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船离京

    高力士道：“是敬畏，怕他离弃我，不要小子为他出力。”

    不知前生欠了这奸鬼甚么，今世不论在哪种情况下，仍与他结下不解之缘。不是不想亲手宰他，可是总不能宰他，宰他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龙鹰道：“三大派系里的‘玉女宗’，缥缈难测，有三个代表人物，均为千娇百媚的美女，武功另走蹊径，精通‘媚术’，其中之一的湘夫人湘君碧，负责为香家训练媚女。她们从不直接参加大江联的行动，隐在背后，对权力财富，没有野心，一心一意玉成其师白清儿匡扶杨清仁的遗命。”

    高力士道：“原来鹰爷的烦恼，与大江联有关。”

    龙鹰心中欣慰，对韦族的认识，他止于韦温，勉强可多凑一个韦捷，李隆基可补他们这方面的不足。

    高力士的呼吸急促起来，欲言又止。

    高力士颓然道：“仍是不敢问。”

    情况一如在塞外，她一直收敛隐藏，直至鸟妖被重创，逃往不管城，无瑕才出手对付龙鹰，差点要了他的命。

    “鹰爷！”

    无瑕出手了。头-轮的放手狂攻，他没有还手之力，要命的是看不破她的后着，这场情战如何打下去。

    高力士一副受宠若惊、感激五内的情状，兴奋的道：“经爷从来不提大江联的事，倒是临淄王曾略说一、一

    龙鹰道：“白清儿就是棺棺的师妹，武功及不上涫绾，‘媚术’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差点在榻子上害死高祖皇帝。哈！是否在心里唤娘呢？”

    龙鹰一怔道：“这么快？”

    龙鹰讶道：“岂非多走冤枉路，理该西行，朝武威、敦煌走，出关入西域，公然坐我们的船，是背道而驰，别人不起疑才怪？”

    龙鹰难以置信，道：“怎可能？岂非明着要杀太医？”

    除他龙鹰外，符太不会对人推心置腹，更不愿让人探悉所思所想。

    高力士道：“当中有个小转折，太医指明今次是消灾，故不坐官家的船，又说待七色馆开张后走，偏午后再没客船到洛阳去，娘娘遂提议可乘范爷的便船。”

    高力士嗫嚅道：“鹰爷有何心事？”

    高力士约束声音道：“小子可否向鹰爷报上最新情况？”

    高力士抓头道：“白清儿是谁？”

    霜骞在如是园向无瑕提出的请求，无瑕终于有了决定。

    龙鹰皱眉道：“可是，坐我的船，太着形迹。”

    因此纵然没有长篇大论的心情，仍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可知无瑕绝不轻易对一个人出手，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方动武。她厉害之处，是媚术和武功的结合，与她屡次交锋，龙鹰有深切的体会。

    龙鹰却在更高的位置审视高力士，认为他极可能是另一个胖公公，可在未来波谲云诡的政治形势里，起关键性的作用，须悉心栽培，特别是他的忠诚。

    龙鹰道：“比你想的更复杂，我尽量说得简单点，对我和经爷来说，一天临淄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就是功成身退之时，可是你仍要辅助临淄王，我们没完成的，赖副宫监达致。”

    他奶奶的！

    武三思已成宗楚客权力之路上最大障碍，得韦后和外戚支持，向武三思下毒手是早晚的事，瞒着李显便成，自己该否提醒武奸鬼？还是由得他作法自毙？

    马车在天街放慢速度，缓缓而行。

    霜乔的“都凤”忽然离开，当然出于无瑕授意，营造出“孤男寡女”的情况，予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无瑕大演“玉女宗”第一高手的功架，以柔制刚，令龙鹰自鸣得意，以为已逐渐进驻她的芳心。

    高力士道：“经爷是奉旨行事，为皇上返洛阳探看汤公公，据悉，公公的身体愈来愈差哩！”

    龙鹰道：“那婆娘如何处理？”

    马车转入朱雀大街，往朱雀门走。

    今天忽遭无瑕狙击，被她杀得弃甲曳兵，只差未抱头鼠窜，不知如何，当时她们的夜半对语，浮现心湖。

    龙鹰收回投往车窗外的目光，“嗯”的应了高力士一声。

    龙鹰道：“大江联内绝非人人均为十恶不赦之徒，‘玉女宗’三女便是例外，身份超然，三女之首名无瑕，我曾分别以‘龙鹰’和‘范轻舟’的身份，与她数度交手，没一次可占便宜，可知她如何高明。现在我和她由武斗转为情斗，凶险处不在动刀动枪之下，刚才给她寻上七色馆，趁我无备攻我一个手忙脚乱，事后仍弄不清楚她的意图，所以神情这么古怪。”

    稍顿续道：“‘大江联’很易误导听者，以为是一个帮会组织，事实上并非如此。与突厥人分裂后的大江联，是三大势力的结盟，分别为塞外魔门、香家和玉女宗。经爷有和你提过这方面的事吗？”

    高力士感激的道：“鹰爷告诉小子这些事，令小子非常感动。”

    高力士道：“鹰爷英明，看得透彻。”

    又道：“若公公好转，皇上定召他来京。”

    无瑕经过深入的考虑后，权衡轻重，决意对“范轻舟”出手了。

    当时无瑕默然无语，没有表示。龙鹰听过便算，直至今趟来西京，重遇无瑕，还揭破她的身份，大家斗个不亦乐乎，早把那晚听到的，置诸脑后。

    李隆基属另一类人，知人善任，用人不疑，故比较关照高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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