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面部署

住问道：“怎可能办得到？”

    龙鹰心忖李趣肯定是其中之一，道：“告诉他们，只是暂时性的撤退，迟则数年，我们定卷土重来。”

    龙鹰不以为异，若非如此反奇怪。

    台勒虚云淡淡道：“是八十七艘。”

    香霸道：“就在‘限码限注’四字真言，我的女儿们均受过训练，深谙待客之道，故我因如坊异于其他赌坊。例如客人手风不顺，可劝他休息一会儿，又或改赌胜率较高的玩意。噢！到哩！”

    接着欲言又止。

    又道：“宇文朔、高侍臣先后来找范爷，我依范爷之言，一一安排。”

    香霸摇头，答道：“她另有居所，现时她到了关西选料，有机会我安排她和轻舟见个面。”

    龙鹰沉着的道：“只要我抵达大河，将另有布置，可使田上渊吃个大亏。”

    龙鹰道：“最想取他一命的是太少。唉！想起太少便头痛，不知如何可劝服他不去趁热闹，这小子比谁都好勇斗狠。”

    无瑕要避，肯定可避开，或只让他吻脸蛋，且当他亲她柔软湿润的香唇时，被他窥见敞开心扉的心灵波动，没保留，在魔种的冲击下，也不可能有保留。

    台勒虚云冷然道：“田上渊是否想赶轻舟离场？”

    龙鹰答道：“七色馆开张那天，漏夜走。”

    他们并肩离开铺堂，朝内进走。

    台勒虚云道：“陈善子有多少艘船？”

    台勒虚云续道：“从今个事件，可判定田上渊只接受习以为常的己观，执着于不加反思的态度，换言之就是未能与时俱进，认为大河仍像他刚击溃黄河帮和洛阳帮时的老样儿，茫不知有我们在旁鹰瞵狼视。”

    陈善子道：“我可以在甚么地方帮得上范当家的忙？”

    龙鹰道：“有会主这句话我安心了。由于事情牵涉到韦氏族人，若我们合作的事外泄，很难瞒得过他们的耳目，故保密为上，其他均为次要。”

    本插针难入的北帮，顿然破绽处处，更被有识者预见田上渊的行动。

    接着说出宇文朔为保七色馆的提议。

    道：“他的愿望该可成真。”

    台勒虚云雄伟的体型映入眼帘，正负手立在一扇落地大窗前，凝望窗外池里一座假石山，深情专注，似可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和道理。

    更要命的是北帮的总坛设于华阴，紧扼通往大河的水道咽喉，贸贸然闯关，与送死无异。

    甫入门，郑居中迎上来道：“我一直在等范爷回来。”

    漕渠的宽度，最阔处仍及不上大河的四分之一，若于抵大河前被拦截，任战船性能如何优良，仍难发挥，船众人多的一方将占尽优势。

    他的情绪，就在两种对立的心怀中飘忽游移。最难解脱仍数那宿命般的悲哀，终有一天，他们间须分出胜败存亡。

    要破北帮，言之尚早，可是千载一时的开始、起点，正在眼前。

    龙鹰大惑不解道：“有何作用？”

    龙鹰道：“首要保存实力.，那在某-形势下，可发挥作用。今次的事，贵会不宜直接参与，只须乱敌耳目，确保在我们出关中前，田上渊没法向我发动攻击。”

    龙鹰来到他身旁，并肩立在水榭西面的窗前，视野开阔，入目的是仙界秘境般的亭台楼阁，答道：“逐我、杀我，范某已成田上渊的头号敌人。”

    郑居中欣然道：“如可成事，可令我们安心。真没想过，船从扬州启航时，我和众兄弟都视此行为苦差事，心情沉重，岂知柳暗花明，别有洞天，变为反击北帮的行动。”

    龙鹰道：“大约三百艘，是陈善子说的，可惜他不清楚在关内的数目。”

    他已说得含蓄，不久前龙鹰问过他黄河帮的情况，故他清楚龙鹰知道的，尚未及他。

    要跟踪龙鹰，近乎不可能，谅无瑕也办不到，但监视七色馆，易似探囊，田上渊这么现身七色馆门外，立即触动大江联在西京的情报网，如此直踩七色馆，谁都猜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此吻能在无瑕的芳心内引发何等强烈的回响，惟她晓得。但龙鹰确被她颠倒了，色、声、香、味、触合奏而成丰润无匹的触感，比对起他分别以龙鹰和“范轻舟”，至乎“康老怪”与她的长期“往还”，虽只是小插曲，却是龙鹰生命里又一个颠峰，永难忘怀。

    直至跨过七色馆的门坎，龙鹰仍在回味与无瑕的亲吻，那是迄今与“玉女宗”第一高手最深情的接触，绝不止于肉体的感受，而是根源有异，但同属精神类，分处至阴至阳两极、相克相生的功法的交锋交融。

    龙鹰问道：“有人来找我，对吗？”

    香霸作老朋友状，挽着他的手弯，凑近压低声音耳语道：“小可汗早猜到轻舟到因如坊来找他，正恭候大驾。”

    台勒虚云道：“轻舟何时走？”

    到工场门外，郑居中止步，道：“我依范爷之言，向香怪说清楚情况，他明白，也谅解，却不愿担起这么大和人人瞩目的一盘生意，香怪说望范爷体谅，能向皇甫长雄报仇雪恨，他已感痛快满足，现时对名利看得很淡，只望当个与世无争的调香师，七色馆是他最理想的安身立命之所。”

    龙鹰应是，补充道：“此船是到西京来三艘竹花帮的船里，性能最佳的一艘，若没载货，离城后又抛掉些不必要的东西，遇上拦截，非没有脱围的机会。”

    台勒虚云沉吟道：“那就是大后天的晚夜，轻舟坐的是否留下来的那艘船？”

    龙鹰顺口问道：“二姑娘亦居于坊内吗？”

    为打破困局，龙鹰用尽手上筹码。如果台勒虚云在此事上帮不上忙，那他们的结盟，尚有何意义可言？

    敢作敢为、果断迅猛，野心大至难以克制。这种性情，贯彻在他与黄河帮和洛阳帮争霸北方的激烈斗争里，也带来了北帮空前的成功。然而，世易时移，原本令田上渊致胜的因素，在现今的政治形势下，优点沦为缺点。“敢作敢为”变为“过于霸道”，“果断”顿成“鲁莽”，野心招忌。

    龙鹰心忖香怪是否极泰来，老天爷似安排好了般，令他在最失意、生不如死的时候遇上自己，重振声望，成为京师的传奇，想“功成身退”的当儿，有宇文朔提出让独孤家接掌七色馆，香怪可得其所哉。此外，还得美艳如花的清韵作红颜知己，尚有何求？香怪失去了的，永远不能挽回来，但灾劫后的安乐平和，心有所归，怎都可稍作补偿。

    每次面对台勒虚云，龙鹰均有心儿被分作两半的奇异感受。一半感到敬重和被敔发，心情愉悦；另一半则为恐惧和悲哀，不知何时给他算中致命的一着，若如“北博之战”。

    在西市西南丰邑坊一所不起眼、邻近延平门的民居，龙鹰与咸阳同乐会的帮主陈善子秘密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