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等待洪流

    敌人开始穿过通道，移往拒马阵前这边的斜坡，靠壁集结。

    “啪”的一声，最上方的第三道木闩，竟给硬生生震断，其中两个石弹穿门而入，落到地面，滚往他们所坐水闸墙的墙脚下。

    此时莫哥出现了，伴着他是二十六个突厥高手级的猛将，他们认识的“红翼鬼”参骨、“三目狼人”纥钵吉胡、“残狼”燕拔、“硬杆子”武迷涣全在其中，其中部分人并没参与昨夜的河岸之战，显然今次是菁英尽出。

    符太哂道：“不是吹牛皮，就是夸大，我连莫哥的影子都看不见。”

    棉布并非一般棉布，而是浸透猛火油的易燃物。

    龙鹰、符太、宇文朔、虎义、荒原舞、博真六人，人人弯弓搭箭，准备就绪。

    六个筏子首先脱困，随水从向前倾颓的沙包墙窜下来，先触水道底，旋又被狂涌来的水撞得打着转往破毁不堪的大寨门撞过去。

    符太道：“提早发动如何？”

    龙鹰接过卷烟，欣然道：“桑槐兄整天不见人，原来是制烟去了。哈！你自己试过没有？”

    丁伏民笑道：“记着瞄准火靶！”

    怎想到投石机的准绳度这般高，撞击力猛烈至此。

    接着洪流后发先至，快至没人看得清楚下，不知是筏子撞破门，还是洪水冲掉寨门，剎那间大寨门已不翼而飞，被摧枯拉朽的化为残木碎片，和众筏随水滑下坡面。

    寨门近顶处整排木断折裂飞，最后的门闩亦告失守，四分五裂。

    话犹未已，第二轮石弹杀至，几全命中寨门。

    话尚未说毕，箭楼上君怀朴向他们打手号，着他们留神。

    博真嘲讽道：“暂停给我们搔痒哩！”

    枕兵河岸的六队狼军，两队各11千人，操上斜坡，来到拒马阵后的两边候命。

    符太为龙鹰点火。

    投石机旁部署大批箭手，人数在一千至二千人间，以应付他们以为已遭“赶狗入穷巷”的敌人，从穷巷扑出来垂死挣扎。

    一颗石弹在众人头上呼啸而过。

    符太道：“有把握吗？一根似乎不够。”

    龙鹰能预知未来似的固是神乎奇技，但仍非令众人难以置信之处，没法相信亲眼目睹的，是这么一颗重达百多斤的巨石弹，加上从投石机弹出来的冲力，又是从天而降，力道何止千斤，怎可能是血肉造的拳头能硬撼，击之为碎粉，自己却又似，做了微不足道的事。

    龙鹰笑道：“确是胡诌，好让大家轻松点。”

    再一颗石弹破门而入。

    虎义满足的道：“干掉这批投石机后，即使对方尚余数台，已不足为患。”

    荒原舞正全神留意敌人动静，道：“看！他们在调校投石机投弹的角度，今趟目标势为我们现在站立的墙头，又或寨内的区域。”

    众人点头同意。

    众人摸不清楚君怀朴的意思时，寨外投石机发动的声音连环爆响，接着是石弹破空的呼啸声。

    “砰！”

    此时桑槐踌躇满志的来到，坐在水闸尽端处，掏出卷烟，递过来给龙鹰，道：“挫明鹰爷一尝新烟叶的味道！”

    君怀朴道：“如敌人挨着两边山壁攻来，我们的檑木该奈何不了他们。”

    石弹未及东寨墙，坠往斜坡。

    宇文朔道：“绝捱不过一刻钟！”

    只是这四千人，足够干掉他们有余。

    制投石机，须专精此艺的匠人方办得到，一般技匠，根本无从入手。然投石机乃战船必备的战具，故只有从现时雄霸北方的田上渊处，方可得到这方面的协助。

    龙鹰忽然随手一拳轰去，众人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前，一颗射高了的重石弹，越过寨门上的墙头弯飞而至，给龙鹰的拳头迎个正着。

    太阳刚过中天，敌人的投石机掷出第一枚石弹，当是试验性质，好调校投石机的投石角度。

    龙鹰道：“一根不够，三根又如何？太少和老虎该已掌握御木翔水的诀窍，有把握吗？”

    像台勒虚云的大江联，更能制作精巧的弩箭机，令龙鹰当年守风城，凭之阻挡了敌人好一阵子。

    龙鹰和一众兄弟，四百多人坐在蓄洪池的东墙或去水道两边的沙包墙上，边看热闹，边休息回气。只得君怀朴一人，立在寨门左边的箭楼上，监视寨外敌况。

    龙鹰看得眉头大皱。

    宇文朔道：“我也试试看！”

    龙鹰喝道：“开水闸！”

    龙鹰笑道：“瞧！莫哥从龟壳里钻出来哩！正朝我们瞧上来，一脸疑惑神色。”

    龙鹰道：“这批东西多多少少和鸟妖及田上渊有关系，如能将莫哥抓起来，严刑逼供，当知内情。”

    眨眼间，六个筏子全撞在第一重拒马处，流水则如一幅布般以齐膝的高度，冲过对方的箭手、投石机，往下方河岸仓皇站起来的狼军冲去。

    攻击不只集中往寨门，而是整面东寨墙，部分更越墙而入。

    宇文朔目注石弹，思索道：“此弹石质坚硬，又经过打磨，呈圆球状，狼军确是准备充足，令人刮目相看。”

    容杰、桑槐分立两边，手中纸媒燃烧着，好为六人引燃火箭。

    众皆错愕。

    博真大乐道：“这枚掷远哩！”

    六个渗火油的檑木筏，是引水道洪流的先锋，紧挨着第二重水闸，闸开水泻，奔流该把筏子直送下斜坡，当着火的筏子被对方的拒马阵卡着，便大功告成。

    君怀朴道：“如鹰爷常挂口边的，穷则变、变则通，我也有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轰！轰！轰！”

    龙鹰解释道：“小弟并非以拳头去对石弹，用的是从拳头吐出，比石弹更庞大的能量，故能一拳碎之。这亦使小弟灵机一触，想到延敌兼误敌之法。”

    虎义道：“有没有把握，亦必须一试。”

    符太叹道：“真希望快些儿时辰到！”

    不过，他们燃烧洪流之计，却失败了，当洪水奔流之际，自然而然将火冲熄，捱不了片刻光景。幸好众人又想出火烧浮筏之计，就是将部分檑木扎为六个木筏，摆在第一重水闸和离寨门五丈的第二重水闸间，引水进入这段去水道，直至齐两边沙包墙之顶，将六个檑木筏浮在水面，一大串的，然后将猛火油分多次倾倒筏面，让猛火油渗进木料内去。

    龙鹰摇头道：“蓄洪池即使注满池水，我们仍未有十足把握，可造成一举破敌的奇效，何况尚打个大折扣，犯不着。”

    虎义道：“突厥人何不将投石机送往无定河去？”

    他们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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