“不枉我栽培你，确是人老精，鬼老灵，然则该避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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