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指路明灯

    今趟龙鹰真的摸不着头脑，奇道：“害怕？”

    宇文朔道：“就是有情或无情的方向。”

    符太说明后，搔头道：“知道他厉害又如何，这种事只能在水内见真章，何来应对之策？”

    或许媚术就是这样子，不论心里对她如何不满，至乎切齿痛恨，可是凭一颦一笑，却可将龙鹰心内怨慰，抹得干干净净，欲恨无从。

    宇文朔摇头道：“不！是真正的虚心，只有真正明白自己的人，才够虚心的资格。”

    无瑕抿嘴笑道：“范爷生气哩！”

    龙鹰负起监敌之责。

    难道…………”唉！我的娘！真的不要朝这个方向想。玉女是不可以向令她生出情意的男子献身。

    龙鹰道：“化整为零后，我们尚差一着，方可万无一失。”

    在靠窗的椅子呆坐片刻后，无瑕醒来了，伸个懒腰后，从榻子上坐起来，被子滑下，现出单薄内袍掩藏不住、骄人的美好身段。明知不应该，龙鹰仍忍不住的垂涎欲滴。

    宇文朔笑道：“是我们弄翻自己的船。”

    符太站起来，兴奋的道：“先找郑居中，然后到底舱去，看有何合适的材料。”

    渠风吹来，令他从无瑕的媚惑清醒过来，而他之可以这么快回复，皆因进入舱房前严阵以待，故陷溺尚浅，没失去理性。

    宇文朔道：“攻击北帮总坛，是虚晃一招，令我们认定他们有合作的诚意，携手反击北帮，事实上对台勒虚云害大于利，何似坐山观虎斗的轻松自如？”

    龙鹰一怔道：“哪个方向？”

    宇文朔道：“此为下下之着，在不该和大江联决裂时，提早决裂。”

    刚才心智为她媚术所迷，幻想出诸般理由为她开脱，此刻如梦之醒，方感到没一个理由可以站得住脚。

    龙鹰表现得恰如其份，一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模样，心中不忿。

    每移走一人，从另一船运来一石，保持竹青号的负重，不让人一眼从吃水深浅瞧破船上少了人，又可成为龙鹰的攻坚利器，重施当年守卫风城的故智。

    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大姐尚未有问的资格。”

    明知她口不对心，仍告色心大动。

    只有将“范轻舟”赶入穷途，令他反咬田上渊，大江联可坐收渔人之利。

    接着问道：“船上的许多人，到哪里去了？”

    龙鹰道：“还有个可能性，是她要亲自对付田上渊。”

    宇文朔道：“我现在即将说出来的，范兄很难接受，却是在下可想到的唯一解释。”

    龙鹰苦笑道：“确是虚心，不过是空空洞洞、如在梦中的空虚心境。”

    说毕艳霞扩散，小耳、玉项，没幸免的被波及。

    无瑕又道：“范爷准备放手大干。是吗？”

    宇文朔欣然道：“范兄的反应，比我猜想中的好多了。”

    龙鹰叹道：“疑无路处，忽然别有洞天，美人儿是我们的福星而非煞神。哈哈！敌既无所攻，便不知何所守，以我之无形，制敌之有形，今回肯定是别开生面的水战。”

    龙鹰现出深思的神色。

    龙鹰叹道：“老子姑且暂时信你，届时若仍再欲迎实拒，推三推四，范某人就和你来个一刀两断，落得心境清净。”

    也实难怪台勒虚云和无瑕，“范轻舟”太厉害了，在他们全力出手下，仍奈不了他的何。“扬州事件”，更显示出“范轻舟”惊人的反击力和杀伤力，如此这样的一个人，若任其坐大，将成为如龙鹰般的不测因素，能左右大局。

    无瑕仰起俏脸，娇嗔道：“当然不是这个样子，我们的一方，再不是范爷的敌人，而是同舟共济，除非范爷另有想法，否则我们间没有冲突，只有合作。”

    龙鹰拍腿叫绝道：“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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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门。

    宇文朔淡淡道：“房州一役后，在下未开杀戒久矣，今趟可痛快一番。”

    又道：“此计的缺点，是须阻止无瑕暗中弄手脚，等于大家撕破脸皮。”

    龙鹰苦笑道：“哄死人，没命赔。大姐以为小弟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无瑕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平静的道：“人家明白哩！”

    龙鹰沉声道：“她有留下来的理由吗？”

    宇文朔讶道：“想不到范兄这般虚心。”

    台勒虚云虽然弄清楚“范轻舟”不是龙鹰，但因过去十多天在西京发生的事，明白像“范轻舟”般的人，不会为他所用，若没这个见地，他就不是台勒虚云，但“范轻舟”无疑是他现时手上最有用的棋子，也是可牺牲的。

    水底战筏仍在赶工中，预计明天黄昏入大河前，功行圆满。

    无瑕是惹不得的，征服她变成反被她征服，来个打蛇随棍上，从内部颠覆自己。龙鹰不是未试过后悔，却没一次这样痛心，因对无瑕不无情意，现在亦知悔恨于事无补，可是失落之意，挥之不去。

    龙鹰冷冷道：“不想给老子看，就不必到这里来抛头露脸。”

    龙鹰点头应是，心内宽慰，宇文朔这么快掌握到他心内疑惑，确拥足够的智慧，作他在迷雾里的明灯。

    宇文朔离开榻子，沉吟道：“无瑕会否出来活动？”

    其他的准备，交由符太和宇文朔处理，九个人里，没一个人可闲着。

    宇文朔道：“第二个办法是依原定计划进行，照摆‘空船计’，只要不让无瑕弄沉竹青号，那时我们既可招来援兵，又可独力应付，与前分别不大。”

    龙鹰道：“暂且听着。小弟已告诉众兄弟有美在房，大姐要不要到甲板吹风，又或到舱厅吃早膳。”

    无瑕的作用，就是保证事情循台勒虚云构想的情况发展。

    唯一不解的，若然如此，无瑕刚才好该献上肉体，那自己心里那一点的疑惑，　　将告不翼而飞，不会来请教宇文朔，醒来时已是天明。

    宇文朔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在水底下如何布阵？”

    宇文朔代龙鹰扼要解释清楚目前的景况，转问龙鹰，道：“何谓万全之计？”

    无瑕道：“我不想见其他人。”

    龙鹰长身而起，移至榻旁，俯首细审她绝美的花容，淡淡道：“范某是天生爱玩命的人，不如此，感受不到活着的乐趣。而每趟面对九死一生的危险情况，总不知如何可活着度险，可是每次都能闯过去，这就是我范轻舟的人生，也是我肺腑之言，大姐现在该较明白我了。不是大干或小干的问题，是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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