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困愁城

    博真道：“明天敌人大举来犯时，我们就将所有檑木一股脑儿滚将下去，然后开门迎敌，兵分两路，堵得住两边河岸通道，可重占岸线，那时再想办法巩固阵地。”

    由百个兄弟组成的大阵，移前嵌入龙鹰八人的尖角阵去，二合为一。

    宇文朔叹道：“到此刻，在下方明白，莫哥为何要将战线扩展至河岸区，局处这山峡内，颇有坐困愁城的感受。”

    莫哥使出压箱底的本领，脚踏奇步，手中长柄陌刀化作卷卷光影，迎上龙鹰的雷霆击，不时以刀柄硬将龙鹰的雷霆击挫开，免去杀身之祸，不离原地的硬架龙鹰狂风暴雨的11十多招。可是，终为失去先手，被龙鹰占夺上风先机，压着来打。

    宇文朔代龙鹰答符太。道：“投石机的射程参差不齐，最远的，可把一般的石弹投往千五至二千步的距离。以下方的长斜坡计算，须至少推上一半坡段，方能将石投进寨内来。”

    大喝道：“回寨！”

    君怀朴、荒原舞，伴着包扎妥当的博真，来到他们左右。博真容色苍白，伤者里以他失血最严重，全拜参骨的诛神刀所赐，对此博真没齿不忘。

    寨在人在，寨破人亡，是众人未来最精确的描述。

    荒原舞摇头道：“任何人都可采此明智之策，独突厥人不可以，于莫哥尤甚。”

    虎义提议道：“何不拆掉突厥人的祭坛，取其石作投掷之用？”

    龙鹰此刻变成尖角阵的锋锐，雷霆击扫中莫哥反手硬挫而来的刀柄头，将莫哥扫得连人带兵器，朝后跌退三步，封死他所有后着变化，反击无力。

    阵势变化。

    至于“知彼”，则只能靠过去两天对敌的印象，肯定与敌人真正的情况有落差。何况敌方大军正不住撤往后套来，兵力有增无减，亦添不测的因素。

    龙鹰道：“有救哩！老天爷注定了默啜难保着他的祭坛，因拜错了神，受狼神严惩。趁尚有点时间，我们兵分四路，办妥四件事。”

    宇文朔之所以问起容杰，是此小子开窍后多奇想，又非常有建设性，同时代表他计穷力竭，想不出应付投石机之法。

    接着爆出震天喝采声。

    符太比对着距离，问龙鹰道：“从你荒月弓射的箭可达多远？依我看！能越过斜坡中段已是你的水平之作。”

    龙鹰道：“河寨一方十多个大排筏正逆流而来，若不趁机登寨，悔之晚矣！”

    每组后各有二十个弩箭手兄弟，十人一排的，轮番施射，装上弩箭后，就从前方刀盾手的肩头上瞄准敌人按机栝发射，又准又劲，如此近距离下，高手也难闪躲挡格，何况较次的金狼兵。

    今仗伤了六十七个兄弟，龙鹰的八人高手团全包括在内，其中又以符太、虎义、博真和管轶夫外创兼负内伤，较为严重，然而四人功力深厚，只要能行气运功，可迅快疗愈。龙鹰所负伤势不在四人之下，但安全返寨的当儿，早已复元。

    君怀朴提醒道：“我们尚余两堆共四十三根檑木。”

    龙鹰知他尚有下文，道：“说下去！”

    一时枪光闪闪，尖角阵重现扩张之势，不但将敌人的狂攻猛击顶着，还将他们逼开去。

    想是这么想，能否办得到是另一回事。

    众人全体静下来，默默消化龙鹰的话，当然须加上想象力。

    莫哥虽保住小命，却化不掉从龙鹰处庞巨的能量劲气，应脚抛飞。还算他知机，若勉强以真气化解，肯定立受重创，当场喷血。借力飞退，乃明智之举。

    博真道：“在我们的檑木用尽前，对方休想把投石机布在山坡处。”

    符太是唯一拒绝包扎伤口的人，不过他确有自恃的资格，虽然及不上龙鹰，可是其曾“入死出生”的“血劲”，在复元能力上远胜其他人。

    就像从没发生过甚么事。

    众人听得额手称庆。

    君怀朴颓然道：“但我们须先打赢一场敌人全力出手的硬仗，胜了，是否设立河阵，无关痛痒。”

    符太哂道：“你不是未尝过莫哥的手段，明知我们保命招只得檑木一着，黔驴技穷，不懂预防吗？昨夜受影响的敌人，限于这边岸的金狼军，其他万多人肯定正摩拳擦掌，等待天明的来临。”

    龙鹰如影附形，两手改握雷霆击中央的位置，将雷霆击像接天轰那样使用，在手上吞吐不定，或长或短，变化无方，如两道闪电般朝莫哥当头照面的疾打，劲气透过圆球的孔口，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更添其慑人之势，庞大的魔气，笼罩方圆十步之地，确是生人难近，就那么锁定莫哥，一副未分生死，绝不放手的强横姿态。　　莫哥乃战场老手，深悉利害，晓得此时自己这个做头子的，不可退让半寸，否则他们一方的反攻，将被瓦解，兵败如山倒，再难挽回败局。

    宇文朔恍然道：“还是你们熟悉默啜。”

    木寨的结构，其防御力集中于东寨墙，箭楼作用不大。两边的南、北寨墙，只是单层的木墙，虽因排粗木干种地而成，颇为坚固，却剩得阻隔的效用，不像东寨墙般有墙头可守，凭其居高临下之势，朝敌施袭。

    莫哥临危不乱，一掌拍下，正中龙鹰的鞋头。

    符太叹道：“最爱听鹰爷这说话，技术就在这里，可令人从绝望里看到希望。”

    龙鹰欣然道：“小弟太兴奋了，故而语无伦次。所谓拆坛，非是真的拆坛，而是挖坛，保留四边，挖坛成大石池，技术就在这里。”

    换言之，就是以龙鹰超凡的远射，仍然没法威胁河岸区处的敌人。

    又道：“有话快说，若连你都想不出办法，我们唯一生路，是趁尚有大半个时辰方天亮的一刻，杀奔下去，然后跳河逃亡。”

    宇文朔又问道：“小容呢？”

    符太来到他身旁，道：“为何不追？”

    龙鹰张开双手，阻止己方兄弟追击。

    虎义道：“那岂非我们给按着来打？墙破之时，大家便要拚真功夫。”

    除遍撒岸旁箭楼和投石机的残骸破木外，大河两岸在星夜下安详宁静，河阵四周的林火因河道的拦截，形成天然的隔火线，早熄灭了。

    参骨等见势不妙，加速撤后，立即带动全军败势。

    龙鹰喝道：“伏民！”

    符太喜道：“时间紧迫！快说出来！”

    “叮”的一声，莫哥的长柄陌刀被龙鹰从右下方往上挑来的一击荡开去，差些儿拿不住脱手，立即空门大露，心叫糟糕时，龙鹰起脚照胸口踹过来。

    龙鹰道：“前三路兵，负责的是拆坛，将拆下来的泥石入包，同时将所有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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